[GL]余生為期_第136章
作者有話要說: 林羨:自己的糖要自己造! 第93章 那天急診, 醫(yī)生給她開了三天的點滴。林羨覺得自己沒有發(fā)燒,好得差不多了,本是不想再去的, 但蕭菀青不放心,讓她至少再去一次。 因為蕭菀青說了, 下午會來學校接她去醫(yī)院輸液, 所以林羨就沒有騎小綿羊,提早了一點出門, 久違地到小區(qū)外的公交站搭乘公交去了學校。 她到學院上課的教室時, 前一節(jié)大課剛剛結(jié)束,上課換教室、沒了課放學的同學蜂擁而下,林羨逆行,完全上不去。她無可奈何地在樓梯旁等了幾分鐘,等下來的潮流過去了,才繼續(xù)往上走。 本以為她到得已經(jīng)夠早了,沒想到, 一進教室,她就看見了稀稀落落地教室里,她們慣常坐的座位上,時滿已經(jīng)在那兒幫著占好了座位。 林羨心情好,有了逗時滿的閑情逸致。她放輕了腳步朝著時滿走去, 悄悄地站在她身后,伸出右手拍了拍時滿的右肩,期待著時滿上當往右后方看去。 卻不料, 時滿壓根就沒有猶豫,一下子就精準地側(cè)過了頭朝左后方投來了視線。她往日靈動的桃花眼里暗暗沉沉的,望著林羨,一臉平靜淡然地吐了一句:“幼稚,無聊。” 林羨被她噎了一下,輕笑了一聲,也沒有在意。她在時滿身邊坐下,關(guān)心她道:“前兩天之瑾姐說你發(fā)燒了,好點了沒有?” 時滿聽到夏之瑾的名字,臉色就又沉了幾分。她幾不可覺地嘆了口氣,生無可戀般地回林羨道:“好差不多了。” 林羨終于發(fā)現(xiàn)她的反常了,她從書包里取出了課本,一手托腮,氣定神閑地側(cè)過臉打量著時滿,伸手戳了戳她有些氣鼓鼓的臉頰,溫聲道:“那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太對勁啊?” 時滿躲開林羨的手,趴下頭,把臉埋在胳膊里,半晌,才悶悶回她道:“我和她吵架了。早上我是自己來的學校。” 不用多言,林羨也知道時滿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她收了手,愣了一下,斂了笑意,認真道:“怎么了嗎?” 時滿就著趴著的姿勢,翻過臉看著林羨,咬了咬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無理取鬧了。” 前天晚上,她發(fā)了高燒,夏之瑾打了家庭醫(yī)生的電話讓他來家里給自己看病,而后在陪著她掛點滴時接了蕭阿姨的一通電話就要出門,她身體明明難受得要死,卻一點都沒有猶豫,就讓夏之瑾出門了。 可昨天晚上,她燒已經(jīng)完全退了,只剩下一點鼻塞和喉嚨疼。她在床上接著打一聲叮囑的點滴,夏之瑾抱著她陪她看電影。電影剛看了一半,夏之瑾就和她說差不多時間了,她該出發(fā)去給學生補課了。 她本來就一直不喜歡夏之瑾總是在難得的課后時間里忙碌著打工,壓根沒有多少時間能夠陪自己。她和夏之瑾討論過減少工作量的事情,但夏之瑾總是沉默著不肯讓步,每次都鬧得有些低氣壓,久而久之,時滿也就壓抑著不大說了。 可昨晚,也許是借著自己生病,想著夏之瑾可能會多憐愛自己一點,她忍不住放低了姿態(tài)又是撒嬌又是裝可憐地希望夏之瑾能夠陪著自己,請假不要去家教了。 她看得出夏之瑾有些動搖的,可最終還是拒絕了她。 當時,不知道哪里來的矯情,她忽然就一下子就脆弱委屈得不得了。她收斂了暖色,冷了臉,壓不住胸中壓抑已久的不滿與委屈,不理智地對夏之瑾說了重話:“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反正,我知道,在你心里錢永遠比我重要。” 她腦子嗡嗡的,在心里咆哮著,她真是受夠了,受夠了! 小時候時驚瀾為了錢總是不著家,她需要的時候、她難過的時候、她被欺負的時候,時驚瀾永遠不在她身邊。她年紀小一點的時候也哀求過時驚瀾能不能多陪陪她,時驚瀾從來無動無衷,我行我素。后來,她就對母愛死心了。 是受了詛咒嗎?現(xiàn)在,她的愛人也開始和她mama一樣,為了錢,四處奔波,棄她于不顧。 錢就那么重要嗎?那她也有很多錢,她給她不可以嗎?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夏之瑾坐在她床旁,臉色唰地一下子就蒼白如紙。 她松開了安撫時抓握著時滿的手,僵直著脊背,偏過頭不看時滿,清冷俊秀的側(cè)臉線條緊緊繃著,半晌,她克制著委屈與悲哀隱忍道:“滿滿,你一點都不明白。” 時滿看見她的臉色,心中刺痛,有些后悔。可她也覺得自己很委屈啊,沖動的話語不過腦再次脫口而出:“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分一厘都要和我計算地那么清楚。我的錢是有毒嗎?是會臟了你的手嗎?” 說來也是很可笑,她們談戀愛以后,出門吃飯,時滿付的每筆帳,時滿送她的每個禮物的價錢,夏之瑾都記著。時滿那天無意中看見的時候,簡直要氣笑了。哪對情侶會這樣?她一筆一筆記著,是在盤算著什么時候還給她嗎? 夏之瑾垂下了雪白的脖頸,哽著喉嚨,苦澀地想:時滿真的不明白,錢真的很重要。 時滿不知道,每當她不在的時候,她那些有錢的朋友是怎樣地話里話外奚落她。她不知道,她們那個圈子里的人,背地里都是怎樣編排她的,甚至,是怎樣羞辱她的。 夏之瑾有時候會不明白,明明,明明不用錢不用家世來衡量一個人優(yōu)秀與否時,她自問也不是那樣平庸配不上時滿的人。可就因為錢,因為她窮,所以她在時滿那個階級的圈里人眼里,她就不配是時滿談戀愛的對象,不配是時滿喜歡的人,只配是時滿養(yǎng)著的玩物了。 可別人怎么想,她控制不了。她告訴自己,她只要自己努力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 時滿更不知道,錢是很重要,但錢永遠沒有她重要。 重要到,她寧愿壓彎自己的脊背,也想要去擁抱她。 可她自幼內(nèi)斂,為了寬母親的心,為了安meimei的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年歲越長,她越習慣了沉默。很多的話,她說不出口。也懷疑,說出口了時滿也不會理解,只會給自己增加更多的難堪。 夏之瑾咬著唇,壓下了自己的委屈與難過。她回過身,久久地凝視著這個她本該拒絕本該遠離的心愛女孩,忽然就低下了頭,捧過時滿的小臉,滿腔愛戀地親吻她,堵住了她所有的憤懣與質(zhì)問。 時滿起初還推她,而后就被她親得臉紅心跳,暈頭轉(zhuǎn)向了。 沒回過神,夏之瑾已經(jīng)離開了。 等反應(yīng)過來,夏之瑾什么都沒有回答她,什么問題都沒有解決,自己居然就被一個吻給收買了。時滿氣得心口發(fā)疼。 然而晚上,夏之瑾回來的時候,她還記著離開時的爭吵,想著要找回點場子,和夏之瑾鬧了一下小脾氣。夏之瑾打開燈進來,拉她回身的時候,她始終背對著夏之瑾不愿意看她。夏之瑾無可奈何,居然就真的只用電子溫度計測了一下她的耳溫,而后就道了聲晚安,就徑直離開了她的臥房,順理成章地和她分房睡了! 時滿登時氣炸了。她一個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天一亮飯都沒吃,就氣呼呼地顧自出門去學校了。 不用她準備早餐了!不用她送她了!不是都不想和她一起睡覺了嗎!!! 時滿借著想要傾述的想法,梳理了一下事情。有錯的地方她自己承認,不讓夏之瑾去家教是自己無理取鬧了。可她覺得,夏之瑾就這樣和她分房睡,一點都不讓步,一點哄她,也是太過分了! 她張嘴剛想和林羨簡要說一下,陳芷和唐沫一前一后都來了,時滿有些張不開口了。 她嘆了口氣,跳過了自己的問題,轉(zhuǎn)而關(guān)心林羨道:“晚點和你說吧。你怎么樣了呀?”說完,她想起林羨剛剛逗她的事情,再看現(xiàn)在林羨聽到問話時又羞又喜的小模樣,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測,有些雀躍地打趣道:“喲喲喲,看你滿面春風的樣子,是不是……恩?” 林羨想到蕭菀青,唇角的上揚的弧度就怎么都壓不下去了。陳芷和唐沫也在,她不好說得太明白,只語意不明,含糊不清地輕聲“恩”了一聲。 時滿聽到好友功德圓滿了,頓時就樂了。她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煩惱與憂愁,眼眸里躍起了晶亮的笑意,拍了一下林羨的肩膀,喜笑道:“哇,林羨,厲害了你。”她迫不及待地追問她:“那露營可以一起去了吧?” 林羨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含笑意地和時滿商量道:“去啊,不過,可能要換個時間,我等會再和你細說吧,你看一下方不方便幫我。” 唐沫和陳芷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她們的對話,不明所以:“你們在打什么啞謎啊?” 林羨抿唇笑了笑,有些羞澀。她想到蕭菀青和她的約定,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大方地與她們分享了一半:“我以后不過光棍節(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