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余生為期_第120章
女孩像是一直就守在手機旁一般,電話剛撥通不過幾秒,立刻就被接了起來。 林羨帶著喜悅的元氣十足的聲音,立時透過手機,傳進了蕭菀青的耳里:“蕭阿姨!你忙完了嗎?” 蕭菀青聽見自己心頭心跳,在聽見心上人久違的聲音之時,跳動得急促而火熱,可她自她喉嚨發(fā)出的聲音,卻冷靜而克制:“恩,你還沒睡呀,我忙完了,剛看到你的短信。” 林羨頓時輕快地笑開了,嬌嬌軟軟道:“沒等到蕭阿姨你的回復(fù)我睡不著?!彼穆曇衾?,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熱情雀躍地詢問她:“蕭阿姨你明天幾點的飛機呀,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可惜我還不會開車,只能打車過去,等過段時間我拿到證了,以后就……”她迫不及待,一分鐘都不想都多等地想要見到蕭菀青,見到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蕭菀青呼吸一下子有些不穩(wěn),鼻子又有些酸了,剪得平整的短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咬著牙,幾次張口,沒有發(fā)出聲,最后,才顫抖著叫了林羨的名字,打斷她歡快的盼望:“林……林羨?!?/br> 林羨聽話地停下了話語,疑惑地等待蕭菀青的下文。 “林羨,我明天不回去。我們調(diào)研有了一些新的結(jié)論,在這里也認識了一些合作方,雜志社派遣我直接轉(zhuǎn)去另一個城市繼續(xù)談項目,我……暫時回不去了?!?/br> 蕭菀青聽見,手機那端的呼吸聲,陡然就沉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幾秒,又或許是很久,蕭菀青才再次聽見,林羨顫顫地問她:“那……那蕭阿姨你這次,還要待多久?”聲音里,是nongnong的鼻音,悶悶的。 蕭菀青聽得,心口跟著發(fā)悶。 “暫時還不能確定,可能最少,也是需要兩三周吧?!?/br> 林羨的心,一下子沉入了黑暗的海底,再也,打撈不起。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她想問蕭菀青,那五一節(jié)放假也不回來嗎?她想問她,那她可以過去看她嗎?她最想問她,蕭阿姨,那你說要給我的答案呢? 你的答案,什么時候給我? 可蕭菀青卻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又再次,倉促地掛斷了她的電話:“羨羨,我同事來找我了,你有什么問題,發(fā)短信給我,我晚點忙完了回你。” 而后,耳邊,便只余下冷靜冷酷的忙音了…… 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林羨怔怔地握著手機,聽著那機械的“嘟嘟”聲,聽著自己心里,期待與喜悅一點一點殘忍地死去的聲音,很久很久以后,才輕輕地應(yīng)了蕭菀青一句:“好?!?/br> 她打開手機短信的頁面,心頭像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似有滿腔的思念與不甘,激蕩得她頭腦發(fā)漲??砷L久的克制過后,她最后,只一字一字沉沉地按下拼音,給蕭菀青發(fā)了:“我等你回來,你照顧好自己。晚安?!?/br> 她無力地任手機自她的大腿滑落,曲起了膝蓋,雙手環(huán)抱著,突然就再也忍不住,委屈失望不甘氣惱夾雜著思念不安不舍與心疼,讓她矯情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不想也不忍責(zé)怪蕭菀青的失約,只是工作,只是被迫打亂了節(jié)奏,蕭阿姨能有什么辦法。她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多負面的情緒的,她是個大人了,她要有耐心,她不應(yīng)該這么嬌氣,她不應(yīng)該哭的。林羨的理智讓她想停下來,冷靜下來,可身體卻不聽控制,怎么都阻止不了自己洶涌的淚水。 她低下頭,看見腳踝上那結(jié)了痂的傷口,忽然就伸手,狠狠地兇猛地揭開了來,一下子,血絲滲了出來,疼痛,直入心扉…… 林羨終于縱容自己,放肆哭了出來。 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 現(xiàn)在,不是她孩子氣,不是她不懂事,不是她任性,不是她不夠體貼,不是她不夠像大人。 是她傷口太疼了,所以她才哭的。 第82章 蕭菀青換了城市之后, 仿佛更忙碌了。林羨發(fā)十次短信,蕭菀青可能才會回復(fù)一次,話語, 似乎能多簡短就多簡短。 蕭菀青出差前的那種強烈不安感,又卷土重來, 直攪得林羨心神不寧。她詢問了劉阿姨, 劉阿姨表示蕭菀青還是會隔兩三天就抽空給她打電話了解林羨的生活情況的。林羨聞言,又有些安心。她寬慰自己, 蕭阿姨還是在關(guān)心著自己的, 她應(yīng)該只是真的太忙了。 可心底里,到底是不由地有一個疑惑,像氣球一般,隨著時日的推移,越漲越大,質(zhì)問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再忙, 真的會忙到連回復(fù)一條短信的時間都沒有嗎?為什么,有時間給劉阿姨打電話,卻反而沒時間聯(lián)系自己? 林羨壓抑著自己,不敢細想,不敢深究。卻漸漸, 寢食難安,夜不成寐。 四月中旬的一個周五晚上,夏之瑾任職的學(xué)生會辦公室里的一個小干事過生日, 大家策劃了一下,就正好借此機會,先進行一次部門聚餐。而后,吃過飯,她們再直接上到樓上的ktv繼續(xù)慶祝。 時滿不是學(xué)生會的人,但因她時常出現(xiàn)在夏之瑾的身邊,也常因要等待夏之瑾一起回家而參與辦公室例會,一來二次,大家就都知道了夏之瑾和時滿的姐妹身份,整個部門的人,都把她當(dāng)成辦公室的編外人員了。 因而,當(dāng)時滿明明因為著涼痛經(jīng),痛得不想下床,卻在聽說夏之瑾要出門的時候非要跟著夏之瑾一起出席時,夏之瑾心疼無奈地嘆了口氣,卻還是體貼地幫她輕柔地貼好了暖寶寶,帶好了熱水,無言地縱容了她。 她愿意在最大限度內(nèi),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滿足時滿,讓她開心。 七點的時候,一行人剛剛轉(zhuǎn)戰(zhàn)ktv不久,時滿聽壽星唱了第一首歌后,便小聲和夏之瑾打了聲招呼,提了放著衛(wèi)生巾的手包去衛(wèi)生間解決人生大事。 她捂著還有些疼的肚子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一抬頭,余光在這條走道的盡頭,隱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 時滿愣了一下。 那個穿著高級灰緞面雪紡襯衫,下著米白色闊腿褲,手肘處搭著一件淺咖色長風(fēng)衣,走在西裝革履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最后,身姿挺拔氣質(zhì)出眾的女人,是不是蕭阿姨啊? 她蹙著眉,認真地定睛看去,正巧看見那群人走進了走道盡頭的那個包廂。時滿一直盯著的那個女人最后才進門去。女人回過了身,露出了一張溫婉秀麗的白皙面容。而后,她輕輕地合上了門。 可不就是蕭菀青。 時滿嘟了嘟嘴,發(fā)自心底的愉悅,輕輕笑了一下,心里笑嗔林羨:天天和她念叨著想念蕭阿姨,這下回來了,倒是一聲氣都不和自己通了?樂得找不著北了?呵…… 時滿回到ktv包廂里,話題已經(jīng)不知道變了多少個了,此刻,正在討論的是這學(xué)期的部門出游計劃。小干事們興致勃勃地表示想要去露營,覺得來個篝火晚會,吃酒烤rou,觀漫天星海,一定很有浪漫又很有意思。 夏之瑾卻是無情又冷靜地否決了她們。 學(xué)校因為擔(dān)心學(xué)生的安全問題,明令禁止社團和各個組織帶領(lǐng)部門干事出游、夜不歸宿,更不用說露營這種事。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她們這些部長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時滿聽著她們關(guān)于露營的美好暢想,倒是起了興趣。 回去的路上,時滿就與夏之瑾商量著下周周末要是天氣好的話,她們一起去露營吧。近來草長鶯飛,氣候怡人,感覺最適合出去玩了。她們還可以叫上蕭阿姨、林羨,陳芷和唐沫她們,人多更顯熱鬧。安全方面也可以不用擔(dān)心,叫她媽時驚瀾給她撥兩個保鏢過來就好了,除了守夜,還能幫她們背行李搭帳篷取水生火什么的,方便得很。 紅燈亮了,夏之瑾穩(wěn)穩(wěn)停住了車子,聞言不由失笑。她側(cè)過頭打趣她道:“時大小姐真是盡顯資本家的剝削本色?!?/br> 時滿桃花眼嬌俏一橫,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轉(zhuǎn),突然伸手勾住了夏之瑾的胳膊,貼近了她,語氣嬌柔,吐氣如蘭道:“那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好好剝削剝削你。” 說著,她在夏之瑾耳邊低低曖昧道:“之瑾jiejie你什么時候,也服務(wù)一下meimei我?恩?”最后的那個“恩”字,尾音拖得長長,咬的又輕又柔,婉轉(zhuǎn)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