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銘刻_分節閱讀_16
聽著教導員給他反映的問題,高建國仰頭看天,苦笑。 因為調來他的原因就是培訓,所以他分管的自然就是來自于各個部隊的部隊生,當然,這其中就有不少是來自于參戰部隊推薦上來的,現在他們之間也形成了幾大版塊,從戰場上下來的看不起其他部隊來的,部隊來的又看不起其他區隊的地方生,相互之間的不順就在訓練和學習中體現出來了。 頭疼的揉了揉額,高建國瞪了好一會,又翻了一會這些鬧事學生的資料,搖搖頭。 “老李啊,你就饒了我吧,這事我管不了,”看教導員想開口,高建國搶先一步繼續道,“老李,你是教導員,這思想工作可是歸你管,你可得好好管管,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太不象話了……” 話音未落,高建國已經‘嗖’的出了辦公室,只留下教導員大眼睜大眼的看著他的背影。 苦惱的抽出枝煙,高建國咬在嘴里,圍著訓練場一圈一圈的繞著。 正是休息時間,訓練場這邊沒人,他走了幾圈,索性坐在沙坑的另一邊,仰躺下來。 多少兵都管了,我咋就拿這些學生沒辦法呢? 高建國撓撓頭,郁悶。 這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快被這些小子們給氣爆了,雖然他知道那些小子們沒有壞心,可是頑皮搗蛋的讓人咬牙的小子們里,有一個最讓他頭疼的小子,現在他深深的懷疑那小子是不是在報復自己沒讓他上前線的這件事。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的噗笑起來。 “鐵路那個死小子,下堂訓練課,我要練死他……” 鐵路那小子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順利的考入了陸院,進入軍事指揮系學習,而王慶瑞也再度背起書包,成了他的同學,外加舍友,對了,還是鐵路他們那班的班長。 “得咧,我還是讓慶瑞那小子去收拾他們吧!” 想了這么個主意,高建國滿意的點了點頭。 慶瑞性格穩重,脾氣不急不燥,又有一身本事,論起來,在那些小子們里的威信還算是挺高的,不過只要對上鐵路,慶瑞再穩重的性格也時不時的會暴跳起來,由此看來,鐵路那小子,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學院的生活熱鬧又平靜,但外邊的世界,并不平靜。 戰爭一直在繼續,根據軍委的批示,幾大軍區開始輪換上陣,殘酷的練兵開始了。 高建國一直留意著外面的消息,時不時就會聽到某某人去了前線,誰又再也回不來的消息。 他的一群發小,和大院里比他們小的一批子弟們,許多就那樣上了戰場,而這樣的局面,不光是他們軍區,其他各個軍區的軍人子弟們,年紀差不多的,也都是同樣的選擇。 全國掀起了向英雄人物學習的號召,可聽在高建國的耳里,他除了悲傷外,有的,只是失去的難過。 很多時候,很多犧牲,本是不該有,但卻不得不付出那些代價。 在新時期的軍隊建設目標上,領導人提出了‘正規化、革命化、現代化’的要求,然而,每一種變化,最終,都將由某些人付出代價才能夠前進。 很多時候,高建國覺得自己真的想得太多,一點都不象是雷厲風行的軍人,婆婆mama的跟個小文人似的。 和老婆偶爾談起,老婆笑他是想得太多,而他想想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歷史前進中,很多時候,犧牲是必然的,不論他愿意還是不愿意,現實就是現實。 正如當他已經習慣了軍校平靜生活后……他突然又接到的這張調令。 他被調到了北京軍區,升了職,當了某團的副團長,而且,這個團所屬部隊的最新任務,就是去前線輪戰。 他,又要重回硝煙彌漫的戰場。 而三天之內,高建國就打好背包,告別家人、朋友和學校,去部隊報道。 第十四節 重回前線,高建國并沒有時間去感慨什么,他的工作太多了。 部隊在改革,建制的調整、重新劃分部隊性能等各方面問題都等著他們這些基層軍官去適應,因為部隊是不會來適應他們的。 他所調入的這個團,新編入了裝甲營的編制,而在過去,裝甲兵并不包括在陸軍編制內,只是在戰時臨時配屬給陸軍。 而此次的混合編制一出來,他們原來的戰術配合就有了新的變化,這各方面的新變化作為指揮員,如不能熟于心中,怎么能合理有效的指揮作戰。 在進入戰場前,高建國和團部各級指揮員已經于邊境地練兵了三個月,反復熟悉了各兵種的配合后,隨著上級一聲令下,開赴戰場。 戰爭持續,人員裝備的消耗這些都不算是大問題,問題在于戰斗意識的培養,高建國最頭疼的就是這一點。 因為他帶過兵,又當過教官,團長就把大部分的指揮工作交付給他來做,他每天最頭疼的就是如何讓基層連隊指揮員們明白戰時靈動指揮的根本,這些東西,不經過洗禮光是說,很多時候完全不能讓他們理解,而普通的戰士們,除了聽從命令外,能不能在戰斗中還保持清醒的頭腦也是個大問題。 我們的兵源,大部分來自于農村,農村的孩子樸實聽話,可面對殘酷的戰場,這往往的激化意志的雙面劍,傷人傷已。 高建國還清楚的記得,曾有個農村來的新兵,沖鋒時在聽到炮聲后就被炸悶了,跟沒頭蒼蠅似的轉錯了方向,結果別人向前沖,他卻轉向了后方,最終,他沒有倒在敵人的炮火下,卻無聲的死于已方督戰員的槍下。 令人痛心的并不僅僅是那一件事,而是無數血的代價讓他們知道,不提前教導好這些新戰士,那么類似的事件還會同樣的發生。 所以在訓練時,高建國最愛強調的就是基層指揮員對部下們的指揮和戰士們適應戰爭的能力。 而今,踏入戰場,一切,就只能邊打邊適應了。 “情況如何?” 低下頭進了一個山洞,洞內傳來讓人一時間難以適應的味道,高建國微皺了下眉,開口問。 “啊,副團長,您怎么來了?” 有個人從洞口的另一側的透光口處走了過來。 “李連長,我問你話呢?” 高建國看看他。 李連長的軍外衣零亂的披在胳膊上,褲子挽到膝蓋處,沒戴帽子的頭上露出光光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