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關系/非典型人設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
“你——”她話卡在嗓眼兒出不來,眼神變了又變,面部表情極其痛苦的扭曲著,所有人格在那一刻變得不受控制,他們瘋狂地掠奪記憶,像猛獸奪食般撕扯小玉,并在短短的幾秒間逐一冒了頭。 最后,小玉的眼色暗了下去,從乖戾變成了內斂,看樣子是韓冬掌握了身體支配權。 韓冬一抬眼,淚珠子刷地就順著臉頰滾了下來,他看著今墅安,聲音顫顫巍巍的試探著問:“當年槐樹下你說你喜歡的是韓驟,我們,是不是都錯了?你喜歡的人,其實是我吧?” 今墅安張了張嘴,心里的情緒忽然就壓不住,非常不體面的哭了出來。他虎口卡在眼上,一只手擋住了大半張臉,片刻后上前兩步,一把將眼前人摟到懷里,他胳膊漸漸鎖緊,頭腦混亂到語言枯竭,只能循環重復著“對不起”三個字。 韓冬感覺自己肋骨都要被勒折了,他在這個磐石一般的懷抱中艱難汲取氧氣,聽著耳邊復讀機似的道歉,輕輕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1962年的那個春天—— 那是個好天兒,連續刮了一周的大風忽然轉了性,從剛猛漢子變成嬌羞娘子,北方這邊工業發展得很早,到了下班時間,小鎮的大小街道便人頭川流。當天是韓家兄弟十八歲生日,不過可惜,韓家老大出了水痘還沒好,老二則去參軍了不在家。 隔壁小玉爺爺站在矮墻那邊,夾著自制的旱煙卷,“波波”地吐著煙團,半晌對著韓家院里,正清潔黑酒壇的韓爸爸感慨:“有兒子真好啊!” 韓爸爸回頭憨笑:“毛*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我看啊,男孩女孩都一樣好!” 小玉爺爺哼哼著笑了兩聲,嗓子跟鐵杵磨樹皮似的干巴,他指著院里的孫女小玉說:“那拿我們家的賠錢貨,跟你換個帶把兒的咋樣?我們香火不斷,你也正好兒女雙全!” “我們家這個不想娶媳婦,恐怕是不能如您意了!”說話的是韓mama,她剛下班回來,一推門就聽見隔壁的老頭子又在唱老腔。她把大門帶好,回頭先瞄了眼支摘窗后,那正在炕上坐著,起了水痘的大兒子,他正垂著眼郁郁不樂。 “害臊唄!”小玉爺爺“嗤”了聲,也往韓家窗戶里瞅了眼,“不娶媳婦傳宗接代的還能叫男人?那不是變態么?” 韓mama吊著眼梢橫了他一眼,雖然這種調調在這年代隨處可聞,但她兒子偏偏聽不得,一聽見就掉臉子耍郁悶,逼急了還能說出志在大佛寺的混賬話。 對此,韓mama其實沒太當回事,人這輩子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像她那個畫家老爹,媳婦倒是不少娶,孩子也沒少生,結果呢,還不是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哪怕她現在覺得兒子只是性子內向,但即便將來他真就不娶了,她也不過就是默默上幾天火,然后無奈接受。 韓mama走到老公跟前,從袖口抽出一封信遞過去,“你二兒子給你找了個媳婦,再過一周就到家了。” “啊?”韓爸爸手中一滑,險些把酒壇子掉地上。他把壇子穩穩當當放下,接過信兩邊端詳著看,蹙著眉頭撕開信封。 信是從部隊寄來的,韓驟說自己交了朋友,女方如何如何蕙質蘭心,他如何如何把持不住,兩人如何如何情比金堅,導致一不小心錦上添花——有了孩子。 信里巴拉巴拉交代了一大通廢話,最后一句點題總結:讓部隊給開除了,本周末即可領著老婆孩子抵達家中。 “媽,韓驟要回來了?”韓冬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里出來了,他戴著一個很大的口罩,從眼睛下面一直連到脖子,整張臉上唯一露出來的眼睛,還被散下的劉海遮了一半。 “你出來干嘛?回去!”韓mama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