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不過楚婉瀅自己已然是hard模式了,也沒那份本事幫幫悲慘老哥。 楚凌霜待她冷漠臉,那也沒關系,至少她良心不會痛。倘若是一腔熱情的寧清荷,她只怕就做不到袖手旁觀。 正在這時,她感覺寧子虛在凝視自己,頓時讓自己臉色更加冷漠。 此刻劇情已然偏離了原著線,畢竟原著這個時候,楚婉瀅正與寧子虛執(zhí)手相看淚眼。 寧子虛眸光溫柔,含情脈脈,縱無花言巧語,卻也能窺出他內(nèi)心熾熱的情感。這份情緒旁人皆看得清清楚楚,偏生對楚婉瀅這個正主卻沒什么用。 楚婉瀅臉上寫了四個字,大家不熟。 寧子虛眼神不覺有些幽深,本來他還想說服楚婉瀅留下楚玉薇服侍。 不過是個小輩,楚婉瀅從前對他千依百順,料想也不會拂這個面子。 他既是溫柔之人,此刻楚婉瀅清醒,于情于理,他自然應該熨帖照拂自己這個并不愛的妻子。 總要做出個樣子,給旁人瞧瞧。這世上的人,大抵蠢笨且無聊,自然喜歡看這樣子的戲碼。 那么他就不喜歡楚玉薇離自己太遠了,要盡在咫尺。而且楚玉薇私自逃開,他也是有些生氣的,自然也是要將自己這個小侍女罰一罰。男女之間,可不就是這樣子。跪著求著別人收下,也許就顯得沒那么樣兒稀罕了。寧子虛也不介意在楚玉薇身上用用欲擒故縱的手段,讓楚玉薇喝喝醋。 然而今日種種事情,卻也似乎不如自己的意, 楚婉瀅一派冷漠,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兒,一臉大義凜然,渾身充滿充滿了警惕。仿佛自己不是他夫君,而是什么色胚。他哪還有什么余暇,說說挑侍女的事情。 寧子虛眸色微沉,他涼絲絲的想,楚婉瀅這樣子很不對啊。 他卻忽而輕輕一揚頭,似有訝然之意:“城主,你身邊之人,可是之前離開玄府的仙侍。” 寧子虛口氣真的很是淡然客氣,無論是誰,都聽不出他對楚玉薇有感情。 楚玉薇心中一沉,心想原來我在他心目中什么也不是,心里一酸。 眾人目光皆落在了楚玉薇的身上,使得楚玉薇不覺有些局促不安。 她忽而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難道不是自取其辱嗎? 寧子虛客客氣氣說道:“小薇不愧是無妄城交出來的弟子,十分伶俐懂事。” 任誰聽見,都會覺得寧子虛是顧著楚家顏面,連楚家送出去的弟子都要吹一波。 楚凌霜趁機說道:“母親,小薇一向,都很懂事。” 楚玉薇更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鉆進去。今天是楚婉瀅這個東海公主歸來的好日子,這樣子喜慶的日子,眾人的關注點不應該是楚婉瀅么?怎么當眾議論起自己這個不打緊的丫頭起來。 旁人眼神,皆覺玩味,早聽聞楚城主寵徒,果真不假。 有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更忍不住八卦。如此看來,縱然楚婉瀅這個親meimei歸來,心中分量也未必能及得上這個女徒。 實則楚凌霜本沒想過當面說,可寧子虛提了,他也不覺順勢提一提。 寧清荷輕輕一點頭:“玉薇,待會兒你來書房,我有話和你說。” 許多人本來伸長脖子準備聽八卦,此刻內(nèi)心微微失落。 寧子虛漫不經(jīng)心屈起食指,大拇指輕輕擦了食指屈起的關節(jié)一下。這是他每次思索時候,都會做的一個小動作。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虛言誆騙,寧子虛都習慣于面不改色。只有他手指這個小小的動作,代表他在思索。 他當眾夸贊了楚玉薇,那么縱然是客套話,寧清荷也會給幾分面子吧。 玄都仙首都稱贊過的人,難道寧清荷還敢打臉,說楚玉薇不配做無妄城的神侍。 有些真正放在心尖尖的人,人前反而不可太用力,要不動聲色小心翼翼的護著。 他想著楚玉薇,看著楚婉瀅的眼神卻越發(fā)深情了。寧子虛幼年家逢巨變,造就他那極涼薄偏執(zhí)的性子,更慣于作偽。此刻他不過演個深情夫君,又算得了什么。 而他既是個工于心計的人,自然不免覺得此刻的楚婉瀅很有些不對勁兒。 旁人也許覺得,楚婉瀅記憶不清,故而對自己十分排斥,那也不算怎么奇怪。 可寧子虛不這么想,他心思深,只覺得眼前楚婉瀅頗多詭異之處。 他知曉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這副皮囊也很易討人喜歡。這些寧子虛都是花了苦工的,他對著鏡子笑,練習了千次萬次,每一個表情都極讓人歡喜的。 說他自負也好,楚婉瀅縱然不記得自己了,也不該如斯厭惡,做得如此的明顯。 不知怎的,看到了楚婉瀅這么一副模樣,他竟有些厭惡。 是的,從前他并不厭惡楚婉瀅。楚婉瀅有什么值得自己厭惡呢,她花容月貌,身份高貴,而且倒貼給力。托這個妻子的福,當年他以楚婉瀅的重傷,攥取了巨大的利益。 他只是不喜歡楚婉瀅罷了。寧子虛就是這樣子的性情,對旁人無愛也無恨。 本來如果沒有楚玉薇,他不介意將這場虛偽的好戲演下去。 可惜如今,這個曾經(jīng)給予自己莫大助力的妻子,竟曾為了礙事之物。 玉薇看似溫柔,骨子里卻有著一份倔強。她不會允許自己只是玄都仙首一位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的。一開始,寧子虛對楚玉薇只是起意逗弄,可漸漸的,楚玉薇已經(jīng)到了自己心里面去。 他只知道如若楚婉瀅這個妻子在,楚玉薇一定不會依順自己,更不愿意承受這等背德之事的閑言碎語。 拋開寧子虛老樹開花生出來的情意,他對于楚婉瀅,還有一樁忌憚之處。 他有一個關于楚婉瀅的秘密,天底下沒第二個人知曉。這個秘密,就好像一根尖刺,刺在了他的心里。就因為這一根刺,使得寧子虛沒辦法愛上楚婉瀅。因為這個秘密,他一直對楚婉瀅有著微妙的提防。 好在楚婉瀅一直對他柔情似水,愛得死去活來。最后,她更為寧子虛擋了一劍,發(fā)揮了最大利用價值。 如今他一定要試試,楚婉瀅對他是否如初。 他的拇指輕輕摩擦指關節(jié),一切都一定要在自己掌握之中。 寧子虛有一個秘密,從來未曾告訴別人。那就是,他私底下修煉魁都限制級秘術(shù)通心鏡。魁都掌修士界之律,懲jian惡,誅邪祟。他們也有一些手段,并不怎么人權(quán)。比如,這能窺人心中意的通心鏡。 此術(shù)太邪,故而練習此術(shù)的魁都弟子皆要千挑萬選,務必保證其品行無暇。而且魁都內(nèi)部,也對修行此術(shù)的弟子進行了嚴苛的監(jiān)督。 這種秘術(shù),對于寧子虛這等工于心計的心機婊,當然頗具吸引力。 此刻他覺得楚婉瀅有什么秘密瞞著自己了。寧子虛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里對楚婉瀅隱藏的秘密頗為好奇。 當然,通心鏡這門功法,也是有一定缺陷的。大家學習這門功法,一多半還是為了審訊之用。 畢竟魁都那些冷漠臉的執(zhí)法者,審問犯人之際,對方已然是功體被封,宛如待宰羔羊。故而此法面對高階修士,對戰(zhàn)之際,人家自然封護神識,那沒什么用。故而此術(shù)多用于審問,戰(zhàn)斗實用性不高。 當然,日常生活中,倘若高階修士不設防,以有心算無心,他也能choucha似的窺見零碎的神識。 有時候,寧子虛捕捉到的意識很日常,有時卻撞大運真能窺見什么秘密。 這就跟抽獎一樣,要看抽獎者的歐氣。 寧子虛就準備在楚婉瀅的身上試試。 第010章 寧子虛之所愛上楚玉薇,便是因為通心鏡這門功法。 楚玉薇來到他的身邊,雖然其貌不揚,可那雙清澈的眸子卻引起了寧子虛的注意。畢竟干凈的東西,誰不喜歡呢? 一顆心若常年浸泡在黑暗中,見慣了血腥和算計,對于純粹的干凈也是完全沒有抵抗力。 楚玉薇雖天姿出色,可到底年輕,修為在寧子虛面前也不夠看。加之,她對寧子虛極之仰慕,對寧子虛全不設防。故而寧子虛習慣性在她身上試試手氣,日常抽獎。 少女的心宛如一泓清泉,干干凈凈,不含絲毫的雜質(zhì)。她對自己仰慕,全然不含別的什么雜質(zhì),不奢望什么名利富貴,出人頭地。縱然知曉自己有個半死不活的妻子,楚玉薇也是只想默默守護,不敢奢求其他。 這天下人皆對自己有所求,唯獨這小女孩兒是干凈的。干凈得好似一泓清泉,清澈透亮。 這世上喜歡他的人很多,可皆對他有所求。比如玄都大仁大義的裴師兄,希望他做個大善人普渡眾生,為師門爭光。而李玉英這個神侍,將他看得十分完美,絕不容自己不如她所想,因為她精神空虛希望有個人讓她崇拜。說到底,這些人都有所求,看似對自己好,還不是那樣兒。 只有楚玉薇,她的愛是如此單純,沒有任何附加。她簡簡單單,愛的就是自己這個人,一切都很純粹。 也因如此,寧子虛逐漸日益沉浸于抽讀楚玉薇,無可遏止的沉迷對楚玉薇的日常觀察。 他的玉薇就好像是寶藏,總是讓他發(fā)現(xiàn)有趣之處,忍不住會心一笑。 乃至于,他對楚玉薇日益沉迷。 此刻,寧子虛忽而想要知曉,自己這個妻子楚婉瀅,究竟在想什么? 無妄城雖已入冬日,可是內(nèi)城花園卻是溫暖如春。 花園之中種遍了奇花異草,養(yǎng)著仙鶴錦鯉。 楚婉瀅輕輕一站,就在花叢中。她身側(cè)有一朵兒幽蘭,花朵兒淡黃清雅,生得十分嬌艷。楚婉瀅發(fā)絲是瑩亮雪白的,她手指頭也纖細得緊,看著好似透明一般。 如今的她,不過是招來的一抹殘魂所化,是如此的孱弱。仿佛只需自己一指之力,頓時能讓其灰飛煙滅。 寧子虛忽而想起千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楚婉瀅時候場景,那時候她一身紅衣,又美又彪。 而他則是個溫潤和氣的玄府弟子,表面上很歡喜,他甚至有些嫉恨楚婉瀅的坦然,恨楚婉瀅一生之幸運。 那時候,他還沒修煉通心鏡的功法,不然也定要一窺楚婉瀅的內(nèi)心。 從前英姿颯爽的東海公主,如今變成如今風吹就倒模樣,寧子虛忽而有些舒坦。 他看著楚婉瀅湊近那朵蘭花,一伸手,然后,然后楚婉瀅居然將那朵蘭花擼下來。 楚婉瀅當然不會這么沒素質(zhì),她不過對這種奇怪蘭花感興趣,想仔細瞧一瞧。沒想到自己手指一碰上,那花兒根莖遇人肌膚接觸則化。等花摘下來,方才停止了人體接觸產(chǎn)生的反應。一時,她不覺凝視自己指尖話,微微沉吟。 想了想,她優(yōu)雅的,輕輕將這朵誤摘的花藏起來。 猝不及防,寧子虛唇角也微微抽搐。她,果真也變了很多。 “阿瀅,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寧子虛緩步向前,眼神也不覺添了幾分柔和。 他這么故意試探,無非也是故意引導楚婉瀅的思維,再從中尋出破綻。 如果不是眼前這位通過了無妄城的神魂感應,他甚至不大相信她就是楚婉瀅。寧子虛偷偷運功,順勢一抽。 然后他就隱秘的窺測楚婉瀅的**。 一縷散碎意識,讓寧子虛順利抽中,得窺其心。 楚婉瀅:假惺惺,偽君子,臉皮厚了不起啊。 寧子虛一瞬間,唇角溫和的笑容微微一僵。 神馬女人,和楚玉薇根本不能比。只不過,如今楚婉瀅歸來,對自己卻態(tài)度大改。他心里有個疑惑,若不鬧明白,定然不甘心。 寧子虛運轉(zhuǎn)通心境,他再抽。 楚婉瀅:真變態(tài),莫挨我,離我遠些。 寧子虛心中冷笑不已,可巨大的疑竇,卻不斷在心中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