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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跨界演員在線閱讀 - 第123節(jié)

第123節(jié)

    第106章

    節(jié)目組經(jīng)驗老到, 把陸文在飯館門前的那一段采訪, 特意放在最后一期播出,預(yù)判會成為爆點, 并給觀眾留下無比深刻的記憶。

    果不其然, 節(jié)目播出不足一小時, 這個話題引發(fā)熱議,迅速登上頭條。

    瞿燕庭蒙在鼓中, 他大部分時間都和陸文一起錄制, 怎么就表白了?他翻了翻,從熱門里點開一段節(jié)目視頻。

    片場安靜, 手機中的對話清晰可聞, 等陸文說完“我十分喜歡瞿老師”, 視頻結(jié)束了。

    沒有移花接木的剪輯,也沒有開玩笑,陸文正正經(jīng)經(jīng)親口說的“喜歡”,史無前例的, 一個男人公開說喜歡另一個男人。

    大概是為了過審, 節(jié)目組的后期力挽狂瀾, 在陸文表白時加了一堆標(biāo)簽,伯樂,摯友,親如兄弟,試圖把二人的關(guān)系營造得不那么曖昧。

    配樂也盡力了,陸文說“喜歡”的時候, 背景音樂唱的是《感恩的心》。

    不過廣大觀眾照樣打雞血,認(rèn)定陸文就是在表白,并紛紛調(diào)侃,其他綜藝硬湊感情線,這檔真實性堪比紀(jì)錄片的真人秀,卻要拼盡全力幫忙撇清。

    瞿燕庭橫握著手機,從驚到愣,直至屏幕變黑,他察覺片場沒有丁點雜音,不安道:“大家不是在看我吧……”

    “能不看你嗎?”任樹說,“誰讓你視頻外放。”

    瞿燕庭兩眼一黑,有一點暈眩。他沒敢抬頭,按亮手機繼續(x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微博,幾萬條評論,他點開時屏住了呼吸。

    順著熱門第一條往下滑——

    陸文,你還能讓我驚呆多少次?!

    這他媽是出柜吧?有粉絲說說么,他是gay?

    配合節(jié)目炒作唄,不是還合拍了一部電影么。

    知道了陸文是寰陸太子爺,我就明白他和瞿燕庭不是包養(yǎng)關(guān)系,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真愛。

    他媽的,以后爆出陸文是女的我也不會驚訝了……

    不愧是娛樂圈第一惹麻煩精!

    ……

    評論區(qū)各種聲音摻雜,瞿燕庭看得心頭咚咚亂跳,他鎮(zhèn)定片刻,抬起頭,其他人表面上各自忙碌,實際上在暗中觀察。

    太他媽詭異了,瞿燕庭朝陸文看過去,不好說什么,起身走出了片場。

    陸文在原地踟躕不前,馬上跟出去的話,會不會太明顯了?

    任樹剛抽完一支煙,隨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說:“小陸,我煙抽完了,幫我去買一盒。”

    陸文點頭答應(yīng),也不管別人能否看穿,抬腿便跑了出去。劇組在臨街的一棟英式俱樂部拍攝,旁邊是一條小巷,他跑出大門拐到了巷口。

    昏黃的路燈下,瞿燕庭用力咬著嘴唇,仍在一下下地滑動手機屏幕,看陸文走過來,才按滅塞回了兜里。

    兩個人無言相顧七八秒,陸文抬起手,掐住瞿燕庭的下巴讓他松開牙關(guān),然后用指腹捻了捻被咬紅的唇瓣。

    陸文惴惴地問:“你生氣了么?”

    瞿燕庭立刻否認(rèn):“沒有,我沒有生氣。”

    雖然一切來得突然,但瞿燕庭確定紛雜的情緒里不存在絲毫不滿,他握住陸文的手腕,心跳平復(fù),恍惚懂了心跳的原因:“你沒有做錯什么,我覺得很感動。”

    陸文的眼睛比燈光明亮,閃著:“真的?”

    “嗯。”瞿燕庭解釋剛才的反應(yīng),“就是挺沖擊的,在一起這么久,原來你比我的認(rèn)知里……更虎。”

    聽著不像是夸,陸文推卸責(zé)任道:“都怪那天編導(dǎo)一直問我。”

    這理由沒什么說服力,他接受過的采訪多如牛毛,對待陷阱或難題都能得心應(yīng)手地避開,何況編導(dǎo)還替他打圓場來著。

    無論如何,節(jié)目已經(jīng)播出了,瞿燕庭道:“觀眾的評價……”

    “我猜到了。”陸文說,“其實,我說的時候考慮過后果。”

    瞿燕庭問:“你是怎么想的?”

    很多事情觀眾都是看個熱鬧,看完就散了,起起落落這么多回,陸文對外界的評價早就產(chǎn)生了免疫。他也清楚,以自己二百五的性格,和瞿燕庭的緋聞大概能傳到他息影退休。

    那他不妨捅破這層窗戶紙,神秘感沒了,大眾的好奇心會一并消失,也就不會再關(guān)注下去。

    “大環(huán)境不容許公開出柜,我還懂點分寸。”陸文說,“我不想欺騙觀眾和粉絲,這算最強烈的暗示了,大家去留隨意。”

    瞿燕庭道:“如果有人因此討厭你,你會難受么?”

    “不會吧。”陸文的想法明確,“我不為別人將就自己的人生,別人也有討厭我的權(quán)利。”

    瞿燕庭靜了幾秒鐘,笑起來:“你不光虎,而且虎得很哲學(xué)。”’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接受思想層面的夸獎,陸文一甩頭,說:“畢竟我不是沒腦子,我只是大部分時間懶得用。”

    瞿燕庭哈哈大笑,已經(jīng)忘記幾分鐘之前的心情了,他捧住陸文的腦袋揉搓了兩下,說:“那你下次用完能告訴我一聲么,太刺激了。”

    陸文微低著頭,音調(diào)也略低:“真不怪我?”

    “嗯。”瞿燕庭說,“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因為我也十分喜歡你。”

    暖色的燈光,幽深的巷口,有點粘稠的溫?zé)嵋癸L(fēng),像極了愛情電影的畫面,陸文離瞿燕庭越來越近,盯著那兩片薄唇。

    即將吻上的時候,兩道手機鈴聲同時響起來。

    “靠,”陸文拿起一看,“呃,我爸。”

    瞿燕庭也摸出手機,說:“我弟。”

    估計都是因為今晚的新聞,他們分開一截聽電話,應(yīng)付完家屬,不停蹦進(jìn)來的未讀消息積攢了幾十條。

    工作室的那幫人一慣八卦,于南最搞笑,旁敲側(cè)擊地問,嫂子看到新聞會不會生氣啊?

    瞿燕庭回復(fù):他就是嫂子。

    陸文捧著手機打字,四人群三對一,有點遭不住兄弟們的調(diào)侃,剛發(fā)送出一句話,熱點推送閃過靳巖予的名字。

    他好奇地點開,就在十分鐘前,靳巖予點贊了他表白瞿燕庭的新聞。

    幾個月前通話聯(lián)系后,陸文加了靳巖予的微信,但沒聊過天,他翻到對方的頭像點進(jìn)去,問:你手滑了?

    很快,靳巖予回復(fù):沒啊。

    陸文:那你點贊干什么?

    靳巖予:熱度太高,不蹭白不蹭。

    陸文:……

    機身微微燙手,出來了不短時間,陸文和瞿燕庭準(zhǔn)備回去,還做戲做全套地去小賣部買了一包煙。

    臨上樓,陸文猜測片場肯定眾目睽睽,有點慫地說:“要不,你先上去?”

    瞿燕庭臊得慌:“你先吧。”

    互相推脫了一會兒,誰也不肯為對方付出,便同歸于盡地一起上樓,經(jīng)過樓梯拐角時,瞿燕庭問:“對了,你經(jīng)紀(jì)人怎么說?”

    陸文訥訥道:“他說去跳海。”

    返回片場繼續(xù)拍攝,兩位當(dāng)事人多少有些難為情,只能盡快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

    賭桌上,孟春臺越陷越深。

    一開始輸,孟春臺沒有收手,等把錢輸光,他找管家要了一大筆銀票。連續(xù)幾次后,他怕唐德音會知道,便沒再要錢。

    可每一個賭徒都妄想過翻盤,孟春臺已經(jīng)失控,他賭了一局又一局,魔怔地等待下一局能扭轉(zhuǎn)乾坤。

    最后一摞籌碼被推倒,清脆得像什么東西破碎了,孟春臺后仰在椅子上,扯開領(lǐng)帶,血絲密布的眼睛盯著頭頂?shù)乃У鯚簟?/br>
    “孟少爺,您沒有籌碼了。”

    搭在桌沿兒的手掙了一下,孟春臺沙啞地問:“一共輸了多少?”

    俱樂部的經(jīng)理報上一個數(shù)字,周圍隔岸觀火的顧客不由得心驚。孟春臺一時恍惚,這一幕太熟悉,上次發(fā)生是在北平。

    欠條在墨色絲絨桌面上映得慘白,孟春臺熟練地簽名、畫押,就像記不清輸了多少錢,也記不清欠了多少張。

    紅印泥在指腹干涸,孟春臺拖著格紋西裝外套離開了俱樂部。對方給他劃定了最后期限,如果還不上,他將面臨逃來廣州之前的生活。

    孟春臺又把自己搞到了懸崖邊緣,他只能向唐德音求助。

    拍攝了一通宵,片場的空咖啡杯裝了四大袋,清晨收工,a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休息。

    陸文獨自回酒店,路上給孫小劍打電話,可別真去跳了海,結(jié)果孫小劍沒死,還中氣十足地痛罵了他一頓。

    困得不行,陸文沖個澡上床睡覺,明天拍攝和余孝卿的對手戲,他定了傍晚的鬧鐘起來看劇本。

    孟春臺個倒霉催的,走投無路向唐德音坦白,以為這位舅舅很疼他,在被控制后,卻發(fā)現(xiàn)唐德音是俱樂部的幕后老板,原來從他抵達(dá)廣州開始就一步步落入了圈套……

    陸文合上眼,捋著劇情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一覺睡到中午,陸文翻個身餓醒了,冰箱里只剩一包泡面,孫小劍仍不知所蹤,他只好爬起來去吃點東西。

    拔了房卡去酒店餐廳,打眼一望全是a組的人,看來大家的生物鐘逐漸同步了,陸文拿盤子取餐,在香噴噴的燒臘區(qū)徘徊。

    斷斷續(xù)續(xù)有人來吃飯,空座越來越少,瞿燕庭和任樹進(jìn)來的時候基本都坐滿了,大家紛紛打招呼,給他們讓位置。

    “不用,你們坐吧。”瞿燕庭覷向陽光下的窗邊,溫度高所以空著一桌,“我去那兒。”

    任樹說:“我嫌熱,你自己去吧。”

    瞿燕庭去拿吃的,恰好陸文端著一盤rou跟他迎面,縮短距離的幾步路,許多道目光隨之而來,無聲地將他們包裹。

    在片場工作為先,現(xiàn)在吃吃喝喝便忍不住八卦,一眾同仁或偷瞄或張望,八卦之心和新聞的熱度一樣灼燙。

    陸文感覺到了,摳著盤底停下來,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走,他不在乎網(wǎng)絡(luò)上的言論,但面對同事還挺尷尬的。

    他想,瞿燕庭臉皮薄,應(yīng)該更難堪吧。

    陸文決定回房間吃,也等不及打包了,重新取了兩個牛rou燒麥,拿著邊吃邊走,假裝無事發(fā)生地和瞿燕庭擦肩。

    忽然,瞿燕庭抓住他,問:“就吃這點能飽嗎?”

    陸文說:“我墊墊就行。”

    “多半天沒吃東西,行什么行。”瞿燕庭把盤子塞到陸文手里,“再拿點,去窗邊等我一起吃。”

    陸文愣愣的,瞿燕庭推他:“過去吧,我去盛點湯。”

    說完,瞿燕庭環(huán)視了一周,其他人紛紛回避視線,他用托盤端了兩盅湯水,朝窗邊的位置走去。

    穿過用餐區(qū)域的中心時,瞿燕庭停住,引得周圍所有人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