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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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擎披上浴袍,在岸邊的躺椅上坐下,倒了杯冰鎮威士忌,道:“你回來干什么?” “這是我家,回家還用理由?”陸文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內回蕩,“爸,我也渴了。” 陸戰擎從冰桶里拿了瓶氣泡水,順手一丟。陸文接住擰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他沒話找話:“爸,你看我的網劇了么?” 陸戰擎道:“看了兩眼。” 陸文沒質疑真偽,背后一池波光粼粼,和燈光交織晃得他的出神,嘴唇無意識地張合:“我演得還可以吧。” 陸戰擎“嗯”了一聲。 “被你肯定真不容易。”陸文說,“幸虧網劇的成績不錯,否則我不知道還敢不敢回來。” 陸戰擎道:“臉皮那么厚,有什么不敢的。” 陸文傻笑一聲,語調卻很認真:“其實我一直想做成一件事證明給你看,想狠狠挫你的面子,誰讓你總是看扁我。” “是你能干出來的事。”陸戰擎把酒喝光,“你現在辦到了?” 陸文搖了搖頭:“也沒什么快感,而且我發現,原來我心底最期待的是你能認可我,能不丟人地跟別人說,我兒子怎樣怎樣。”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陸戰擎忽然問:“晚上去哪了?” 陸文沒有撒謊,說:“瞿老師家。” 陸戰擎又問:“去做什么?” “吃飯。”陸文回答,“本來還想過夜,他弟弟在,我就走了。” 再一次陷入沉默,周圍只余輕微涌動的水聲,嘩啦,陸文撐上池岸,走到陸戰擎旁邊的躺椅坐下來。 他展開毛巾擦拭,閑聊似的說:“爸,如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會接受嗎?” 陸戰擎攥著杯子,陳述的口氣問:“什么意思。” 陸文說:“你當初反對我唱歌,我不聽,后來反對我當演員進娛樂圈,我也不聽,我總是不按照你的期望去生活。” 實際上陸戰擎一直在妥協,陸文垂首擦頭發,他此刻不慫,但嗓音有些悶:“假如我做出更違背你意愿的事,你會不會哪天大爆發啊。” 陸戰擎道:“你又惹什么事了?” 陸文明白對方在避重就輕,在用尋常的口吻掠過他的暗示和坦白,可他不想配合,哪怕被再挨一頓揍、被踹水里,都行。 “我惹了一個人。”陸文說,“估計這輩子都會搭給他。” 浴袍洇濕了大片,貼在身上有些發沉,陸戰擎的手指摩挲酒杯凹凸的花紋,而后緩緩松開,像猶豫而不舍地放手了一只雛鷹。 他起身離開,落下的低音游蕩:“你搭給誰,都是我兒子。” 第83章 陸文變得忙碌, 趕不完的通告等著他, 商業活動、采訪、節目拍攝,一星期往其他城市飛了四趟, 坐商務車坐到反胃。 他小時候翹課厭學, 年少時蹉跎歲月, 畢業后碌碌無為,近些天仿佛把前三十年浪費的生命補了回來。 陸文感覺自己挺煩人的, 以前不服管教想搬出去, 如今紫山要什么有什么,他卻懶得回。 每天讓司機送他回南灣, 有時十點, 有時凌晨, 有時后半夜將近黎明。他平均睡三到四個鐘頭,甚至疲憊地沒勁兒上樓,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直挺挺一栽。 玲玲姐心疼得要死,讓營養師變著花樣地出餐譜, 無時無刻不煨著參湯、備著補品。 游泳那夜談過后, 陸戰擎沒有明確的表態, 但陸文認為已經夠了。他照常和陸戰擎抬杠,還顯擺自己身價翻倍賺了不少。 陸戰擎踩他的命門,說既然這么能賺,就不用繼承家里的財產了吧? 陸文馬上改口,能屈能伸的臭德行招了一頓罵,不過他感觸頗深, 賺錢真的很累,陸戰擎掙出這份家業必定經歷過他無法體會的辛苦。 這段日子忙得腳不沾地,陸文沒機會和瞿燕庭見面,只偶爾打一通電話。 瞿燕庭是成熟又理想的戀人,不打擾,也不黏人,但會在午餐或夜深時發一句“我想你”,讓陸文知道自己被需要著。 《藏身》的劇本完成第一遍修改,瞿燕庭送去給王茗雨看,抵達紫山的別墅,沒想到曾震恰好在家。 更巧的是,曾震的新片二十號舉辦首映會,詢問瞿燕庭是否有空出席。 瞿燕庭直言要參加好劇盛典,拒絕了。曾震沒有多說,夸了句網劇很好看,還評價陸文演戲很有靈氣和天賦。 二十號當天,好劇盛典在蕓漳路路尾的迪克拉中心舉行,距離索菲七八百米,舉辦方包下了兩層套房供嘉賓使用。 《第一個夜晚》劇組共四人出席,男主男二和編劇導演。 瞿燕庭來得稍遲,面對電梯躍動的數字有些緊張,一開門,陸文雙手插兜正對梯門立著,顯然是在等他。 一顆心瞬間踏實了,瞿燕庭快步走出來:“等了多久?” “幾分鐘。”陸文隨口說,拎過瞿燕庭的包袋掂了掂,“西裝?你先換衣服,等下讓我的化妝師弄下妝發。” 兩個人拐上走廊,瞿燕庭從工作室過來的,問:“小風和任樹都到了?” 陸文“嗯”一聲:“小風的團隊幫任導做造型,在隔壁房間。” 刷卡進入套房,孫小劍和助理、攝影師坐在客廳,紛紛起身向瞿燕庭問好。瞿燕庭點了個頭,隨陸文進臥室換衣服。 經典款的高定西裝,襯衫是適合春夏的薄料子,瞿燕庭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服,陸文坐床邊看著他,目不轉睛。 “別盯著我。”他受不了地說。 陸文不為所動:“害羞什么,更親的事都做過了。” 瞿燕庭披上襯衫,他比量尺寸的時候瘦了些,有點空蕩,下身還沒穿褲子和襪子,赤足踩在地毯上系紐扣。 脫衣服還能把持,穿衣服卻令人心猿意馬,陸文揪住襯衫衣角,把瞿燕庭拽到岔開的兩腿間,抱緊腰臀。 瞿燕庭被迫停下,雙手搭住他的寬肩。 陸文仰臉說:“改天在家就只穿一件襯衫給我看好不好?煮飯的話系一條圍裙,澆花弄濕了也不許換,蹲下喂貓的時候——” 瞿燕庭沒臉聽下去:“你是不是片兒看多了?” “行不行啊?”陸文捉著瞿燕庭一擰,把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扯過真絲領帶:“還有這個,綁手腕用。” “……”瞿燕庭道,“你再添亂就出去。” 陸文說:“這是我的房間,我干嗎要出去。”他環著給瞿燕庭系扣,輕顛大腿,嗓子黏黏的,“瞿老師,我想進去。” 沒做什么荒唐事,瞿燕庭卻覺得比做了還羞恥,坐陸文懷里被來回擺弄,都不清楚怎么換好的衣服。 化妝師在隔壁臥房,陸文又跟過去,反身靠著妝臺圍觀瞿燕庭化妝。 素白的一張臉,細膩干凈,瞿燕庭拘束地抱著前胸。他的眉眼本就標致,稍一修飾便有了翩然的神采,淡淡的一層妝描摹出來,最后涂上一點唇膏。 陸文這才見識到,原來上乘的骨相和皮相化了妝能迷人眼睛,他把化妝師支開,伸手捏瞿燕庭的耳垂。 料想中的反應,瞿燕庭睫毛亂眨:“別胡鬧。” 唇膏沒什么顏色,只是為了均勻唇色和淡化唇紋,瞿燕庭第一次抹,說完話不自在地微張著口。 陸文說:“哎,我口紅掉了。” “那你再補一下。” 瞿燕庭掃向桌上鋪排開的唇膏,共三十幾支,不禁驚奇地抬眸:“你幾張嘴啊,怎么這么多——” 還沒說完,陸文俯下身吻他,蜻蜓點水后說:“補好了。” 瞿燕庭抿了抿唇:“……你今天老實點。” 陸文似是調情,又像由衷的感慨:“瞿老師,你真是個漂亮的男人。” 瞿燕庭招架不住這樣直白的話,正默著,有人在外面敲門,他一激靈從椅子上站起來。陸文也站直,問了聲“什么事”。 孫小劍推開門:“嘉賓采訪,簡單問幾個問題,采完就出發去會場。” 陸文對付記者已經很熟練,先一步出去。瞿燕庭在鏡前攏了下頭發,發絲打過清爽的發泥,涼涼的,他鎮靜地呼了口氣。 五分鐘后,瞿燕庭走出房間,記者和攝影迎過來,在客廳的裝飾墻前開始采訪。 記者問:“瞿編,《第一個夜晚》是你的第一部 網劇作品,你會打幾分。” 成績擺在那兒,打低了未免虛偽,瞿燕庭說:“十分制,我打七分,兩分給我,五分給劇組同仁。” 記者:“你一直做電影比較多,以后的重心會向網絡劇偏移嗎?” 瞿燕庭:“暫時沒考慮那么遠,順其自然就好了。” 記者:“下部作品是什么題材,方便透露一下嗎?” 瞿燕庭籠統地說:“年代片。” 記者:“據說你大學念的導演系,是曾震導演的學生?” 瞿燕庭頓了一下:“是。” 記者:“今天曾導的新片開首映會,你為什么沒有參加?” 媒體在某種程度上是極端的,要么追求“曖昧”關系,要么挖掘“矛盾”因素,總之越不太平越好。陸文采完走過來,聽見一耳朵,便負手陪在瞿燕庭身旁蹭鏡頭。 他無害地笑,用老熟人的語氣反問:“你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想去曾導的首映會采訪啊?” 記者作罷,換了問題:“瞿編,陸文演出你心中的葉杉和葉小武了嗎?” 瞿燕庭說:“有一點差別。” 陸文側目:“差哪了?” 瞿燕庭道:“過于帥氣了一點。” 采訪順利結束,嘉賓出發前往會場,任樹不愿意擠,坐進了副駕駛,另外三個人坐在后車廂。 汽車緩速駛向路尾,瞿燕庭挨著一側車門,日光從樹蔭間漏下再投射進車窗,在他臉上形成碎花般的明暗光影。 繁花,香車,錦衣,意氣風發的一張張臉,蕓漳路已徹底入了春。 漸至迪克拉中心,泱泱粉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無數鏡頭和閃光燈在等候著,瞿燕庭虛握住拳頭,指節用力地按在腿上。 忽然,陸文包裹住他的手,偏頭悄悄地說:“別緊張,有我在。” 瞿燕庭吃下定心丸,松手回握,一直到禮儀小姐將車門拉開。 周圍聲浪鼓噪,幾乎聽不清在喊什么,陸文和瞿燕庭一同踏上綿延的紅毯,在狂閃的鏡頭下向前走。 盛典正在直播,他們在萬千觀眾面前公開亮相。陸文身穿哥特式黑西裝,激光切割的線條流暢鋒利,斜紋真絲襯衫的領口束在領帶下,側緣別著一枚鉆石別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