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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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代班導演時相處得熟了,段猛說:“瞿編,來我們這桌得喝白的。” 瞿燕庭晃晃啤酒:“我喝炮彈。” 大杯啤酒沉入一盅白酒,混合前一口氣干掉,瞿燕庭面不改色地連灌了三只炮彈,酒液淌入五臟六腑。 陸文遠遠地糾結,一半急一半氣,瘋了吧這么喝,可瞿燕庭又不聽他管,隨手抓住一名服務生,說:“給那桌煮醒酒拉面,趕緊的!” 一場聚餐進行到深夜,攝影組最慘烈,七八個男人幾乎全軍覆沒,有人趴下了,有人去吐,滿桌通紅的豬肝臉色。 瞿燕庭也醉了,不過酒氣不上臉,只眼瞼落著輕薄的一抹粉。 劇組的人幾名劇務會安排,陸文結完賬,拿上外套直奔卡座,腳下的空酒瓶叮鈴咣當,他彎下腰,輕拍瞿燕庭的手臂:“瞿老師?” 瞿燕庭睜開眼,哼了一聲。 陸文把人拽起來,披上衣服,摟腰半抱地往外面帶,瞿燕庭不怎么晃,也很老實,不吭聲的話甚至看不出他醉了。 “誰啊。”可惜吭聲了。 陸文本就不痛快,又被濃郁的酒氣熏著,箍緊手臂咬牙切齒地回答:“活雷鋒。” 瞿燕庭嗤嗤地笑,出了門叫寒風猛撲,往陸文的身邊躲了躲,感覺有些異樣,他皺起眉:“你摸我干什么?” 陸文在找車鑰匙,找到了,扔給等在門口的一個人,是陸家的司機小邵。 折騰半天上了路,陸文擰開礦泉水給瞿燕庭喝,讓司機帶了一包酸話梅,也喂進去。突然,車身猛顛了一下。 陸文拍駕駛座:“你給我開穩當點!” 小邵說:“減速帶……” 瞿燕庭也要說話:“師傅,去林榭園,打表。” “哎,好的。”小邵配合道,“您要發票嗎?” 陸文無語道:“你臭貧什么?” 小邵問:“少爺,這位先生是?” 陸文不想透露太清楚,籠統地說:“我領導。” 林榭園到了,陸文有些驚訝,沒想到瞿燕庭住在這么普通的小區,把人扶下車,瞿燕庭死活不走,抽出一百塊塞給了小邵。 雪一直未停,地面白茫茫的,瞿燕庭被炙熱的酒勁兒包裹,醉意越發厲害。陸文不放心,跟著,兩個人沾了滿腳的雪。 好不容易進了電梯,到九樓,陸文怕驚擾鄰居,摟緊了不讓瞿燕庭亂走,一邊去開門,漆黑的屋內一雙泛著幽光的眼,黃司令發出生人勿近的叫聲。 陸文嚇一跳,關住門,摸索墻上的開關。 還沒摸到,瞿燕庭環腰抱住了他。 陸文僵立著,頸側襲來烘熱的酒氣,瞿燕庭不輕不重地枕著他的肩,占據他大半懷抱。 他無法判斷瞿燕庭是無意,還是本能。 手落下來,陸文按住瞿燕庭的背,另一只手向上移,輕而易舉地籠罩住對方的后腦,細密的發絲上有融化的雪,涼涼的。 忽然,瞿燕庭微動:“你不是失望了嗎?” 陸文無聲地吞咽,沉默以對。 瞿燕庭又道:“那你還跟著我。” 腰間驀然一松,陸文感覺到瞿燕庭放開了他,他有些慌,卻不料,瞿燕庭因酒醉而笨拙地抬起手,用食指戳在他的胸膛上。 瞿燕庭一邊戳一邊怨,聲音那樣小:“你沒良心……” 陸文在黑暗中麻痹,仿佛只有心臟還活著。 掌下的軀體隱隱站不穩,慢慢向下墜,在陌生的房子里,在一雙貓眼的監視下,在今冬第一個雪夜—— 陸文將瞿燕庭打橫抱起。 “別戳了。”他沉聲求饒,“我錯了好不好。” 第48章 臥室的窗戶透進來雪光, 不那么黑, 陸文掌腰勾腿地抱著瞿燕庭,頸邊窩著瞿燕庭的腦袋, 絨絨的頭發搔得他喉結發癢。 在床沿兒單膝半跪, 陸文俯身把瞿燕庭放下, 人是醒著的,迷蒙而掙扎, 在柔軟的被褥間扭動, 時不時扯一下并不勒人的領口。 陸文將那雙手撥開,給瞿燕庭解扣子, 襯衫剝下, 內里的純棉白t卷上去一截, 露出平坦緊繃的腹部。 瞿燕庭雙眸瞇得狹長,揉著一把光,在幽暗里仰望床畔的影子,陸文抻平他的棉t, 手沒離開, 不輕不重地搭在他的皮帶扣上。 瞿燕庭配合地抬腰, 等皮帶抽下來,渾身一松跌回去,仿佛骨頭都被酒精泡軟了。 陸文仍保持姿勢,回憶玲玲姐照顧他那樣,問:“有沒有檸檬,我給你沏水喝。” 瞿燕庭搖頭, 不知是沒有還是不喝,一扭身側趴在床上,肚子剛遮住,后腰又露出來。陸文扯被子把他蓋嚴實,隔著一層棉,揚手落下了一巴掌。 瞿燕庭蹙起眉:“你敢打我……” 陸文不跟醉漢扯皮,一轉身,被蹲在床尾的黃司令嚇一跳,他拐進浴室,黃司令悄無聲息地尾隨他,拿他當入室的賊。 床邊的人影不見了,瞿燕庭遲鈍地欠身,擰開燈茫然四顧。很快,陸文回來,拿著一條用熱水擰濕的毛巾。 瞿燕庭揚著下巴,醉醺醺的面容被微燙的毛巾拭過,濕潤,緋紅,還有些暈,撐不住地跌回枕頭上。 手伸出被窩,向床邊摸索。 陸文問:“想要什么?” 瞿燕庭嘟囔:“你。” 陸文的喉結又覺得癢。 瞿燕庭大喘氣:“你要走了嗎?” 陸文險些氣出內傷,這人清醒的時候欺負他就罷了,喝醉了還能玩弄他,強忍著,給瞿燕庭掖緊被子,“嗯”了一聲。 他望一眼窗戶,簌簌的落雪還沒停,不知會下到什么時候。 原本是慶祝殺青的好日子,身為主角卻當牛做馬,白天眼巴巴地盼著、等著,以為等來一份驚喜,實際給自己等來個祖宗。 瞿燕庭跟滿桌人吹瓶豪飲時他盯著,喝多了他送到家,脫衣擦臉蓋被子,連幾步路都是他抱過來的。費心勞力折騰到大半夜,這醉鬼擦凈了,躺平了,舌頭都捋不直就趕他走。 戳他胸口的勁兒呢? 怎么不罵他沒良心了? 就不擔心他在冰天雪地里崴個腳? 陸文何曾吃過這種虧,七不甘八不忿,正要硬邦邦地丟一句“再見”,倏地,瞿燕庭終于摸到他的袖口,拽了拽。 “干什么?” “要不……留下過夜吧。” 陸文一下子愣住,怕會錯意,怕自作多情,對著那張半夢半醉的臉呆了好一會兒,他忐忑地試探:“我是不可能打地鋪的。” 瞿燕庭說:“好。” 陸文又道:“我這輩子都不會睡沙發。” 剛說完,袖口的手松開了,抽回被窩里,陸文意識到得寸進尺翻了車。然而不待他改口,瞿燕庭默默往床中央翻了一圈,騰出身旁的位置。 被窩空掉一半,陸文的大腦也隨之空白:“瞿老師?” 他摘手表,脫外套,動作刻意放慢給瞿燕庭反悔的機會,可直到脫得只剩襯衫長褲,瞿燕庭依舊悶在被窩里,哼都不哼一聲。 陸文撩開被角,規矩地躺進去,床墊的確偏軟,回彈的瞬間令人心頭發顫,他側躺,背對著與瞿燕庭同床共寢。 不多時,背后呼吸均勻,瞿燕庭睡著了。 陸文了無困意,小心地轉過身,恰好瞿燕庭也對著他,一寸寸挪近,分辨對方安枕淺眠的輪廓。 瞿燕庭睡得并不安穩,偶爾會夢囈,夢見了誰便無意識地低喃,一把酒醉的嗓子成了貓吟雀叫,那么輕綿綿的。 “小棠……” 陸文反應了兩秒,瞿燕庭喊的是阮風的本名,大概夢見了小時候?他李代桃僵地給自己加戲,應道:“哎,哥。” 瞿燕庭循聲探手觸碰到陸文,撫過一只肩頭:“好大只……” 陸文自找尷尬:“哥,我成長了。” 瞿燕庭的手極不自覺,一路蜿蜒向下摸到陸文的肋骨,那些年他總這樣摸阮風,孩子太瘦弱,他看看有沒有長一點rou。 陸文咬牙忍著癢意,等瞿燕庭漸漸不動了,他握住那只手,拿開放在彼此之間。 此時,瞿燕庭又說了一句,噥噥的聽不清。 陸文貼著枕頭蹭近,彼此額前的發絲幾乎勾纏起來,小聲問:“什么?” 瞿燕庭動唇,叫了一聲“爸爸”。 這是小孩兒的叫法,陸文不敢細想,也沒勇氣去共情,在瞿燕庭蜷縮著叫第二遍時,他伸出手臂把人摟進懷抱。 瞿燕庭眷戀地靠在陸文肩窩里,儼然當成了夢中的父親。 陸文心情復雜,體會到因果報應,你曾把人家比作爹,人家遲早有一天也會管你當成爸。 雪在黎明前才停。 瞿燕庭睡得少有的踏實,一覺過了中午,房間里是雪后初霽的亮堂,瞇開雙眼,在宿醉后不免有些斷片。 被窩里出奇得暖和,甚至是熱,他撩開被角,發現腰間捆著兩條結實的手臂。 記憶回籠,昨晚的種種浮上來,知覺也一并復蘇,瞿燕庭整個人被陸文從身后圈禁著,當被子夾了。 稍一動彈,腦后傳來暴躁的低音炮:“別他媽亂動。” 瞿燕庭發怔,難以置信這二百五竟然敢跟他蹦臟字,低頭掰腰間的手,沙啞命令道:“……你給我松開。” 陸文皺緊閉著的眉目:“吵死了……” 瞿燕庭掙扎:“你松手。” 陸文沒醒透,但不耽誤發起床氣:“就不能老實點!” 瞿燕庭被箍得更緊,躺在床上不好施力,反復掙都掙不開,他生了氣,干脆鉚足勁向后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