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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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浮現瞿燕庭接電話的樣子,陸文打開門,管家向他問候,他熱心提醒道:“多按一會兒吧,住這套房的客人對鈴聲不太敏感。” “瞿先生?”管家改成敲門,“您訂的晚餐,瞿先生?” 服務生問:“會不會出去了?” “應該不會。”管家說,“瞿先生有留言,他不外出,可能開門會慢一點。” 陸文拐上走廊,敲門聲盤旋在背后。 他一邊走一邊納悶兒,就算瞿燕庭是磨蹭大王,也差不多了吧。 莫非在睡覺?可他睡那么熟,鈴音一響便醒了,按鈴這么久都吵不醒瞿燕庭嗎? 陸文腳步放慢,懷疑地想,瞿燕庭不會在房間里出了什么事吧?有自己玩溺水的前科,那位仁兄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的? 閃著腰了? 暈倒了? 猝死了? 陸文急轉彎,掉頭返回6206門口,說:“別敲了!開門進去看看!” 管家愣道:“這……酒店有規定……” “規定個屁啊!”陸文嚷道,“規定能有他一個活人重要?萬一他有什么事呢?給我開門,我認識他,事后要追究責任的話我擔著。” 管家也有些擔心,只好答應,拿來房卡刷開了門。 陸文立刻沖進去,喊道:“瞿老師!” 套房內毫無聲響,臥室門半掩,陸文一口氣奔到床邊,聽見呼吸聲,看見瞿燕庭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 可是他這么大動靜闖進來,瞿燕庭閉著眼,完全沒有反應。 陸文在床前蹲下,伸手卻不知道碰哪里,便把被子壓了壓。瞿燕庭露出完整的一張臉,臉色紅得厲害,像從肌膚里洇出一抹胭脂,掛著汗,鬢邊的發絲都潮濕了。 “瞿老師?”陸文叫一聲。 那雙眼睛緩緩睜開,眼皮也透紅,遮掩著漆黑的瞳仁兒,瞿燕庭“唔”的一聲,算回應,呼出一口guntang的氣息。 陸文掀開被角,瞿燕庭在被中兩腿彎折,縮著肩膀,雙臂交纏在身前。 “瞿老師,你冷嗎?”陸文用手背碰瞿燕庭的額頭,“我擦,好燙!” 早在湖邊吹風那天,瞿燕庭就著涼了,昨夜雨水一澆徹底燒了起來。 他的嗓音異常沙啞:“你怎么進來了?” 陸文說:“我給你送晚餐。” 瞿燕庭道:“我不想吃了……” “吃什么吃,早涼了。”陸文扒在床邊,“瞿老師,你發燒了,好像燒得很厲害,你覺得怎么樣?” 瞿燕庭閉上眼:“冷。” 陸文當機立斷地說:“瞿老師,我帶你去醫院吧。有病還是找醫生,我照顧你的話很可能把你照顧嗝兒屁了。” 瞿燕庭虛弱地笑,臉色更紅。 陸文吩咐管家備車,給瞿燕庭披了件開司米外套。 從62層下來,瞿燕庭耗光全部力氣,上車后靠著車窗支撐。陸文隔著扶手箱坐另一邊,讓司機去最近的醫院。 窗外,已經又是一個夜晚。 瞿燕庭貼著椅背,頭向后仰,手臂攏緊外衣的對襟。每每高燒,最明顯的癥狀就是渾身發冷。 陸文扭頭瞅了幾次,省去明知故問,直接掀起扶手箱,挪過去,脫下風衣在狹小的空間內一抖,將瞿燕庭裹住。 能纏一圈半,他說:“瞿老師,你該多吃點了。” 瞿燕庭輕合著眼:“還是羽絨服暖和。” 陸文一頭黑杠:“你燒傻了?這是新款、經典、我第一次穿的風衣。” 瞿燕庭說:“風衣也這么暖和。” 那是因為……陸文在心里說,因為帶著我的體溫。 瞿燕庭頷首蹭到衣領,思及什么,問:“那件毛衣,真不要了?” 陸文當即想到不小心勾起的內褲,大男人不至于難為情,只是不受控制地,他會聯想出瞿燕庭穿脫的畫面。 陸文緊閉著嘴巴,點點頭。 瞿燕庭包裹在風衣下,借漏入的霓虹燈光打量陸文。對方衣裝革履,腕間有雪松前調的香水味,在雨后斑斕的夜晚外出,應該是約了人。 他感到抱歉:“是不是耽誤你約會了?” “啊?”陸文有點蒙,“為什么這么問?” 瞿燕庭道:“好不容易休息一晚,沒約一個繞解放碑的女朋友?” 陸文神色尷尬,吹出去的牛拉不回來,便生硬地轉移話題:“說到女朋友,葉小武死了,齊瀟可怎么辦啊。” “劇本不是寫了,最后和林揭在一起了。” “他個男二那么幸福。” 陸文沉吟片刻:“瞿老師,不知道我的理解對不對。雖然葉杉有了弟弟的人格,但我認為他和葉小武是有區別的。” 瞿燕庭問:“什么意思?” “比起取代,”陸文斟酌道,“葉杉只是想嘗嘗像葉小武一樣活的滋味兒。如果葉父沒有出事,他的人生原本也可以快樂又任性。” 瞿燕庭沒有回應,陸文低聲說:“瞿老師,世界上沒有如果,但你給了葉杉一次機會。” 一陣沉默。 風衣滑落一邊,陸文抬手為瞿燕庭蓋上。這時路口轉彎,瞿燕庭無力抵抗慣性,靠過來挨住了陸文的手臂。 他閉上眼睛,呼吸漸輕。許是太疲乏,也不動,沒有回歸原位。 陸文低聲說:“瞿老師,你瞇一會兒吧,到了叫你。” “好,”瞿燕庭似夸似命令,又道,“乖。” 陸文乖乖地坐著,雖然瞿燕庭只是挨著他,而不是靠著他,但他自覺擔起了人形枕的作用。 車廂內安靜不到五分鐘,手機響起鈴聲。陸文感覺得到,瞿燕庭輕顫了一下,不知是被鈴聲驚擾,還是因為冷。 他隔著布料摸風衣口袋,不是他的手機在響。 稍一欠身,陸文從屁股底下拿起瞿燕庭的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個單字,“阮”。 陸文頓覺燙手,每次和瞿燕庭相處,他總會忽略對方的生活作風問題。此刻被提醒,心頭蔓延出一股不爽。 他遞過去:“瞿老師,你的電話。” 瞿燕庭本就接電話費勁,現在燒得嗓子疼,誰的電話都不想聽。 陸文瞄一眼,暗道心虛了吧,繼續道:“瞿老師,你的手機在響欸。有人打給你,一個叫阮的人,阮風的阮。” 瞿燕庭眼皮一跳,更不方便接了,也顧不上分析陸文是否在陰陽怪氣。他毫無反應地裝睡。 陸文來勁似的—— “瞿老師,你醒醒啊?” “瞿老師,真不接嗎?人家可能挺著急的。” “瞿老師,你沒休克吧?” 直到鈴聲停止,陸文總算消停了。 他把手機扔回屁股底下,偏過頭看瞿燕庭。駛上一段大道,絢爛的霓虹燈光潑灑進來,拂了瞿燕庭滿身,將微蹙的眉間綴上幾顆繁星。 “長得挺好看。”陸文故意道,“——睡起來像頭豬。” 瞿燕庭終于忍不住了,嘴角輕輕一抽。 第29章 醫院的輸液室人多, 有咳嗽的, 擤鼻涕的,瞿燕庭還未說什么, 陸文先受不了, 做主開了一間單人病房。 病房的面積不大, 勝在安靜整潔,有獨衛也方便。護士配好液進來, 掛上藥袋, 詢問輸哪只手。 瞿燕庭伸出左手,白皙的手背上交錯著幾條青紫色的血管。輸液針穿刺, 護士利索地扎好:“滴液速度不要太快, 有什么事情按鈴就可以了。” 陸文第一次給人陪床, 從床尾繞到床頭,放下剛接的一杯水,然后拉開椅子守在床邊。 瞿燕庭墊著兩只枕頭,上半身微微太高。他聽見陸文發出一聲嘆息, 扭臉去瞧, 用目光詢問什么事。 陸文說:“我剛才站得遠, 怕護士認出我來,結果又多慮了。” 瞿燕庭失笑:“這部戲你是男主,播出后知名度會提升的。” 陸文道:“劇組能大力宣傳宣傳我嗎?比如陸文演技情商俱佳,知名編劇瞿燕庭力贊他前途無量。” 高燒令頭腦麻木,瞿燕庭未加思索:“好,我給你安排。” 陸文一臉訝然, 他開玩笑過嘴癮罷了,怎料瞿燕庭竟會輕巧地答應。一時分不清瞿燕庭是認真的,還是在逗他。 外面華燈斑斕,年輕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瞿燕庭過意不去,說:“這里有醫生有護士,我自己就可以了。” 陸文翻個白眼,從“溺水”到今晚高燒,他對瞿燕庭的自理水平有極大的懷疑。萬一睡著沒醒,液滴完都不知道。 他說:“我不放心,你這人怪不靠譜的。” 瞿燕庭道:“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陸文吸吸鼻子:“我也沒什么好忙的。” 瞿燕庭說:“今晚不是有約會么?” 陸文心想,他這個情場萬人迷的人設已經立起來了,干脆將錯就錯:“無所謂,反正都遲到了,下次再約吧。” 未免被追問,陸文掏出手機,假裝有消息要回。 瞿燕庭果然不再問,猜測陸文在和約會對象聯系,起碼要解釋一聲。之后陸文捧著手機不放,應該是和對方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