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能力

    西弗勒斯摔門走后，林覺在客廳沙發上一直等到半夜麥考夫回來。

    “麥考夫，你身上血的味道？”黑暗中沒有人開燈，然而這個房子里的三個住客都不需要燈光。

    “你放心，我沒有吸血，只是解決了一些麻煩。以免他們日后找上我的家人。”習慣了假人之手的麥考夫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動手，難免有些生疏，所以身上沾了兩滴血。麥考夫知道，以僵尸的靈敏嗅覺以及對血的敏感，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麥考夫于是順勢想借此觀察林覺他們的反應。他自然知道林覺身邊跟著他那個西弗對自己有所防備，麥考夫對此并不在意。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看不透的林覺。

    “哦，沒吸血就好。你知道的，一旦吸了活人血很麻煩的。你這么聰明，應該不會犯這么愚蠢的錯誤。無關對錯，只是平添不必要的麻煩以及你徹底失去對自己控制而已。”

    “明白。”麥考夫挑眉，沒想到林覺的反應是這樣的。林覺說完之后就拍拍他的肩膀，回房間了。

    麥考夫看著林覺的背影，原本以為林覺反復強調和引導自己不去吸血是因為道德原則。然而通過剛剛，他發現林覺其實根本并不存在道德意識，不過也是，從林覺的年齡推測活了上千年了，哪怕即使是人類，這么多年了對僵尸的自我認知更強。那么人類社會的道德原則束縛也就漸漸淡化。林覺對他們的教導中心都是以順心自然，開心但是不與人類對立，不是怕人類，而是怕麻煩。以及，人類這么有趣，又脆弱，如果被他們作沒了，難道要剩他們幾個僵尸每天面對面發呆么，那樣的話，既沒有了食物，又沒了娛樂，僵生簡直太艱難。

    麥考夫心中漸漸對林覺有了一個系統的認知了，雖然表面迷糊大大咧咧，但是畢竟活了這么多年，不經意間透露的犀利和對人有著敏銳的觀察力，甚至都不用過腦，這些都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智慧，不像他和夏洛克更多是靠智商推理的。已經徹底剝離了對自我人類身份的認知，不過對人類卻不完全冷漠。隨心隨性，大智若愚，不過本質來說，林覺很寂寞。

    于是麥考夫得出了最后的結論，林覺對他以及對他的家人是無害的，屬于暫時可信任。林覺對他制造出來的僵尸，要求的底線非常低，只要不徹底陷入瘋狂到處咬人，不想著毀滅世界，毀滅所有人類，其他的都隨他們。而麥考夫自己完全沒興趣毀滅世界，那簡直太無趣了，麥考夫對于權力和力量也沒有絕對的迷戀，他其實本質上和夏洛克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只是在解悶找樂子。查案讓夏洛克找到了樂趣，而政治則是麥考夫的棋盤，他享受下棋時博弈的樂趣，而不是cao縱本身。

    只不過麥考夫隨著身份的變化，想要換一個棋盤了。至于什么棋盤，麥考夫還沒想好。

    目前麥考夫不用cao·心政府那些事，儼然退休的狀態，卻也沒閑著。最近一直在致力于感受自己的能力。雖然林覺說過，不是所有僵尸都會有特殊能力，但麥考夫覺得多嘗試一下，萬一有呢，

    結果這些日子嘗試下來后，還真被麥考夫試出來了。

    林覺聽后開心撒花慶祝，并詢問到底是什么能力。而在旁練體術的西弗勒斯也好奇地過來圍觀。

    麥考夫卻一臉失望地說，“讀心能力。”

    西弗勒斯點點頭肯定道，“很不錯的能力，很實用。”林覺也在旁邊符合，表示這個能力很實用。

    然而麥考夫卻依舊失望的神情，“太雞肋了，沒什么用處。”不是他吹，他根本不需要應用能力就能知道別人在想什么。

    和麥考夫也算待了些日子了，哪怕是西弗都已經知道了麥考夫有多聰明，包括掃一眼就能看出你今天干了什么見了什么人，更別說你面對他時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后來的麻木了。聽到麥考夫這么說，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轉頭走開回去練體術了，有時候聰明人真的感覺很欠揍——所以他要好好練體術。

    林覺到底還是閱歷豐富些，說道：“雖然目前來看可能只是讀心，知道別人想什么。但是可開發的潛力還是很足的。我最開始的能力和你相似，催眠，也算精神cao控系的。不過我沒有太多能教你的，但是有一個人……”

    林覺向麥考夫科普了X教授，和X教授的能力。

    麥考夫聽后非常感興趣，“有趣……這么一說，確實潛力很大。可開發的空間還有很多。”

    “不過可惜，如何去開發和進步，這點上，我沒有太多經驗給你。因為我自己走的就是個很偏門的升級方法。而且，在進化成一代僵尸后我的主要能力也變成了空間系。”林覺攤手，“但也沒關系，只要你跟著阿爸走，遲早會遇上X教授的。”

    林覺已經查過了，這個時間也不是最開始的那個世界。依舊沒有巴基的痕跡。所以，他肯定要離開這個世界的。然而，雖然麥考夫完全自理且自控沒問題，但是林覺暫時還不能放心離開，放任麥考夫在這個世界，而目前就麥考夫對自己的信任來說，林覺并沒有把我麥考夫會愿意放下家人跟著自己走。所幸，林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耐心，再等等而已。如今也不過是順帶提一句，而且也沒說離開的時間。

    麥考夫并沒有直接回應這句話，而是在思考。林覺已經習慣了，自己四娃經常陷入自己的思維殿堂，可以使他們思考地更專注，更敏捷全面。對此林覺表示開心，麥考夫越來越常在自己面前陷入思考，也是變相說明對自己漸漸卸下防備了。

    第27章 碰頭

    “你是誰？”

    西弗勒斯警惕地看著突然闖進的人問道。

    “生理特征在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實際年齡應該多幾歲, 對陌生人警惕, 下意識地防備，一點點緊張。宅, 不善交際, 不在意外表，社交障礙性人格, 喜歡做實驗。哦, 看來應該是另一個被咬的。”

    西弗勒斯聽著來人子彈版語速描述自己, 這個腔調和邏輯怎么聽都很耳熟。西弗勒斯也不遲鈍，立刻問道：“你和麥考夫是什么關系？”

    “呵, 死敵關系。你又和他什么關系？你覺得他怎么樣。跟我做個交易如何, 只要你肯幫我監視麥考夫，那么我可以幫你分析實驗數據。相信我, 絕對非常有用, 比你那普通的小腦瓜快千百倍。”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聽完后，回自己房間, 伸手甩上門“砰——”并鎖上門，施了魔法, 外面的人無法闖進來順帶還隔斷了聲音。不管是敵是友, 那個神經病還是交給麥考夫處理吧。

    “喲~少年, 你找人么？”林覺這時候進門, 看到屋內的陌生人打招呼說。

    “眼神透露的和外表嚴重不符的年齡, 看到陌生人突然出現在自己房子里沒有任何的緊張和戒備。行為模式完全看不出年齡, 外表東方特征，當然啦，如果上千歲，自然來自幾大文明古國之一。種花？一個有趣的國家。你怎么看麥考夫，我是說，準備怎么對麥考夫。”

    “嗯？你來找麥考夫么？他出門了。”林覺依舊笑瞇瞇地說道，“說起來，你和麥考夫是兄弟嗎？”

    “敏銳的觀察力和直覺。棒，難怪那胖子愿意跟你相處。”來者——夏洛克并沒有因為被猜出身份沮喪，反而發現什么有趣的玩具般，臉露興奮的表情。

    “所以你來想干什么？找麥考夫？找我們？”林覺坐到沙發上，并邀請夏洛克坐下說話。

    “我就是來看看，將麥考夫變成非人類的是什么樣的……僵尸。就是過來看看有趣的東西。所以說，你們，僵尸，不老不死，那你平日里做些什么，你活了多久？不覺得膩不覺得無聊嗎？為什么會咬麥考夫？你咬過多少人？為什么那么剛好碰巧出現在那里？你準備以后都待在這里？”

    夏洛克的問題如同雨點般不斷地打向林覺，林覺歪頭，看向夏洛克：“所以你是關心麥考夫，想看看是什么樣的人，將他變成了僵尸，會不會對他不利么？”

    夏洛克聽到林覺的話立刻停下問題，坐下，冷笑道：“呵——我怎么可能關心那個死胖子。我只是對未知生物的好奇而已。”

    林覺看著夏洛克跟一只全身炸了毛的貓一樣，開口道：“哦，既然也沒那么關心的話，那就無所謂答案啦。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你和麥考夫的關系吧？你們是很親近的兄弟嗎？麥考夫看起來應該是個好哥哥的樣子。”

    “e……你說的是什么鬼？！我和他是死敵關系好么。好哥哥？！嘁——你在講笑話么！那個發際線垂危，甜食塞滿了大肚子的死胖子？！”

    “哦？麥考夫原來喜歡甜食呀？發際線垂危？”

    “當然，別看他現在，他以前更胖！還有牙醫都快拯救不了被甜食攻擊的牙齒！還有每年都在倒退的發際線！”

    林覺在心里拿出小本本記下了夏洛克說的這些黑料。“原來四娃是這樣的啊……說起來你的名字是？我叫林覺，嗯，身份你大概都知道了。”

    “噗——四娃？這么難聽的稱呼是對麥考夫嗎？哈！這個梗我可以嘲諷他一輩子！四娃？因為排行第四？所以在他之前一共咬了三個？那么還有兩個呢？呵呵，有趣，你是把所有咬過的人當做你的孩子？你對他們有責任感，所以這是你停留在這里的原因？哦，對了，我叫夏洛克。”

    “夏洛克，挺好的名字。是呀，四娃就是麥考夫。我是把他們當做我的崽兒們，畢竟決定了讓他們成為僵尸，至少要讓他們成功過渡和接受自己的身份，不會再漫長的歲月中因為寂寞而發瘋或者是惹上太大的麻煩。”

    “太大的麻煩是指……？”夏洛克順著林覺的話問道。

    “比如公開和全人類對立，像是要建立僵尸國度啊，或者順從本能不停地吸人血暴露自己被全民圍攻追殺之類的。”

    “有趣。你管這個叫麻煩，卻并沒有分對錯，標準的反社會人格。不過也對，你根本就已經習慣將自己排除在人類社會以外了，你對你自己的認知。不過我很認同你的觀點，而且不得不承認，如果是普通人突然獲得了永生很可能像你說的，為了求取身份的認同，同化周圍的人甚至整個世界，不過一般這種都是懦弱的人。尤其成本還如此之低，只需要咬一口別人，甚至還能順便進食。不過對于聰明人來說，這顯然不劃算，多咬一個人，風險就增高一籌，蔓延下去，那么很快就沒得玩了。只有僵尸的世界，失去了食物來源不說，大家都永生了，遲早要無聊到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