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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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血塊是暗紅色的,算是還有救,你回家自己多注意觀察,一旦血塊轉為鮮紅色,要立即就醫,哪怕是凌晨,也必須馬上到醫院來掛急癥,聽明白了嗎?” 刷刷的寫字聲傳來,王雪柔沒吭聲,也沒說聽沒聽明白,歐陽姍姍能想象得出她那不肯服輸的表情,被一個男醫生當面指摘,滋味確實不好受。 醫生寫字向來快,病歷本合起來,遞給王雪柔,可能是隨口,也可能確實有點懷疑,劉醫生又多了句嘴,“眼睛下面的淤青是怎么來的?看著不像是摔的,摔的不能在這角度上,你要是另外有什么隱情,可以跟醫生說,也可以跟你認為合適的人說,畢竟是個孕婦,有些事情自己要注意起來。” 王雪柔還是不開口,從包里掏出一副墨鏡戴上,戴完之后才拿著病歷本站起來,往門口挪了兩步,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歐陽姍姍。 估計是也沒想著能在這里遇上她,更不知道她聽去多少,一張臉慘白,哆嗦著嘴巴想說什么,終是作罷,從歐陽姍姍身邊擦肩離去,背卻不自覺的傴僂了起來。 診室里醫生的聲音響起來,“下一個,八號進來。” 歐陽姍姍回過神來,走進去坐下,“醫生,我有段時間沒來那個了,想來檢查一下,看看是什么情況。” 第76章 家暴 醫生照例先往懷孕那方面考慮, 讓歐陽姍姍去驗了孕,結果并沒有意外的驚喜。 醫生便又開了單子讓歐陽姍姍去查激素和□□, 都是些常規檢查,歐陽姍姍來之前谷歌過,知道都是正常cao作,所以拿著單子去交了錢, 排隊等候叫號。 李景勝估摸著是看到微信了, 他上午有個商業性質的剪彩,他不是執剪人,但是在列席名單里, 這個場必須去捧, 生意場上,都是你來我往, 相互給臉,歐陽姍姍知道他那會兒在忙, 所以微信發出去便也不再關注。 這會兒叫號的時候,手機倒是響了,應該是剪彩儀式結束了, 看到她的“哼”和那串省略號了。 歐陽姍姍接起來, 還是沒什么好氣,“喂?” 那邊好聲好氣地給她賠小心,“老婆,怎么了?” 歐陽姍姍有點特別服氣李景勝,她從安徽回來之后, 沒少作他,那根梗在骨頭里的刺,時不時地就要冒出來刺她一下,她不好受,便也不讓李景勝好過。 最夸張的一次是倆人做到一半,歐陽姍姍突然就鬧了別扭,說什么也不肯做了,把李景勝不上不下的晾在那兒,半天沒緩過勁來。 歐陽姍姍發現她每次鬧騰,李景勝問她“怎么了”的時候,從來不加“又”,她仔細觀察過他好幾次,他問得時候確實不加前綴。 歐陽姍姍覺得他要么就是人精,說話的時候一個字都不帶讓人抓把柄的,要么就是確實疼她疼到了骨子里,不管她怎么可勁兒作,他一點兒都不帶嫌棄的,自然也就不會在話里體現了。 李景勝等了半天,沒聽到歐陽姍姍說話,就又問她,“你這會兒還在醫院嗎?我過來找你。” 歐陽姍姍抬頭看了看叫號器,前面還有好幾個人,她又把視線拉回來,對著手機淡淡道:“檢查還沒做完呢,估計還得好一會兒。” 那頭接道:“行,我這兒剛完事,我馬上過去,你等著我,乖老婆,聽話。” 歐陽姍姍進去抽血檢查的時候,李景勝就到了,他站在外面等她,身邊各種月份的孕婦走來走去,有顯懷的,有還沒顯懷的,基本上都有伴侶陪在身邊,都是一副幸福的模樣,李景勝胸口悶了悶,嘴里發苦,摸了摸口袋,煙放在車上沒帶,又想了想,帶著也不能抽,這是醫院。 前面有個姑娘從b超室出來,揚著單子沖李景勝邊上一男的嚷嚷,眉毛幾乎都要飛到頭皮上去,“老公,老公,醫生說是雙胞胎。” 那男的不知道說了什么,倆人幸福的摟在一塊兒看b超單,李景勝感覺氣都透不過來了,喉嚨發癢,想咳又咳不出來,好在歐陽姍姍正好走了出來,李景勝迎上去,“怎么樣?” 歐陽姍姍拿化驗單給他看,“你看這幾個指標,都在正常范圍內,應該身體沒什么問題,估計還是水土和情緒方面的。” 李景勝彈了一記她額頭,“把自己當醫生了啊?拿上去給專家看看,要是啥都好,就讓醫生開點中藥吃一下,調理調理。” “我不吃中藥,吃藥三分毒,我要是沒病,我什么藥都不吃。”歐陽姍姍皺著眉頭,不悅道。 拿去給劉醫生看了,確實沒啥毛病,中藥也沒讓開,最后就來了句,“平穩情緒,飲食規律,雞鴨之類的少吃。” 回去的路上,歐陽姍姍就有點不樂意了,“這專家也太好當了吧,這話我也會說,平穩情緒,飲食規律,雞鴨少吃。” 李景勝一只手開車,另外一只手擱在歐陽姍姍的腿上,逗她,“你還差一句,性.生活和諧。” 歐陽姍姍就知道這人嘴里吐不出好話來,她側頭去看車窗外的景色,天高氣爽的,挺怡人。又想起來遇見王雪柔的事,揣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故意跟李景勝提了嘴,“剛在醫院遇見王雪柔了。” “嗯。”李景勝不置可否。 “她懷孕了。”歐陽姍姍弄不懂自己的情緒,就想著拖李景勝一起下水。 可李景勝并沒著她的道,他畢竟年長她幾歲,又確實已經放下了,他能揣摩出自己老婆的心理,便開口幫她疏導,“我們跟她,已經毫無關系了,她現在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路人,你說,要是路人懷孕了,你會不會關心?會不會在意?” “自然不會。”歐陽姍姍噘著嘴回他。 李景勝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還親昵地捏了捏,“這不就是了,別想那些跟咱們無關的事,前面路口新開了家港記燒鵝,聽說味道還不錯,我們去嘗嘗?” 放春假的前幾天,公司根據績效和股份發了年終獎,歐陽姍姍雖然心里有數,但真看到賬戶進賬的時候,還是不能相信的數了好幾遍,她甚至覺得自己眼花出了幻覺,隔了好半天才高興地跳起來。 抬手就轉了五萬給李景勝,想了想還覺得不過癮,又加了句話,“昨晚上把本姑娘伺候的不錯,賞你的。” 李景勝的電話沒一會兒就過來了,歐陽姍姍開心,他自然跟著心情愉悅,“什么事這么開心?轉我那么多錢干嘛?現在長本事了,出息了,準備包養老公了?” “我剛發了年終獎和分紅,你猜多少錢?” 李景勝假裝猜了個“五萬”,歐陽姍姍沒他心眼多,不滿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把年終獎全給你了?美得你。” 李景勝還想逗她,誰知一個電話進來,是王英姿的號碼,他有些猶豫,李復去世以后,他們之間再無任何聯系,現在突然打電話來,他眼皮子跳了跳。 跟歐陽姍姍打了聲招呼,說是王英姿電話進來,怕是有什么急事,歐陽姍姍大事情上不別扭,掛了電話,讓李景勝接聽王英姿的那一通。 電話接起來,就聽到那頭在哭,王英姿的聲音聽上去特別凄涼,“景勝啊景勝啊,小柔出事了,她被她那個老公打到流產大出血,現在在做手術,她進去前說想見你一面,她說想做完手術第一個看見你,她說她有話要跟你說,景勝啊,你看在我們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那么多年,可憐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好嗎?” 李景勝被王英姿的哭聲擾得心慌煩悶,他拿了根煙,又放下,終是不忍,王英姿確實從無虧待過他,但轉念又覺得這個見面沒有必要,說句特別難聽的,只是做個手術,又不是得了絕癥,他想不出來王雪柔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他見面,于是開口說道:“王姨,這個我建議你們報警,正常情況下,家暴可以迅速離婚,至于見面,真沒必要,我跟王雪柔,沒什么好說的,我還是那句話,我錯在先,結局我認了,我無話可說但不代表我不記仇。” 王英姿在那邊毫無形象的嚷嚷:“景勝,你是要我給你跪下才行嗎?行,你這會兒在公司嗎?我這就過來。” 電話被掛斷,李景勝盯著手機發愣,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他有點回不過神來。 正在發愣,辦公室門被推開,他以為是王英姿,皺著眉頭抬眼去看,發現是歐陽姍姍,臉色一下子緩不過來,有些尷尬,清了清喉嚨,開口道:“是王雪柔的事找我,說是被老公打流產了,要見我一面,我給拒絕了。” 歐陽姍姍看他這么老實,不禁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走樓梯上來的時候心態有些不穩,掛電話的時候挺懂事,回過味來又有點不是滋味,她以為李景勝這個電話會打很久,想著上來他辦公室聽聽,到底為了什么事情要聯絡他,誰知上來才發覺電話已經掛斷,又聽了李景勝的解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開口掩飾道:“我上來問你要不要一起吃午飯?你看這不到飯點了。” 李景勝看了看表,十一點過點,說早也有點早,但他順著歐陽姍姍,在衣架上拿了外套穿上,過去摟著她的肩膀往外走,“行,去二樓餐廳還是去遠點的地方?” 最后還是去了二樓餐廳,沒到十二點,人不多,菜色卻多,李景勝拿了幾碟歐陽姍姍愛吃的菜,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邊吃邊聊天。 歐陽姍姍還是忍不住告訴李景勝,“其實,你來醫院接我那天,我碰到王雪柔了,她那會兒就不太對勁,大冷天的還在醫院里,戴個墨鏡,醫生說她胎像不好,讓她在家安胎,誰知就出了這事,現在聯系起來想一想,就都能想通了。” 李景勝給她剝鯽魚肚子上的rou,她看了他幾眼,有些故意,“你不去看看她?她指明要見你呢。” 歐陽姍姍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李景勝才想起剛剛王英姿在電話里說要過來找他,他趕緊掏出手機撥到總經辦,交代了一番,這才長舒口氣,繼續吃飯。 歐陽姍姍拿腳踢踢他,“真不去。” 李景勝抬眼看她,“真不去。” 歐陽姍姍笑笑,低頭認真吃飯。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心軟,容易被打動,容易回頭。男人卻恰恰相反,他們最假也最真,如果還有感情,就死拽著不放手,可一旦沒感情放了手,那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了。 第77章 后悔 李景勝跟歐陽姍姍吃完午飯, 為了避開王英姿,連辦公室都沒回, 讓司機開車去了工地視察,下午天有點陰沉,怕是要下雨,他打電話給歐陽姍姍, 說看完工地就直接回家了, 讓她下班的時候直接給司機打電話,讓司機送她回來。 歐陽姍姍心不在焉的答應下來,手機擱桌上沒多久, 又響起來, 她以為是煩人精李景勝,這人磨起來人來像塊牛皮糖, 便看也沒看,接通放在耳邊, 聲音有點嗲,上海女人的“喂”帶著渾身天才的嬌憨。 “姍姍,你跟景勝在一塊兒嗎?我有急事找他。” 歐陽姍姍聽著是王英姿的聲音, 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 “是王姨啊?景勝不在我身邊,您有事嗎?” 手機那頭的王英姿已經泣不成聲,歐陽姍姍心軟下來,誰會對著一個老年人逞強呢,她出言安慰, “王姨,您別哭了,有話好好說,您是不是有事找景勝?您這邊要是真有什么事,我可以幫您捎個話,別的忙我就幫不上了。” 歐陽姍姍跟鄭健華打了聲招呼,提前了兩個小時下班,上海的冬天是出了名的陰冷,她裹了件黑色羽絨衣,頭發挽成個丸子頭,清清爽爽的,讓李景勝的司機送到王英姿發來的咖啡館地址。 坐下來第一句話便問王英姿,“手術做得怎么樣?” 王英姿紅著眼眶,啜泣道:“手術不太順利,剛剛我回了趟醫院,手術室直接送去重癥監護了,現在人還沒清醒,重癥監護不讓家屬陪,我便厚著臉皮來找你了。” 歐陽姍姍不是圣母,她給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設,才來赴這個約,多說無益,她開門見山,“王姨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能幫的我會幫一把,但是話說在前頭,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不能幫的就是不能幫。” 王英姿起初是真沒覺得這件事很為難,可這會兒想想卻又不是那么回事了,但是既然人都來了,總得勉力試一試,于是開口道:“小柔就是想清醒過來的時候能見一面景勝。” 歐陽姍姍愣了愣,她確實沒想到是這么個事,她原本以為是王雪柔想離婚,想找個好律師或找人教訓教訓那個男人,誰知道是這么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 自然是不允的,“王姨,要見景勝來做什么呢?過去的事情我不計較就算是客氣的了,還能促成他們見面?不好意思,您真是為難我了。” 王英姿倉皇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 晚上回家歐陽姍姍把這事跟李景勝說了,李景勝沒怎么放心上,他擼擼歐陽姍姍的頭發,“我不會去的,別放心上,我看你最近瘦得厲害,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歲月總是催人老,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立春過完,天氣逐漸暖和起來,王英姿那邊再無消息,歐陽姍姍的生活按部就班,許是適應了回滬的生活,也許是李景勝無微不至的呵護,她竟有些豐腴起來。 歐陽姍姍體重沒上過一百斤,但她該有的都有,現下胖了之后,她驚喜的發現,大部分都胖在了該胖的地方,再加上她皮膚白,黑色的絲緞吊帶睡衣一穿,算得上是個人間尤物。 李景勝每晚擁著嬌妻,只覺得怎么折騰都不夠,男人是越做越耐久,女人是越墾越滋潤。 每每做完,還要摟在一塊兒說些體己話,歐陽姍姍現在是全身心的敞開給李景勝,她以前不敢隨意付出愛,怕受傷害,可真心托付了之后又發現,原來勇敢愛,也是一種幸福和圓滿。 這天晚上,倆人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部韓國片,韓國人這些年真敢拍,拍得又好,小成本電影幾乎趕上好萊塢水準,夫妻倆個這段時間看了好幾部韓國電影,《霜花店》,《釜山行》,《寄生蟲》之類的。 今天晚上,兩人找了部《jian臣》看,以為是權謀類的,誰知道是部三.級.片,拍得特別唯美,夜晚的舞劍,菜市上的殺牛,陽春白雪,大俗卻又大雅,還有各種古里古怪卻很好聽的古老歌謠。 李景勝看了沒一會兒,手就往歐陽姍姍衣服里伸,這兒捏一下,那兒揉一下的,不知不覺就都有了反應。 室內春色無邊,電視里和電視外都彌漫著nongnong的情味,李景勝仰著脖子與歐陽姍姍接吻,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歐陽姍姍被他反剪了雙手固定在身后,她輕聲呵斥他放手,咬著唇瞪他,李景勝不理,順手按下免提鍵,他還想親,倆人正較著勁,電話里突然想起王雪柔的聲音,“喂?景勝你在聽嗎?” 歐陽姍姍慌忙從李景勝身上下來,整理了下衣服,抬眼去看電視,還好已經在走劇情,沒什么曖.昧的聲音,保險起見,還是關了,李景勝這才答應:“是我,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我這兒正忙著呢。” 手機那頭一迭聲的阻止,“別掛別掛,景勝,我前兩天剛把離婚證拿了。我就想起我倆那會兒去拿離婚證,你不愿意,是我逼著鬧著強迫你拿的,景勝,我現在真的特別特別后悔,如果我當時沒那么任性,現在幸福的那個人就還是我。” 李景勝不知道王雪柔今天來得這出是為了哪般,好端端的提那些他幾乎已經忘記的事,其實已經沒什么意義,他挺想直接按斷電話,但歐陽姍姍正坐邊上盤著腿瞪他,他得表個態度。 “過去的事已經發生過了,沒有如果,也不存在如果,不過我還得謝謝你,不是你,我也不會二婚。” 那頭啜泣起來,可能預感到李景勝想要掛電話,急急忙忙開口阻止,“景勝,其實今天這個電話是打來跟你告別的,上海這個地方是我的傷心處,我待得太難受了,我跟我媽把現在住得房子賣了,折得錢在海南買了一套小公寓,我們打算去那邊生活,再也不回來了。” 李景勝一時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氣氛有些尷尬,最后還是禮貌性地說了句,“知道了,你跟王姨在那邊好好過日子。” 電話里有風聲劃過,他們相識于幼時,結緣于成年,攜手走了一段路,終因性格不合,最終陌路。 李景勝掛斷電話,這段塵緣,算是再無后續。 他轉頭去看歐陽姍姍,她也正看著他。 他們是夫妻,也是愛侶,心里的那點想法,彼此都明白。 她不忍苛責他,他也不愿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