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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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姍姍跟李復吃完這頓食不知味的中飯,下午回了一趟陳金芝那兒。 進門就看見馬東那老頭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劇。 老版的《三國演義》,唐國強演的諸葛亮,一身灰袍,算不上羽扇綸巾,但卻讓人過目不忘。 陳金芝在廚房里忙活,歐陽姍姍換了鞋,跟馬東打完招呼,就去廚房幫忙。 陳金芝買了只三黃雞,六七兩的樣子,估計還是只童子雞,正在煲湯。 看見歐陽姍姍進來,挺意外,招呼她,“來得正好,我燉了只雞,你等會兒一起喝點雞湯,補補身子?!?/br> 又有些黯然,“四個月打胎,是真的傷身子,唉,以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生了?!?/br> 歐陽姍姍早已習慣陳金芝的這些瘋言瘋語,大部分女人的母愛基因都帶在骨血里,愛護子女是她們的本能。 但凡事總有例外,像陳金芝這樣的母親,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母愛在她們的血液里很淡,子女只是過客。 廚房邊上連著一個小小的儲物間,門開著,歐陽姍姍探頭進去看了一眼,地上堆了許多補品,燕窩阿膠之類的,還有幾箱時令水果和堅果。 歐陽姍姍把頭縮回去,走到陳金芝身邊,幫她一起收拾,沒話找話的問了句,“儲物間那些禮盒,都是叔叔拿來的嗎?” 叔叔是指馬東。 陳金芝搖搖頭,一臉嫌棄,“他可沒那個心思,每個月能給伙食費,我就已經知足了,”頓了頓,看了眼歐陽姍姍,復又開口,“是你那個死鬼老公拿來的?!?/br> “李景勝嗎?”歐陽姍姍確實吃了一驚。 陳金芝點點頭,“不是他還是誰?你有幾個老公?” 歐陽姍姍懶得理她老娘的nongnong火藥味,“他什么時候送來的?” 陳金芝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每個禮拜都送啊?!?/br> “都是讓他司機提上來的,這一年,就沒斷過?!?/br> “我這一年,算是跟著你享福了,什么燕窩海參的,都吃膩了?!?/br> 一邊說,一邊往外努努嘴,“你瞅瞅外面那老頭,跟著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都肥了好幾斤。” “話說回來,你跟那個死鬼和好了也好,讓媽享享福,你也知道,媽年輕的時候,遭了大罪…” 歐陽姍姍急忙阻止她說下去,這個關于受苦的話題,陳金芝可以說上三個小時不帶停的, “媽,我跟李景勝沒和好?!?/br> “你下次別收他東西了。” “什么?你這個死丫頭,沒和好?做什么不跟他和好?” 歐陽姍姍無可奈何起來,“媽,這次你打也好,罵也好,我都不會聽你的了?!?/br> “我跟李景勝早就玩完了,我現在就是在等他點頭同意,然后就去辦離婚手續。” 出乎歐陽姍姍意料之外,陳金芝沒有拍案而起,她竟然一反常態,嘆了口氣,“隨你吧?!?/br> “男人有外心,日子確實沒法過。” 又換了個口氣,“如果李景勝肯改,你看看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歐陽姍姍是真的對她老娘無語了。 “媽,你別說了,你真是夠了?!?/br> 第52章 表態 李景勝原定在北京的行程只安排了三天, 被他硬生生的拖成了一個星期。 最后一天他幾乎是在酒店里度過的。 王富貴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催他回去, 上海這邊積壓了一大堆文件,等他回來簽字,實在是拖無可拖,李景勝打開手機軟件, 訂了第二天飛上海的機票。 付完錢, 退出訂票軟件,微信和短信的圖標都顯示著“99 ”,他猶豫了許久, 才點進去查看。 直接拉到最后, 點進歐陽姍姍的對話框。 這一年他們幾乎沒有任何聯系,他往上翻, 一年前的聊天記錄,他還保留著。 都是日常的對話。 “在哪兒呢?” “什么時候回來?” “晚飯回家吃嗎?” 他偶爾回一條, 喊她“老婆”。 李景勝用手指輕輕劃過那兩個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他在對話框里輸入,“我明天到上海, 晚上有空嗎?” 想了想, 刪了,又重新輸入,“在做什么?” 又刪,又輸入,“我明天到, 給你電話。” 按下發送鍵,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他看看時間,九點多了,應該還沒睡。 他從跟歐陽姍姍的對話框里退出去,去查看其它的未讀消息。 有公事上的,他大致回復了幾句。 最多的是王雪柔的,他好幾個月沒打開過跟她的對話框,但是她總能位于微信菜單的前幾名。 王雪柔下面是周婷的,李景勝點進去查看,畢竟還是他的秘書,有些公事會在微信上找他。 幾乎都是問他什么時候回上海的,偶爾夾著一兩句公事,李景勝隨意瞄了幾眼,便關上了對話框,又重新打開歐陽姍姍的,守著。 守到快十一點,總算是有了動靜,簡簡單單一個字,“好”,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李景勝幾乎氣結,但又毫無辦法。 他反反復復的打開對話框,又關上,手機在桌子上輕輕的磕,實在找不出話可以回。 他又去翻歐陽姍姍的朋友圈,除了小產假結束后重新上班那一條,她這一年都沒有更新過,最近的那一條,還是他們去日本的時候發的,歐陽姍姍穿著和服,站在一棵櫻花樹下,有風拂過,有花瓣落下。 照片是李景勝拍得,老公視角,從鏡頭里滿滿溢出的愛,任誰都能感受到。 李景勝把屏幕貼近,親了一下照片上的姑娘。 姑娘明眸皓齒,盛滿蜜糖的梨渦若隱若現。 那是他的姑娘。 李景勝忽然就想不管不顧了,不管發生過什么,他只想跟她在一起。 從早到晚,一天二十四小時,只想跟她在一起。 他只想她這會兒在自個身邊。 沖動一旦浮出水面,就像充了氣的皮球,再也按不沉,回不去了。 他撥出視頻通話,給歐陽姍姍。 被掛斷了。 他不死心,又撥了一個。 又被掛斷。 繼續撥。 終于,歐陽姍姍接了起來,口氣很沖,“煩不煩,幾點了?有事不能明天說?”那邊光線很暗,只開了一盞壁燈,應該是睡下了被吵醒的。 李景勝喉嚨發緊,隔著屏幕,他似乎都能聞到歐陽姍姍身上的茉莉香味兒,她把手機屏幕豎在床頭,整個臉幾乎都懟在鏡頭里,這樣的角度,這樣的光線,按理說是很丑的,可不知為啥,他就是覺得好看,看不夠。 他緊著嗓子,卻發不出聲音,歐陽姍姍把手機豎在床頭,等他說話,可能是白天太過疲乏,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晨光熹微,在鳥鳴聲中醒來。 手機屏幕竟然還是亮著的,歐陽姍姍矮下身子,去看屏幕,原來昨晚的微信視頻一直沒掛斷,男人的臉還在鏡頭里,一夜未睡,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窩下一片烏黑,眼睛卻依舊清澈,在屏幕的另一頭,靜靜的看著她。 歐陽姍姍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眼神到處飄,不去與他對視,“昨天睡著了,你怎么一直沒掛視頻?!?/br> 她不想聽李景勝的回答,又急急忙忙自己接下去,“你幾點的飛機?趕緊去收拾吧。我上班快來不及了,掛了啊。” 視頻通話被掛斷,李景勝頂著腮幫子笑,眼角眉梢都是寵和溺。 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很久沒笑了。 飛機在上海的領空盤旋了幾圈,之后緩緩地降落在了浦東機場,李景勝的司機早早便等候在機場外,見到李景勝推著行李箱出來,趕緊上前兩步,接了過去。 李景勝拉開后車門,剛想跨進去,就看見周婷一張小心翼翼的笑臉。 他又收回腳,轉到另外一邊的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坐進去。 司機很快也坐了進來,踩下油門,啟動了車。 車里的氣氛安靜的令人尷尬,周婷到底嫩了些,熬不住,開口向李景勝解釋,“我上午沒什么事,就跟著陳師傅一起來接你了?!?/br> 李景勝側頭在看窗外的風景,沉默了會兒,才面無表情的回了句,“等下到了公司,你自己去人事部領半天的曠工。” 李景勝回來的第二天,接到他爹的電話,說是約了歐陽姍珊晚上一起在張記酒樓吃飯。 李景勝不置可否,但晚上卻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 李復退休在家,閑著也沒事,所以早就到了,他看李景勝推開包廂門進來,手里提了一盒洗干凈的草莓,驚訝的眉毛都挑了上去。 “什么時候喜歡上吃草莓的?” 李景勝沒搭理他,把草莓放在身邊的位置上,李復瞬間就明白過來,心里嘆了口氣,真是冤孽。 歐陽姍珊以往是個守時的姑娘,可今天卻左等右等都不見來。 李復便有些著急,他摸出電話打算給歐陽姍珊撥個過去問問,卻被李景勝一把按住,“別催,再等等?!?/br> 終于把人等來了,門被推開,一對瞇縫眼,一個剛燙的雞窩頭,不是陳金芝是誰? 李復只覺得胸口氣悶,轉頭去看李景勝,也沒好到哪里去,眼角眉梢都是失望。 但禮數還是不能缺的,兩人站起來,迎過去,相互打了招呼,這才分了主次位坐下。 陳金芝為了這次見面,下午特地去燙了一個新發型,她這會兒自我感覺特別好,看見桌上擺著一盒草莓,拿起一個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