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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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李景勝是拿著刀戳了她的心窩子,那么她,歐陽姍姍,就是把他連人帶家,一把火全給燒了。 正在晃神,身邊的陳慧敏拿胳膊肘捅捅她,“你覺得我領導,王副總,怎么樣?” 一句“不怎么樣”都已經到了嘴巴邊上,又被歐陽姍姍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再好的朋友,在一個公司里上班,她也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把不該說的話吞回去,換了句模棱兩可的,“我跟他接觸不多,平時也就匯報匯報工作,他私底下的事情,不太清楚呢。” 陳慧敏倒是個沒心眼的,竹筒倒豆子般,對著歐陽姍姍,吐起苦水來。 “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心吊膽的,生怕給他占了便宜去。” 也或許是真的忍無可忍了,陳慧敏又說:“你不知道,遞份文件給他,他都能摸把我的手,平時腰上掐一把,屁股上拍一下的,多了去了,我真怕我哪天發瘋,會把茶杯砸到他臉上去。” 歐陽姍姍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職場性.sao擾了,換做是她,應該不會容忍下去。 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陳慧敏家庭條件不好,下面還有一個在念高中的弟弟,父母年紀大了,沒什么經濟收入,全家只能勉強溫飽。 陳慧敏自己是大專畢業,在如今985都算普配的大上海,實在不起眼,在這個公司熬了五年多,才熬到如今這個職位,她不舍得。 人就是這樣,有貪欲就有掣肘,有想要保護的,就勢必得付出一些不得已去做等價交換。 歐陽姍姍有些不忍心,摟了摟陳慧敏的肩頭以示安慰。 喝完咖啡,倆人重整旗鼓,滿血復活,又大包小包的去樓上繼續血拼。 歐陽姍姍雖然現在住得房子不錯,也沒有房貸車貸要負擔,但她一個月的收入擺在那里,李景勝倒是之前給過她兩張卡,但今時今日,她怎么還好意思花他的錢。 陳慧敏更是不用說,兩個難兄難弟,專挑平價的女裝店逛。 歐陽姍姍一直鐘情“kq”這個牌子,這個牌子走森女系,偶爾有些颯的,也十分符合她的審美。 所以逛完三樓和四樓的平價女裝店,兩個人又坐電梯上了六樓。 “kq”店面挺大,分里外兩層,外面以男裝為主,里面都是女裝。 歐陽姍姍一進“kq”,就看見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李景勝。 頭發剪短了,只比板寸長了沒多少,一件棕色夾克衫,敞著衣襟,里面照例是黑色的襯衫。 靠站在店鋪中間的柱子上,似乎在等人。 李景勝也看見了她,確實好久沒見,她又瘦了些,更白了,一雙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秋眸似水,有些情緒,藏也藏不住。 總會在不經意間,噴涌而出。 此刻的李景勝就是這樣,他直起身子,剛想往歐陽姍姍身邊走,不遠處周婷的聲音響起來,像是隨意,又像是刻意,“景勝,你幫我來看看,這件衣服我穿好不好看?” 李景勝并沒有動,沒聽見似的,眼神沒有分過去一絲一毫,只鎖著歐陽姍姍,用眼睛糾纏她。 歐陽姍姍被他看得臉發燙,她避開他的目光,去找陳慧敏。 “kq”剛上了秋款,一個品牌的理念如果跟自己合拍,其實你會喜歡這個品牌里面的每一件衣服。 歐陽姍姍便是如此,她拿了一件黑色低領毛衣,一條牛仔褲,進了試衣間。 出來的效果幾乎讓陳慧敏捂著嘴尖叫。 毛衣有些緊身,牛仔褲是低腰的。 歐陽姍姍的身材一向有料,只是她性格低調,不喜歡太過招搖的打扮,平常都是正正經經的工作裝。 她拿衣服進去的時候感覺看上去還算寬松,誰知上身效果太過驚艷。 歐陽姍姍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李景勝還在不遠處站著。 雖然沒穿衣服都讓他瞧過很多次,但如今已成陌路,就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刻意在他跟前招搖。 歐陽姍姍去更衣間重新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陳慧敏也選了條裙子,進去試。 歐陽姍姍幫她拿著包,在更衣室外面等她。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靈,背后的目光從未放開過她,她被看得后背發麻,回頭想去瞪他一眼,眼前卻閃過一個人影。 是周婷。 “這么巧?你也來這里逛?” 歐陽姍姍笑笑,沒接話,本來被時間沖淡的記憶又重新涌上來。 不是說沒關系嘛,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嘛。 現在又陪著逛街,說清白,傻子才會相信。 歐陽姍姍覺得自己的心,又堅硬了許多。 她跟李景勝,是真的再無可能了。 被如影隨形的目光追著不放,終究是不舒服,歐陽姍姍在更衣室外催促陳慧敏,她急著離開。 陳慧敏換了裙子出來,覺得還不錯,就去付了錢。 付完錢,倆人拿著購物袋,并肩離開。 周婷也挑了幾件衣服,試穿效果都不錯,她沒問李景勝的意見。每回出來逛街,李景勝只是充當一個沉默的背景,從不給她任何反應。 其實她也泄氣過,懷疑過,幾次想要放棄過,但終還是不甘心,盼了那么些年,才盼來的男人,她不舍得。 周婷把衣服放在收銀臺上,朝李景勝看了一眼。 男人還是沒什么表情,從卡包里隨意抽了張信用卡出來,甩在收銀臺上,“刷卡”。 收銀小姐正要刷卡輸入金額,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把剛才那位小姐試得黑色毛衣和牛仔褲也幫我一起包起來。” 第50章 愛情 上海的秋天總是特別短, 楓葉似乎紅了沒多久,桂花香也依稀還在身畔, 秋末的雨就帶著寒冷的冬日殺到了。 自從上次在新世紀百貨的偶遇之后,歐陽姍姍就再沒見過李景勝,電話也不曾有過一通。 記憶中的容貌慢慢淡去,有些事情也該做個了結了。 等下一個春天到來的時候, 她希望, 自己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歐陽姍姍給李景勝打電話,電話撥過去許久,也沒有人接聽。 她又用微信發語音通話, 依然沒人接聽。 第二天又打, 還是打不通。 第三天,還是老樣子。 她想去李景勝的公司找他, 可想到會遇到那位姓周的秘書,又覺得像吞了一只蒼蠅似的惡心, 索性作罷。 可心里決定好了要做的事,總不能因為打不通電話,就改變初衷吧。 只能上門堵人了。 雖然心不甘情不愿, 一千一萬個理由不想故地重游。 但她也確實不想把這段茍延殘喘的婚姻, 拖到明年去了。 一切都該結束了。 歐陽姍姍周一請了一天假,帶上身份證、結婚證和戶口本,大清早的上門去堵李景勝。 門敲了許久,里面連點聲響都沒有,歐陽姍姍帶了鑰匙, 卻沒拿出來。 一來是怕李景勝早就換了鎖。 二來更怕李景勝沒換鎖,鑰匙能把門打開。門打開了,進去要是看到不該看得東西,堵心膈應遭罪的還是自己。 在自家門口猶豫徘徊了半個多小時,歐陽姍姍覺得自己也真是史無前例第一人了。 最后還是狠了心,掏出鑰匙,嘗試著去開門。 李景勝沒換鎖,鑰匙轉了一圈,門開了。 歐陽姍姍站在玄關處,沒往里頭進,探著腦袋,四處望了望,快一年沒回來的家,倒是纖塵不染。 沙發布套還是她走得時候換上的,淺綠的田園色。 沙發前的地毯也還是原來那塊,她去家具市場挑選了好久的俄羅斯長毛。 電視柜邊上的兩盆巴西木郁郁蔥蔥,葉子擦得干干凈凈的,十分喜慶。 鞋柜上的魚缸里,幾尾紅色小魚,搖著尾巴,悠閑自在。 還有百合花,餐桌上,茶幾上,櫥柜上,怒放在歐陽姍姍眼里。 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這里藏著她三年的回憶,曾經是她珍而重之,努力把握的生活。 打開鞋柜,里面清一色的男士皮鞋,黑色的、棕色的、咖啡色的,種類式樣齊全。 歐陽姍姍在最底層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粉色的小兔子。 換上鞋,她又開始躊躇,臥室里,不知道是怎么一番光景,那個周…,在不在? 如果在,并不能傷自己分毫,她已經把心重新藏好。 只是,面子上終究是下不去的。 到底還是不敢去推門,在沙發上坐下去,歪著頭看向窗外。 客廳的南面是整面墻的落地窗,清晨的陽光已經透了進來,冬日暖陽,總是最溫暖,最讓人心動。 整個城市在慢慢蘇醒,幸福的,不幸的,終究還是要起床,去面對嶄新的一天。 歐陽姍姍把頭靠在沙發背上,在晨光里微微瞇起眼,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睡著了。 李景勝起床的時候,其實也就七點半,他在主臥連著的盥洗室里把自己收拾干凈,一邊往身上套外套,一邊開門出來。 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住了。 女孩歪著頭,斜靠在沙發上,頭發剪短了,只到肩膀上,有一些碎發垂下來,遮住小半張臉。 眼睫毛長長的,有陰影打下來,呼吸綿長,帶著芬芳。 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臉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