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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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姍姍抬頭看他,“誰的電話?” 李景勝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部法國電影,電影名字挺拗口,他想不起來了,但有一段情節(jié)他印象挺深。 男主人公英俊倜儻,與妻子情誼甚篤,但市長女兒卻對他一見鐘情,時常sao擾他,他對她無意,只是苦于無法擺脫。 一日,夫妻倆人帶著孩子出去野炊,市長女兒又打電話過來,妻子問丈夫,“是誰”,丈夫回答,“同事”。 李景勝突然就有些明白那位丈夫的做法,男人往往喜歡粉飾太平,即便已經(jīng)過眼云煙,卻也不愿節(jié)外生枝。 歐陽姍姍還在固執(zhí)的看著他,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倒印著自己的影子,李景勝望進那對眼眸里,黑白分明,于是,他笑起來,回答道,“同事。” 夫妻二人吃完日料,又去看電影,李景勝選了個情侶包廂,先讓歐陽姍姍坐下來,自己又出去找了家零食鋪子,買了一大堆零食回來。 電影還沒開始,正在放廣告,歐陽姍姍去翻袋子里的零食,有巧克力,薯片,rou脯,全是她愛吃的。 她高興起來,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勾著手指,去刮李景勝的鼻子。 李景勝不躲不閃,任她調(diào)戲。 歐陽姍姍撒了會兒嬌,電影開始了,這才安安靜靜轉(zhuǎn)過身去看屏幕。 是個文藝片,賈樟柯導(dǎo)演的新作,年代感十足,沒有大悲大喜的劇情,緩慢的像一澗安靜的溪水,可歐陽姍姍卻看紅了雙眼。 其實文藝電影,看到后面,往往不是看演員和劇情,看得反而只是一種感覺,一種感同身受,一種被電影烘托出來的味道。 歐陽姍姍是個苦孩子,幼年喪父,乃是三悲之首,她能體會那種在絕望中咬牙堅持的掙扎,心中悲慟,就掉了眼淚。 她正在這邊傷春悲秋,扭頭去看李景勝時,這位大爺已經(jīng)歪著頭,睡著了。 歐陽姍姍想,這就是童年幸不幸福的差別吧,她被感動的涕淚橫流,身邊的李景勝卻完全無動于衷。 回家的路上,歐陽姍姍還有些沒緩過勁來,李景勝把車開到樓下,讓她先下車,自己把車開去車庫。 小區(qū)的路燈有些暗,秋天已近尾聲,夜涼似水,歐陽姍姍瑟縮了一下,隱約聽見有貓叫的聲音,她尋聲找去,卻又不見蹤影。 冬天快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冬天真的要來了。 第26章 日本行(一) 天氣越發(fā)轉(zhuǎn)冷, 歐陽姍姍日思夜盼的,李景勝終于排了五天的假期出來。 臨出發(fā)的當(dāng)天早晨, 歐陽姍姍有些失眠,她最近睡眠一直挺淺的,不能有一點點響動,特別容易驚醒, 情緒時不時地低落。 好在這些不順心的事, 都被即將到來的假期沖淡,天快破曉的時候,歐陽姍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感覺才睡了沒多會兒, 就被李景勝搖醒,“趕緊的, 快起床。” 行李是前一天晚上都收拾好的,歐陽姍姍換上冬裝, 又去盥洗室洗漱。 她手腳麻利,十分鐘就收拾利索了,沒化妝, 就打了點粉底。 歐陽姍姍去廚房給李景勝拿了兩片白面包, 切了幾片火腿腸夾在中間,自己拿了個菠蘿包,倆人一邊吃一邊開門往樓下走。 李景勝的司機早已等在樓下,時間還挺早,錯開了上班早高峰, 一路上挺順利,一個半小時就到了浦東機場。 歐陽姍姍在車上小瞇了會兒,快到的時候,李景勝搖醒她,“最近瞌睡怎么這么多?等日本回來,帶你去看看中醫(yī),調(diào)調(diào)身體。” 李景勝和歐陽姍姍都是做事有規(guī)劃的人,十點的飛機,倆人九點就到了機場,候機時間挺寬裕,李景勝便拿出手機回復(fù)工作上的郵件。 歐陽姍姍百無聊賴,玩了幾把消消樂,便聽到檢票登機的廣播響起。 李景勝坐飛機算是熟門熟路了,帶著歐陽姍姍辦完登機手續(xù),便坐著接駁車上了飛機。 李景勝讓歐陽姍姍坐在靠著過道的位置上,自己靠著窗戶,才坐下安頓好,看眼表,快到起飛時間,突然飛機入口慌慌張張跑進來三個人。 李景勝朝他們看了一眼,臉就掛不住了,等那三人在他們后面位置坐下來,他虎著一張臉,轉(zhuǎn)身去瞅他們,口氣沖得不得了。 “你們湊什么熱鬧?” 王英姿好脾氣的陪著笑,“我聽姍姍說你們?nèi)ト毡就妫胫腋惆衷诩乙矝]什么事,就買了機票想跟你們一起出去走走。” 到底是親爸,李復(fù)一眼就看出兒子有些不高興,他上了年紀之后,越來越在乎這個唯一的親生兒子,有時候在李景勝面前還會不自覺地陪著小心。 “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到處溜溜就成。” 李景勝見兩個老人姿態(tài)放這么低,不好再說什么,心下卻還是有些不爽,臉掛下來,就有點收不回去,只能轉(zhuǎn)過身去,不再做聲。 李復(fù)看兒子這臉色,也有些不高興了,王英姿跟他說的時候,只說他們老兩口一起去,沒說王雪柔也去。 誰知道,臨出發(fā)了,又說王雪柔沒去過日本,也想一起去看看,李復(fù)能說什么,他一個后爸,身份尷尬,不行兩個字,他是萬萬不合適說出口的。 可兒子這會兒的臉色,李復(fù)又覺得自己做錯了,當(dāng)時就該狠狠心拒絕,李景勝確實難做人,新歡舊愛,一塊兒帶著出去玩,沒瞅見還好,這會兒活生生在眼前上演,老頭覺得確實尷尬,他真是老糊涂了,怨不得兒子拉臉給他看,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李景勝他們坐的是東航航空,在天上要飛五個小時才到,幾個人都起早了,紛紛睡過去,只有歐陽姍姍,因為來的時候在車上睡了一覺,沒了睡意,精神頭挺足。 她回頭去看了眼王雪柔,這人也沒睡,瞇著眼睛在看窗外的景色,估計是感覺到歐陽姍姍不友善的注視,轉(zhuǎn)過頭來跟她對視。 歐陽姍姍先開得口,上海女人特有的不客氣,“跟著我們做什么?很煩耶。” 王雪柔也不甘示弱,“誰跟著你們了?臉怎么這么大?” “你少來,你臉肯定比我大,你不該去日本,你就該去韓國,瘦臉針可以打起來了。” “我真可憐李景勝,怎么娶了你這么個蠢貨?”王雪柔一臉的嫌棄。 “總好過你,下堂妻,還有臉在這兒跟我拌嘴。” 王雪柔眉毛豎了起來,歐陽姍姍倒是第一次見她發(fā)脾氣,“你嘴巴放干凈點,什么下堂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去問問李景勝,我倆怎么離得婚,要不是我不要他了,能輪得著你?” 想了想又說,“你撿我不要的東西用,應(yīng)該是你沒臉才對吧?” 歐陽姍姍頓時張口結(jié)舌,回不上話來,平時的伶牙俐齒,全不見了蹤影,她支吾了一會兒,便惱羞成怒起來,伸手重重推了一把身邊的男人,“李景勝,你起來,把話說清楚,你跟她到底怎么離得婚?” 李景勝早醒了,這會兒再裝不下去,直起身子,咳嗽了一聲,指指窗外,“到了,先下飛機。” 歐陽姍姍的視線繞過李景勝,望向窗外,窗外陽光濃烈,異國他鄉(xiāng)的味道撲面而來,飛機已經(jīng)在札幌機場停穩(wěn),廣播也響了起來,提示大家拿好行李,有序離開。 歐陽姍姍酒店訂的是windsor hotel toya resort的豪華大床房,李復(fù)他們沒訂酒店,跟著一起過去,歐陽姍姍祈禱了半天,希望酒店客滿,誰知前臺告知他們,空房間還有很多,可以隨意挑選。 歐陽姍姍差點沒背過氣去,卻也拿他們沒辦法,只能任王英姿挑了兩間他們的隔壁房間。 一直到進了房間,歐陽姍姍的嘴巴還撅得能掛上一個油壺,李景勝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這才把她拖進懷里,糗她,“歐陽姍姍,出來玩還不高興啊?撅個嘴生得哪門子的閑氣?” 歐陽姍姍有時候想,男人太精明了真不行,每回吵個架,都被他占了上風(fēng),自己還無力辯駁。這回明明覺得自己挺有理的,怎么到了他嘴里又成了她在生閑氣了? 心里梗著火,便不理人,李景勝好脾氣的笑笑,打服務(wù)臺電話叫了兩份牛排上來,一份細心的切成小份,喂給歐陽姍姍吃了,這才自己去吃完了另外一份。 雖然不用倒時差,但兩個人還是在床上睡了會兒,都沒睡著,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歐陽姍姍其實猶豫了挺久,倒不是王雪柔在飛機上的挑事引發(fā)了她的勝負心,是她自己的好奇心作祟,如果不認識前任,或許她還沒這種心理,壞就壞在王雪柔這個大活人就擱歐陽姍姍眼前時不時的晃悠,而且這種時不時的出現(xiàn)和打擾,怕是終身無法擺脫了,除非王雪柔能重新嫁人,搬出李復(fù)家,開始新生活,遠離他們的生活圈子和視線。 王雪柔今天在飛機上對歐陽姍姍的挑釁,算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歐陽姍姍任性起來,她想,去他的夫妻經(jīng)營之道,她今天就是要求個明白。 “李景勝,我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交代。” 開場白一出,李景勝就覺得自己的后脖子嗖嗖的冒涼氣,他擼了把腦門,不自覺的僵硬,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圈,也不接話,只是拿一雙眼睛去睨歐陽姍姍。 歐陽姍姍不愛半路撤兵,既然張了口,自然就要把話說完。 “你跟王雪柔到底是為什么離得婚?” 李景勝瞅著歐陽姍姍,半餉沒吭聲,一直把歐陽姍姍瞧心虛了,她想,這個男人實在道行太高,她絕不是他的對手,于是清了清喉嚨,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我…就是問問,你沒瞧見她今天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呢。” “今天是你先招惹的她吧?” 歐陽姍姍看著李景勝挑起的眉毛,胸口仿佛挨了一記悶拳,感覺被人狠狠擺了一道,當(dāng)小丑的滋味不好受。 她從床上跳下來,開了柜門就去拉皮箱,氣急敗壞的失去了理智,整個人都微微顫栗起來,口不擇言,“行,你這么幫著她,你倆才是一家子,我就是個外人。” “敢情你在飛機上早醒了呀,敢情你裝睡呀?” “你算個什么男人,眼睜睜聽著我跟那個壞女人吵架,還在邊上一聲不吭,由著她欺負我。” 歐陽姍姍忽然就茅塞頓開,想明白了,王雪柔是前妻,她才是名正言順的李太太,按常理來說,李景勝是必定要幫著她的,就像倆人吵架,拉架的總是去拉自己人,絕不會去拉不相干的人。 可李景勝既然裝睡誰也不理睬,其實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誰也不幫,其實就算是在幫王雪柔了。 歐陽姍姍想明白了這中間的關(guān)鍵,心情也摔到了谷底,她把剛剛才從皮箱里理出來的衣服,又一件件的重新往皮箱里亂塞,幾乎咬牙切齒地發(fā)狠,“李景勝,我算是想明白了,在你心里,你那個前妻,比我重要多了,既然這樣,你當(dāng)初跟她離什么婚,你倆好好過日子不行嗎?干嘛出來禍害我。”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就認識三個月,是你們家非要急急忙忙結(jié)婚,我就是年輕不懂事,著了你的道。” 李景勝其實早后悔了,剛剛一時沖動說得話,根本沒經(jīng)大腦,他沒想到歐陽姍姍怎么忽然就變聰明了,他隨口說的一句話,她給推理出一大堆來,真的假的,振振有詞的模樣,估計是真生氣了。 他把皮箱從人手里搶過來,又把衣服拿出來,塞回衣柜里,一迭聲的討?zhàn)垼靶辛诵辛耍业墓媚棠蹋夷菚捍_實醒了,可你讓我說什么,幫著你一起說她,有意思?” 今天這事吧,李景勝裝睡,確實是有原因的,不是他怕惹事,而是他不敢招惹王雪柔,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有些怕王雪柔,說怕吧有點過,應(yīng)該說是有點忌憚她,他確實有把柄被她拽在手里,讓他有苦難言,又不敢讓歐陽姍姍知道。 歐陽姍姍不去聽他那些牽強的理由,力氣沒他大,皮箱被他搶走,她索性爬上床,高高站起來,一個飛踢,直接踹在李景勝的胸口,男人悶哼了一聲,一只手拽住女人的腳腕,往前帶。 “這么野?” “都動上腳了,要家暴你男人?” 歐陽姍姍被往前一拉,重心不穩(wěn),她就著沖勁,躍上李景勝的肩頭,兩手抱著他的頭,張嘴就往脖子上咬。 第27章 日本行(二) 王英姿來敲門的時候, 夫妻倆正在房間里大打出手,歐陽姍姍整個人掛在李景勝身上, 脖子被她咬住,已微微見血。 李景勝痛得跳腳,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掰著歐陽姍姍的腦袋往外扯。 王英姿的敲門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起初倆人鬧得正歡, 都沒聽見, 后來王英姿敲得越來越大聲,歐陽姍姍這才松口,李景勝脖子上一圈完整的牙印, 滲著血。 李景勝不可思議的看著歐陽姍姍, “艸,歐陽姍姍, 你他媽的夠了你,老子做什么了, 你就下這狠手。” “你可真下得去嘴。” “家里沒鬧夠?還要跑國外來鬧?” 歐陽姍姍委屈的兩眼泛紅,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突然情緒就失控了, 她感覺有些害怕, 太陽xue突突的跳,這樣的自己,她有些陌生。 她去開了門,讓王英姿進來,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婆婆, 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王英姿一向?qū)λ龑捄陀卸Y,從沒給過她難堪,即便現(xiàn)在房間里亂得像戰(zhàn)場一樣,也沒有理由讓老太太一個人站在門外,下她面子。 歐陽姍姍開了門,讓王英姿隨便坐,又去隨身行李里翻了幾張創(chuàng)口貼出來,要給李景勝貼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