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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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勝閉上眼按了按眉心,又睜開,耐著性子跟歐陽姍姍分析,“姍姍,你看啊,我要真想在外面有個啥,我能在自己公司里找?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能蠢成那樣?再說了,周秘書都在公司五六年了吧,我要跟她真有什么,她還能一直做著這份工作,不鬧起來?”說完又故意嘆了口氣,一臉的無辜,“我眼睛又沒瞎,要找也找個好看的吧,找個那樣的,我膈應自己呢。” 歐陽姍姍到底道行淺,被李景勝說得啞口無言,李景勝瞅著她這樣子,趕緊又趁熱打鐵,“姍姍,我倆是夫妻,還有一輩子的日子要過呢,夫妻之間啥最重要知道不?是信任。你要不信任我,這就特別難辦。你看啊,我一個生意人,在外面逢場作戲的事情多了去了,有時候難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酒桌上說得話,那都是信口開河,瞎幾把吹得牛,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個王總,也不知道是怎么自個瞎琢磨出來這么個齷齪事兒,我是真的沒做過,我要是做過,天打五雷轟,讓我……” 歐陽姍姍也不是個傻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再不就著臺階下來,那就是她自個不懂事了,所以她十分配合地用手捂上李景勝還在喋喋不休的雙唇,嬌嗔了句,“別說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還不成嘛。” 李景勝愛看歐陽姍姍撒嬌,含羞帶怯的樣子,心口連著下腹一起發(fā)緊,他伸出右手的兩個手指,舉在腦袋邊上,給歐陽姍姍表忠心,“我的寶貝兒,我保證,你老公從里到外,都是你一個人的。” 歐陽姍姍噗嗤一笑,湊上去親了一口李景勝,誰知被男人一口咬住雙唇,拖到懷里,使勁的揉捻起來。 揉著捏著,倆人干柴烈火,再也把持不住,歐陽姍姍被男人壓在沙發(fā)上,發(fā)xiele許久,這才降了火。 歐陽姍姍起身整理衣服的功夫,李景勝去浴室沖了個澡,裸著身子出來還不忘譏笑歐陽姍姍,“不洗澡不行,身上都是你流的水,哪兒哪兒都是。” 歐陽姍姍每每都受不住他的渾話,掄起拳頭就去打他,被李景勝一只手捏住,包在掌心里來回揉捏,“寶貝兒,晚飯我們出去吃吧?我在新開的那家法國餐廳訂了個位置。” 歐陽姍姍其實并不喜歡吃西餐,就像她當初也不喜歡跟李景勝一起去聽那出歌劇一樣,但她不想掃了李景勝的興致,便應道,“好啊。” 李景勝帶著歐陽姍姍開車上路沒多久,王英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十分熱情地喊他們回家吃飯,大致意思就是一大早去菜場買了很多新鮮菜,忙活了一整天,就是想著讓他們回去一家人一起吃個晚飯。 李景勝這次沒自己拿主意,手機開了免提,拿眼神詢問歐陽姍姍,歐陽姍姍這個時候哪有不識相的道理,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李景勝的路虎繞進小別墅的車庫時,王英姿一臉喜氣洋洋地從里面迎了出來,“快進來快進來,就等著你們開飯啦。” 李景勝停好車,自己先下,又繞到歐陽姍姍那頭幫她開門,牽著她的手出來,這才關上車門,兩個人手牽著手進了門。 李復照例還是在書房沒出來,王英姿讓劉姐開飯,自己先去喊李復,歐陽姍姍脫了外套,與李景勝脫下的外套一起拿去更衣室掛好。 一頓飯吃得氣氛十分融洽,相談甚歡,只是王雪柔始終神色淡淡的,只顧著自己吃飯,歐陽姍姍注意了一下,整頓飯下來,王雪柔似乎一句話都沒說過,只是偶爾在大家聊得高興的時候,禮貌性的笑笑。 吃完晚飯,李復喊李景勝去書房談話,歐陽姍姍閑著無聊,就去了二樓李景勝以前住得房間休息,房間還保持著李景勝住在里面那會兒的模樣,墻壁上掛著李景勝兒時的照片,書桌的邊上有一個專門用來擺放獎杯的柜子,被隔成大小不一的各種格子,擺放著尺寸相對應的各種獎杯。 歐陽姍姍一個一個地仔細去看,有柔道比賽的,有擊劍比賽的,還有足球比賽的,歐陽姍姍有些意外地笑起來,沒想到,李景勝年輕時候還是個運動健將。 看了一會兒,歐陽姍姍覺得有些口渴,她下樓去一樓的廚房倒水喝,正巧碰到王英姿在廚房里榨果汁,她遞了一杯榨好的橙汁給歐陽姍姍,看著她喝完,這才開口道,“姍姍,景勝跟他爸爸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談,可能一會兒有點晚,你看要不這樣,你倆今晚就住這兒吧,反正家里換洗的衣服都有,他倆也不知道要說到什么時候,你也可以先休息,不用干等著。” 歐陽姍姍聽了王英姿的話,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人家確實在為她著想,偶爾在這兒住一晚也挺正常,畢竟是李景勝的父母家,于是便答應下來,“好的媽,那我先上去休息了。” 歐陽姍姍回到房里,李景勝的房間挺大,帶著一個獨立的衛(wèi)生間和盥洗室,歐陽姍姍在浴柜里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洗漱完,又在衣柜里找了一套李景勝以前的睡衣,換上之后便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機。 刷了一會兒手機,又看了一會兒新聞,不知怎的,困意襲來,歐陽姍姍歪在枕頭上,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因為入睡的姿勢不對,歐陽姍姍被扭著的脖子疼醒,李景勝還沒有回來,房間里只亮著一盞幽幽的壁燈。 晚飯吃得有點咸,劉姐歲數(shù)大了,做菜放鹽有點手重,歐陽姍姍覺得有些口渴,她揉了會兒脖子,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是凌晨了。 歐陽姍姍怕吵到別人,輕輕開了門,下樓去倒水,飲水機放在客廳的角落里,歐陽姍姍拿了杯子剛想去接水,就聽到廚房里傳來的響動,是壓得極低的男人的聲音,“昨兒個怎么沒接我電話?” 第7章 催生 歐陽姍姍隱隱約約聽到一句,誰給誰打電話的,也不真切,因為是公婆家,沒有外人,她完全沒往腦子里過,只是開了飲水機去接水。 飲水機的放水聲,在寂靜的夜里被放大,廚房里有人咳嗽了一聲,走了出來,正是李景勝。 李景勝走出廚房,探頭看了一眼,看見是歐陽姍姍,有些忐忑地摸著后腦勺笑了笑,笑容在黑夜里看不真切,隱隱綽綽的。 歐陽姍姍完全沒有多余的想法,住在這房子里的都是自家人,她有十足的安全感。 歐陽姍姍接滿水,剛喝了兩口,抬眼正瞧見李景勝沖著自己笑,她上前兩步,把水杯遞給李景勝,臉上都是夫妻間最自然的親密,“老公,要不要喝水?” 李景勝下意識地側頭往廚房里面瞅了一眼,隨即又恢復自然,俯身摟住歐陽姍姍的肩頭,帶著她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問她,“是不是媽讓你睡這的?你要是睡不習慣,我這會兒就開車帶你回去?” 歐陽姍姍笑笑,“沒啥不習慣的,我都睡了一覺醒了,醒來沒瞧見你,就自己下來找水喝了。” 李景勝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一臉的寵溺,“老年人口重,鹽放得多,我們下回再來,我事先給媽打個招呼,菜燒得清淡些。” 歐陽姍姍被李景勝的體貼感動的心間暖洋洋的,她張開手,沖著李景勝撒嬌,“抱抱。” 李景勝哂笑著,“嘖,都多大人了,還要抱,臊不臊?”手下卻已經(jīng)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一直抱進房間,壓在床上,這才啞著嗓子威脅道,“這也就是在老頭家,不能把你給辦了,回頭要是在自個家里,還這么愛嬌,保管給你收拾的求饒。” 周秘書的風波就這樣過去了,歐陽姍姍是個心里不存事兒的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會放心里膈應自己,也不會掛嘴上膈應別人。 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滑了過去,歐陽姍姍跟李景勝的婚姻生活出乎意料地和順。 歐陽姍姍把李景勝養(yǎng)得膘肥體壯,李景勝將歐陽姍姍滋潤的面犯桃花,小兩口恩恩愛愛的,倒也著實讓人羨慕不已。 只是歐陽姍姍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歐陽姍姍倒是不急,她剛過完生日,也就二十七歲,她有些大學同學,甚至連男朋友都還沒有,所以她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李景勝,偶爾會詢問一兩句,特別是每個月歐陽姍姍來親戚的時候,臉上的失望十分明顯,等歐陽姍姍的親戚走了,李景勝便會更加的賣力。 直到有一回,李景勝在歐陽姍姍的腰后面墊了一個枕頭,身寸完還按著歐陽姍姍的腰不讓動,直到感覺她完全吸收進去了,這才松手,歐陽姍姍忍不住開口問他,“老公,你急著要孩子嗎?” 李景勝瞅了瞅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只說,“順其自然吧。” 歐陽姍姍不太愛刨根問底,人說什么,她一般都挺相信,所以在那之后,雖然次次都被李景勝把屁/股墊得高高的,她也完全沒放在心上,只管自己滿足就好。 就這樣,歐陽姍姍經(jīng)常在晚間被折騰得精疲力盡,早上便起不來,身子似有千金重,往往要賴上許久。 周末的早晨,歐陽姍姍難得早醒,看了看身邊,被窩冷著,李景勝估計早走了,歐陽姍姍想著趕緊起床去買菜做飯,給李景勝送去,這才強撐著身子起來,誰知洗漱完,走到廚房準備給自己弄早飯時,就瞧見男人側著身子,斜著胯,靠坐在洗手池邊,嘴上一根煙半明半暗。 歐陽姍姍覺著今天這男人跟以往有些不同,身上似乎少了些往常的潑皮勁兒,她緩了腳步,打量起他來。李景勝五官其實真不差,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湊在一塊兒吧,更添了幾分男人味,只是商場上摸爬滾打久了,嘴偶爾有些壞。 身材更是沒得說,哪兒哪兒都是腱子rou,摸上去硬邦邦的膈手,歐陽姍姍嘗過被那身腱子rou整晚整晚地壓在身下的滋味,突然有些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起她老娘陳金芝來,要不是陳金芝在后面用小鞭子掄她,這男人這會兒在誰手里,還真不好說。 李景勝也在看歐陽姍姍,眼神昏暗不明,許久,李景勝向歐陽姍姍伸出手,手掌向上,食指朝歐陽姍姍勾了勾,“過來。” 歐陽姍姍聽話地走過去,一雙小鹿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勾著李景勝不放,李景勝把歐陽姍姍箍在懷里,望著她那雙烏黑的眼眸許久,忽然就覺得釋懷了,有什么好瞎琢磨的,男人好笑地想,嫌以前糟心日子沒過夠嗎? 再開口,男人的聲音里帶著輕松,“中午我有個飯局,你陪我去行不?” 歐陽姍姍覺得陪老公應酬這種事情,就跟給老公洗衣服做飯一樣,是為人/妻子的本分,便答應了下來。 李景勝又給人扯過來,壓在懷里問,“麻將會不會?” 歐陽姍姍噗呲笑出聲,她老娘陳金芝是個弄堂里的小老百姓,成日里除了賺錢就好這一口,歐陽姍姍從小就跟著陳金芝輾轉在各種麻將館里,耳濡目染,牌技不容小覷。 李景勝一臉的驚喜,“原來我媳婦會搓麻將呀?那感情好,下午可能還有個牌局,你到時候跟她們一起湊個數(shù),記著,輸錢沒事,但別贏錢”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別太刻意了,像拆對子啊,不碰啊,這些的不能整,那幾個人都是老甲魚,精明的很。” 歐陽姍姍好笑地揶揄了一句,“你不是老甲魚?你是小嫩雞?” 李景勝想不到小奶貓也有伸爪子的時候,不知怎么地又想起那個人來,那個人,只有他陪她去聽歌劇的份兒,哪敢奢望她陪他參加飯局酒局什么的,更別提搓麻將了,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飯局在李復名下的一處私人會所里,李復名下私人房產(chǎn)甚多,光私人會所就有好幾處,因著再婚的關系,一直沒過給李景勝,也就是礙了個王英姿,怕她有想法。 飯桌上,歐陽姍姍又見到了那日讓她和李景勝生了嫌隙的王總,王總帶了老婆來,他老婆有些顯老,臉上擦的粉估計能有半兩重,歐陽姍姍總怕她笑,就感覺她一笑,那粉能抖下來似的。 除了王總,李景勝還介紹了另外幾位朋友給歐陽姍姍認識,分別是地方銀行的信貸處吳處長和建設局的李局長,還有一位生意上的伙伴,李景勝讓歐陽姍姍稱呼他趙總。 這趙總不知是什么身份,歐陽姍姍也興致缺缺,懶得打聽。 開席之后,自然是李局長坐了主位,大家陪在兩側,李局長沒有帶夫人出席,吳處長倒是帶了老婆,此外還有趙總,趙總帶著的女孩十分年輕,看模樣都不知道有沒有滿二十,穿著白色的緊身毛衣,一條牛仔裙,歐陽姍姍的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了四個字,“青春無敵。” 私人會所里的菜肴也讓歐陽姍姍大開眼界,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前一天可能還在全世界的不同地方,這一刻,卻被擺在了一張桌子上,著實讓人驚嘆。 飯桌上的人都是見多識廣,酒場里滾大的,當下推杯換盞,氣氛很快就被帶了起來。 王總顯然沒打算放過歐陽姍姍,他把位置換到歐陽姍姍的旁邊,又把她的酒杯倒?jié)M,一張油膩膩的臉便湊了過來,“李太太,上次見面匆忙的緊,都沒好好認識,你看今天這么有緣,真是難得的機會,咱兩一定得好好喝一個。” 歐陽姍姍落落大方,側頭禮貌地朝王總笑笑,“王總,您客氣了,您親自敬的酒,我哪有不喝的道理。”說完一仰脖,一整杯酒就灌了下去。 王總顯然沒有料到歐陽姍姍如此豪爽,酒喝得毫不含糊,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稱贊道,“景勝這回找得媳婦不錯,大氣,怪不得人李總要換,這可沒得比。” 歐陽姍姍不知怎的突然就來了興趣,她結婚結得倉促,不要說前妻了,就算是李景勝,還有許多事情沒了解明白,這回被這個王總這么一提醒,突然就想起自個老公還曾經(jīng)有過前妻這么一號人物。 歐陽姍姍試探性地問了句,“王總,您也見過我老公的前妻嗎?” 王總似乎毫無察覺,一副要和盤托出的模樣,“那是當然,他們結婚的婚宴我也去參加了的,好家伙,我包了個超大的紅包,把我給心疼壞了,誰知道這才三年不到,又通知我要重新包一個,媽呀,我說姍姍,你可得頂住了,我可不想給李景勝那小子再送紅包了。” 王總說完,飯局上的人哄堂大笑起來,歐陽姍姍給鬧了個大紅臉,也就沒了問下去的興趣,她轉回頭,眼前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筷子,是身邊李景勝的,給她夾了一筷子剛從法國空運過來的鵝肝,已經(jīng)蘸了醋,放在她碗里。 男人眉眼里都是淡淡的笑意,“快吃吧,空著肚子灌酒下去,傷胃,趕緊先墊墊肚子。” 第8章 牌局 酒足飯飽之后,李景勝果然在會所的二樓包廂開了一桌麻將,先上桌的是李局,吳處,王總老婆和歐陽姍姍,趙總沒有上桌,他帶來的年輕女孩一直陪在李局長的身邊,端茶倒水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年輕女孩子的青澀。 歐陽姍姍這場麻將打得可謂十分費神,她手風挺順,幾乎要什么來什么,若是放開了打,今日怕是要贏個缽滿盆滿的,可是李景勝的囑咐一直在心里記著,只能硬生生的裝傻充愣,去做些不可能胡的牌局。 一來二去,李局已經(jīng)連坐三莊,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局一張肥臉都笑出了褶子,歐陽姍姍看他那一張層層疊疊的肥rou臉,在燈光的照射下,幾乎泛出了油花,便覺得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胃里酸水直冒,忍不住就要作嘔。 李局長下手坐著的是王總老婆,王總老婆也是個乖覺的主,從不吃碰李局長的牌,但是在歐陽姍姍這里卻絕不含糊,該碰就碰,在李局長沒有做大牌的情況下,偶爾也胡一把。 這場麻將直打夠了三十二莊,這才散場,李景勝早已等在門外,見李局長出來,便引著他進了會所的專屬電梯。 歐陽姍姍見李景勝跟李局長一并走了,當下也不知道是走是留,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吳處和王總的老婆走了過來,三人閑聊了沒多久,只見李景勝又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歐陽姍姍迎上來,李景勝示意她可以走了。 當下幾個人一起去停車場取車,歐陽姍姍留神數(shù)了數(shù),吳處長帶著自個老婆一輛車走了,王總也帶著自個老婆開車走了,還剩下趙總一個人,趙總帶了司機,司機一整個下午都在停車場等他,趙總坐上后座,那輛并不低調的卡宴便冒著尾氣消失在馬路上。 歐陽姍姍在副駕駛座上沉默了許久,李景勝卻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給歐陽姍姍一個一個地擼他們之間的關系,李景勝的車技不錯,車子開得挺穩(wěn),在上海繁華的南京路上,歐陽姍姍對著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法國梧桐出神,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惑,“趙總帶來的那個小姑娘呢?” 李景勝“嘖”了一聲,搖搖頭,一臉的似笑非笑,揶揄地看了歐陽姍姍一眼,“真不知道?” 歐陽姍姍覺得他的笑挺不順眼,但又不得不忍著脾氣,“人姑娘同意嗎?” 李景勝好笑道,“不同意能跟著來嗎?趙總是什么人,跟著他去會所,自己心里能沒個譜?” 歐陽姍姍被噎地說不出話來,她其實特別想問李景勝,那你又是怎么樣的人,你做這樣的事情如此駕輕就熟,是不是早已認同了這樣的行為。 歐陽姍姍心中厭煩,她不受控制地又去想象,會所里那個紙醉金迷的包廂里,此時正在進行的骯臟交易,男人發(fā)福的白胖身體,碩大的啤酒肚,女孩年輕的稚嫩臉龐,輕的仿若羽毛的身體。 其實在歐陽姍姍心里,還有一個完全不敢去觸碰的想法,那個包廂里,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和正在發(fā)生的,有沒有在李景勝身上發(fā)生過,歐陽姍姍阻止自己繼續(xù)想下去,連念頭往那個方向轉一下的機會都不再給自己,歐陽姍姍深呼吸,她告誡自己,不要再去亂想,結婚以前不管發(fā)生過什么,都已經(jīng)無法改變,自己能做的,就是不去亂猜,平添煩惱,庸人自擾。 因為是周末,李景勝照例把車開去了李復那里,歐陽姍姍下車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她把所有的念頭都收了起來,壓在心底,不再去觸碰。 中午那頓飯雖然滿桌的山珍海味,但是那種場合,歐陽姍姍哪敢多吃,只是隨意嘗了幾筷子,下午又陪著李局長打了一下午的麻將,費神地厲害,這會兒早就餓壞了,不等王英姿招呼,就閃身去了廚房,看劉姐都做了些什么菜。 劉姐出生在上海下面的一個地級縣,也算是半個上海人,做菜喜歡放糖,歐陽姍姍怕胖,每次來都會稍稍節(jié)制,可這會兒實在是餓狠了,看到廚房里擺著幾樣已經(jīng)燒好的菜,其中一道糖醋排骨,剛剛出鍋的樣子,還冒著熱氣,色澤紅潤,香氣撲鼻,十分地誘人。 歐陽姍姍忍不住,去洗了個手,用大拇指和手指捻了一塊排骨,放在嘴里便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夸獎劉姐手藝不錯,直把劉姐高興的樂開了懷。 歐陽姍姍吃干凈一塊排骨,意猶未盡,又去捻了一塊吃起來,邊吃邊往客廳方向走,看見王雪柔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便十分隨意地過去打了個招呼。 誰知王雪柔一臉的嫌棄,默不作聲地往邊上移了移,歐陽姍姍沒有注意到王雪柔的臉色,吃完排骨,撕了張紙巾擦了擦嘴,開口找話題跟王雪柔閑聊,“雪柔,你這條裙子真好看,哪兒買的?” 歐陽姍姍其實并不喜歡王雪柔今天穿在身上的這條裙子,黑色的百褶裙,長度也挺尷尬,正好蓋在小腿肚上,這讓歐陽姍姍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陳金芝每年的大年初六,凌晨一點出門去燒頭香時的穿著。 不知為何,燒香的老太太們,都愛穿這種長度的黑色百褶裙,或許是她們覺著好看吧,歐陽姍姍十分好心地替老太太們找了理由。 王雪柔在沙發(fā)上坐得像只優(yōu)雅的白天鵝,脖頸的弧線十分漂亮,修長雪白,她開口說話的腔調也一樣的優(yōu)雅,只是歐陽姍姍在那話語里聽出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優(yōu)越感,王雪柔說,“這條裙子沒地方買的,是我在巴黎一個手工裁縫那兒訂做的,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