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妨礙我的攻略_分節閱讀_172
如此也好,我連自己都救不了,何必要救別人呢? 一個想法冒出來,其他想法也跟著井噴而出,這一次在流離鏡中遇到的所有疑惑所有負面情緒同時爆發,心中那個吶喊著“這是不對的”的聲音被蓋過,剩下的只有黑暗。 最后的念頭,卻是一句:皚皚,你在哪里?這里好黑啊…… 早在出流離鏡之前,宛枷就稍微動了些手腳,現在系統并不能聽到宛枷心中所想,縱使此刻宛枷的想法已經向著另一個有些危險的方向奔馳而去,系統也不管他,甚至當宛枷說出立刻去下一個攻略的時候,系統也沒說什么,因為在系統看來,這樣才是最效率的選擇。 左右它也不懂什么叫做人心。 宛枷沒有問系統他之前感到疑惑的問題,系統也什么都不說,乍一看好像什么事都沒有。 于是系統放任著宛枷一臉微笑地自絕經脈,一點也不管斐儀知道了自己一出來就自殺之后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像是放開了所以顧慮一般,隨性而瘋狂。 ——反正,已經習慣了死亡的痛苦了呢。 當宛枷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他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門派中的住所。 一上來,他就直接問道:“系統,現在是什么情況?” “這是另一個平行世界,和前一個基本一致,不過這邊的宿主沒有去流離鏡。” 宛枷挑眉,他能感覺到這身體的修為與自己先前的完全一致,只是少了點修行的實感,顯然是缺少歷練,而流離鏡是個極好的安全的試煉場所,不明白他為什么沒能去流離鏡。 想到就問,而系統也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這里的宿主被楚盈憐誣陷了,并且最終沒能自證清白。” “哈,那這邊的我還真是蠢吶。”宛枷隨意往床上一躺,“那我怎么在自己的住處里?沒被師傅罰到思過崖?” “唔……這里的映秋山有點奇怪。”系統的聲音帶上了遲疑,這令宛枷不由產生了點好奇,“他身體的年齡和靈魂的年齡有些不太一致……通俗點講,有點像重生,只是這里查不到他前一個時間線里發生了什么,所以不太好做判斷。” 宛枷聞言,神色淡淡道:“嘖,真是沒用。”然后又問道,“這次的攻略對象是誰?” “就是映秋山。” “嘁,你還真會挑人吶。” “多謝宿主夸獎。” “我還真就沒在夸你。”宛枷瞇起了雙眼,又重復了一邊,“系統,你真沒用。” 然后系統就不理他了。 宛枷也不在意,他現在覺得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唯一的執念就是甄皚,只要完成了攻略,他就可以實現愿望,除此之外,別人怎么看他,系統什么反應,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左右待在屋內也是無聊,宛枷便走出門去,推開門的時候微微感到有些阻礙,卻沒能切實地攔住他,就這樣順利地走出了門,他也不去想想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此刻只想放空大腦,隨意走走。 說來進宗門這么久,他也沒怎么好好逛過凌天宗,畢竟是個大宗派,他也只往自己需要的地方去,其他地方還沒怎么逛過,便舍了慣用的御劍飛行,只徒步走著,像個凡人一樣。 不過凡人顯然是做不到他這樣的,畢竟凌天宗占地面積極廣,他要真像個凡人一般行走,還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去。 只是一路走來,宛枷注意到一點不對,所有經過他的人看到他都趕緊避開他,明明他輩分高,修為在宗門中也不算低,見到面至少該喊個前輩好,可是什么都沒有。 相反,他們的眼神中還夾雜著……厭惡? 嚯,那可真有趣了。 他先前在的那個平行世界中可沒什么人認識他,頂多是知道個名字,知道有個映秋山有個特別聰慧的弟子名叫清河,哎呀,這么夸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 唔……僅僅是一個楚盈憐的誣陷還不至于有這么大影響吧?也不一定,宗內女弟子少,指不定楚盈憐就是宗內男弟子們心中的女神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現在這個遭遇也不是不可能。 但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宛枷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興味的笑,是什么呢? 他隱去了氣息,悄悄地跟在方才經過他的兩名弟子身后,他有預感,這兩個人一定會談論他的情況。 果然,弟子甲,嗯,就這么稱呼吧,甲悄悄往后瞥了一眼道:“他怎么出來了?” 乙則一臉嫌棄:“誰知道啊,真不知道映師伯當初怎么會收那個廢物!” 宛枷一愣,這乙輩分還挺高,居然和他是同輩的,只是……廢物?開什么玩笑,他是什么都不可能是廢物的,想他天資聰穎,根骨極佳,可是天生的好苗子,就算是平行世界的他應該也不至于會差到哪里去的吧? “是啊,靠磕丹藥才到如今的地步,真替咱們宗門丟臉!”甲附和道,“還好沒讓他去流離鏡,不然丟臉都丟到外面去了!” 磕丹藥?嘿,他還真就沒磕過,筑基的時候都沒有! 乙卻皺了皺眉頭:“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映師伯怎么可能輕易放他出來?我懷疑是他自己偷偷溜出來的!” “偷偷溜出來?怎么可能?”甲卻不信,“他要是能破了映師伯的陣法,還用磕丹藥?” 宛枷神情木然,陣法?哦,好像是有那么一樣東西,不過他還真沒覺得這玩意兒有多厲害。 他師尊映秋山就一純粹的劍修,陣法修為……他還是不要評價的好,也就困困斐儀罷了,啊,也不知道這里的斐儀能不能拿回缺失的魂魄呢。 呵,人家畢竟是世界支柱的,運氣不會差的。 那他呢?他的氣運……可是比所謂的世界支柱還要好啊…… 宛枷發了會兒呆,沒注意到兩人已經走遠,待回過神來,又想不起來自己剛剛想了什么,便索性不再深想,左右自己今天也出來不少時間了,便晃晃悠悠打算回去。 “清河,到為師這里來。” 剛至央禾山,映秋山的聲音就從耳邊響起,聲音有點大,宛枷伸出小指,下意識掏了掏耳朵,也沒管這個動作有多么不敬。 雖然映秋山喊了,但他也沒加快速度,就這樣慢悠悠地走到了映秋山的住處,映秋山見他這么慢也沒有怪罪他,只沉沉地望了他一眼,表情很是不好。 宛枷險些要以為這里的映秋山對自己的好感度特別低了,可惜系統再怎么辣雞,也是會顯示好感度的,他隨意一瞥,就發現好感度高得驚人,便不再擔心什么。 “清河,你可知道,為師為何關你?”他抬眼對上映秋山的眼睛,本是清澈無比的一雙眸子,此刻卻蒙上了陰影,“本來是因為如果為師不關你,你遲早有一天會走上絕路。”這話說的沒錯,上一次他就選擇了自殺,不過倒是和映秋山關不關他沒什么關系。 正覺得映秋山的話沒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呢,結果,映秋山下一句話就讓他僵住了身體,臉上隨意的表情也消失了。 他說:“然而,為師今日見你,卻發現你快要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