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妨礙我的攻略_分節閱讀_57
“……能別打啞謎了嗎?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想知道你們在說什么。”見似月凝霜沉默的樣子,陸棲實在不忍心,便開了口。 宛枷沉默了一下,先開了口:“你們可知十年前那場巫蠱之禍么。”宛枷掃視了一下四周,見眾人沉默便接著道,“時人有傳言,江南地區有妖人行巫蠱之術,害人性命,擾亂民心。” “此事難以溯源,但我還是知道此事的,不過流言罷了。”問天接到,“此事之間并無修士作亂。” “沒錯,此事確是流言,只是影響太大罷了。”宛枷點頭,“此事自江南而起,影響一路北擴,短短數月,竟是傳到了當時圣上的耳里,而京中竟也有了此事的影子。” “先帝喜愛微服私訪,一日在京中見眾人圍于一處,走近一看,竟是在行毆打之事。先帝仁善,立刻派侍衛前去阻攔,待眾人冷靜下來之后詢問方知,此間毆打之人正是所謂的‘妖人’。” 宛枷冷笑一聲:“有一婦人向先帝哭訴,說這‘妖人’誘騙她兒,想是嫉妒她的兒子聰明,欲害其性命,先帝審問后方知,此子乃天生癡兒。” “雖說最后證明此事不過是一場笑話,卻也引起了先帝的注意,便派當時在大理寺任職的陳宗言去江南調查。”宛枷喝了口茶水,有些涼了,“這陳宗言在斷案方面是個有本事的,先帝也極為信任他,便派了他出去。” “而這陳宗言也確有本事,到了江南不足一月便發現了端倪。”宛枷垂眸,先前嘴角掛著的笑也消失了,“一開始這件事其實是被抑制住了的,初發的那個縣城的縣令是個明事理的,查出了這不過是報案人的疑神疑鬼,但卻沒有完全止住流言。” “直到流言一路傳至府城,江南的知府卻是斷錯了案。”宛枷指腹按壓著茶杯,眸色沉靜,“原是那知府收了報案人的禮,做了些假的證據,將那無辜的被告者下了大獄。此后百姓皆以為此事為真,此事也一發不可收拾,直至傳到京城。” “得知此真相之后,陳宗言甚至都沒有回京,立刻在京城開堂審問,斷了此案。” 陸棲不由撫掌:“這陳大人果真是個好官!” 宛枷卻冷笑一聲:“可惜他不知道,這不是百姓想要的結果。” “百姓想要的答案,是打了‘被告者’的他們的正確,他們打的是妖人,他們沒錯,錯的是那個官員,是那個官員被妖人迷惑了。”問天接到,“所以這位明辨是非的‘好官’在百姓眼中就是一個受了妖人迷惑的‘jian臣’。” “后來,陳宗言死在了回京述職的路上,是被暴民打死的。”宛枷冷言道,“緊接著那位知府向上提交了一份文書,竟是編造了陳宗言與妖人勾結的偽證,而這段時間江南發生的事因為知府的隱瞞,竟是沒能傳到先帝的耳里。” “收到知府文書的先帝也是知道仙人存在的,對世間怪異之事有所了解,便信了此言,一怒之下竟是抄了陳家。” 陸棲感覺不對,立刻質疑道:“怎會如此輕易?” 宛枷點頭:“自是不會如此輕易,只是這陳宗言不通人情,早在朝中有了不少政敵,而陳家也是不少大家族的眼中釘,趁著此事自是有不少人在其中推了一把。” “而抄家之時,有一仆人帶著陳府的兩位嫡親小姐何她的女兒逃了出來。”宛枷看了眼似月凝霜二人,“一路往南,避開了江南,向東行了數月,終是到了我迷霧山莊,因著祖上有些因緣,我迷霧山莊便收留了二位,只是為了避人耳目,對外宣稱為婢女。” 陸棲聞言,睜大了雙眼望著似月凝霜二人。 問天接著道:“而自京城來到這云州城,其間經過絕不是一個婦人能夠帶著三個孩子走到的,便是好不容易到了這云州城,也沒有錢財去購買進迷霧山莊所必須的解毒丹了。” “于是婦人做了一個選擇,在忠心與血脈親情之間。”問天憐惜地望向流鳶,“她選擇了忠誠,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賣到了青樓。” “而之后,在確定了我迷霧山莊會好好照顧那兩位小姐之后,婦人選擇了自殺。”宛枷道,“不好意思向迷霧山莊開口的她許是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辦法贖回自己的女兒,于是出于愧疚的她選擇了死亡。” 流鳶此時還有什么不懂,自是明白了那婦人乃是自己的母親,心中雖有恨意,但更多的是悲傷與無奈,她流了許多淚,但存留于心中的最后一絲情感卻是釋然。 現在,有著問天在身旁的她已經足夠幸福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好長一個故事終于講完了,前面的陳家冤案是瞎編的,要是有什么漏洞我后面再改吧,話說我今天才意識到存稿沒有了啊現寫的啊嚇死了啊! 寫到這里真心覺得陸棲是活躍氣氛的小天使啊gt;lt; 有點感冒了,最近氣溫有些奇怪,看文的小天使們記得加衣服哈つ 3つ(區區表情包我還是打得出來的→_→) 第41章 地獄模式 聽完整個故事之后,平時沉默較多的似月先開了口:“流鳶姑娘的恩情,我二人定銘記于心。” 然而流鳶卻搖了搖頭:“你們的主子也算是救了奴家,便算是了了這恩情罷。” “可……”凝霜剛想說話,卻被宛枷攔了下來。 “往事不便再提,我與問天乃是朋友,將來自是有互相幫助的地方。”宛枷想了想,顧及著流鳶的心情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似月也是個通曉情理的,作為jiejie的她多少比凝霜成熟些,便攔住了凝霜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沉默。 忽然,陸棲打破了一室的安靜:“我想,現在重要的不是什么恩情的事吧。” 宛枷有些贊賞地點點頭:“確實如此。” 受到了宛枷的鼓舞,陸棲更加有自信了,便見他道:“我們這里既然有知天下之事的問天,那是不是可以替陳家翻案?”想想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如今新皇繼位,聽聞新皇極為賢明,怕是會為此事翻案的吧?” 宛枷輕笑,此時確實是翻案的好時機,原因卻不是這所謂的新皇賢明,不過是因為京城謝家已經勢大到連新皇都戒備的地步了,如此一個把柄送到新皇手上,即使是駁了先帝的面子,新皇也會樂意接下的吧。 但宛枷卻沒有說出來,他只與問天對視了一眼,兩方都沒有說出真相。 畢竟在場的不論是陸棲,還是似月凝霜,都還是不足十六的孩子呢。 幾人商議了上京事宜后宛枷便與陸棲回了陸府,似月似乎有什么話想與凝霜說,宛枷便讓她二人在這云州城先逛逛再回去。 剛回陸府,便收到了陸文忠的邀請,似乎這“繁忙已久”的陸老爺終于有空來“接見”他們了。 本以為是因為那所謂仙人的死引來的“接見”,未曾想竟是在這里遇上了連宛枷都沒有想到的人。 宛枷望著那張熟悉的臉,不由再次想起了上一次的那場死亡,那未盡的話,他很想拉著這個人仔細地問之前他不明白的事,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下了。 前世因,前世果,此人不是他的攻略對象,他不應該把前世的事牽扯到今世,雖然這或許算不上什么前世今世。 他的心宛如一池深沉的湖水,一顆石子落下,或許驚起了幾番波瀾,但終究歸于平靜。 于是他仿佛往常一般迅速帶上了面具,算計好了一般地露出幾分疑惑,問道:“這位是?” 宛枷清晰地看到那個自他進來就一直望著他的人眼中露出一絲復雜的他無法理解的情緒,他歸結此為自己尚未恢復的情感,然后那個人張開了嘴:“我是甄家這一代最小的嫡子,單名一個皚字,算起來與你們應當是堂兄弟的關系罷。” 很好聽的聲音,帶著些沙啞,非常有磁性,讓人簡直要沉淪其中的聲音,與他普通的外貌并不相符的聲音,讓宛枷疑惑自己上一次聽到為什么沒有留下深刻印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