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妨礙我的攻略_分節(jié)閱讀_55
這挽命草果真有奇效,一日過后便可見甄氏臉色有所好轉(zhuǎn)。 而宛枷作為客人卻沒有得到主人陸文忠的招待,雖是主人失禮至極,但顧著陸棲宛枷也沒有說什么,只同陸棲一起住在陸棲的院子里。 陸棲的院子不大,即使是迷霧山莊最小的一個院子也比陸棲的院子要大多了,但陸棲的院子中卻多了一種迷霧山莊沒有的東西。 生氣。 迷霧山莊雖大,主人卻很少,到宛枷這一代,更是只剩下了他一人,莊中雖仆人眾多,卻依舊是顯得空了些,沒有了生氣。但陸棲的院子雖小,裝飾也很簡單,但樸素之中卻帶了些生氣,仿佛能看到陸棲從一個小孩逐漸長大成一個少年的蹤影。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陸棲院中的一棵巨大的銀杏,時值晚春,正是那郁郁蔥蔥之時,帶著一種古樸的美感。 見宛枷望向那棵銀杏,陸棲便道:“此樹是我陸家再次建宅之時便有的了,也不知它存在了多久,竟是生得這般巨大,我也不忍將它鋸了去。”接著帶著些可惜道,“可惜清河莊主來得不是時候,若是到了秋日,銀杏樹葉一片金黃,在陽光之下便宛如金銀閃耀,好看極了。” 宛枷想象了一番那般情景,眼中露出一絲向往之情:“若當真如此,待今年秋日,宛某自是要來一次的。” 陸棲也笑,只是忽又想起先前宛枷在甄氏面前說的那番話來,心下有些擔心,卻又不知如何說出口,又見此刻宛枷心情正好,不好打擾,便壓下不提。 好在這日下午宛枷就與他提了此事。 “棲弟,我們?nèi)ひ蝗肆T。”見陸棲一臉疑惑,宛枷便笑道,“你我乃是表兄弟,我自是該喚你一聲棲弟的,當然,若是棲弟愿意,可喚我一聲表哥。” “清河……表哥。”陸棲有些踟躕,卻沒有一開始的排斥了,而聰明如他,也隱約猜到了什么:“可是為那仙人之事?” “他算什么仙人?不過比凡人多了些修為,便冒稱仙人了。”宛枷面露不屑,接著又對著陸棲認真說道,“不過此話在外面是說不得的,他們雖不算仙人,終歸有些法力,當著面嘴上吃些虧倒沒什么。” “至于在其他普通人面前,還是莫要說太多為好。”此時的宛枷也不明白為什么,只是他所擁有的知識里告訴了他這一點,或許以后他會有機會知道原因,但此刻的他還只是專注于眼前攻略對象的他。 眾生與他無關。 陸棲點頭便是受教:“好的。” 宛枷笑著點了點頭:“便隨我去一趟城北的茶樓吧,我在那里約了人。” 陸棲雖不明宛枷要見何人,但宛枷的藥早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他心中仍有些擔心仙人之事,但在其他事上還是信任宛枷的,便跟上了宛枷,向著門外走去。 他們此行沒有帶上婢女,畢竟甄氏在府中不是完全安全,因此宛枷便留下了似月、凝霜二人作為保護。 城北有家茶樓,沒有什么正規(guī)的名字,只有一個寫著“茶”字的旗子在風中飄揚,店內(nèi)也很樸素,客人也大多衣著普通。陸棲是如何也想不到宛枷怎會選了如此一個地方,畢竟像迷霧山莊那樣財大氣粗,怎樣都該選個張揚的地方。 但陸棲卻不知道,城北茶樓無數(shù),可武林中人會來的只有這一家,但凡相約,只說一聲城北茶樓,便知在此處。 而在座眾人,雖衣著普通,當中卻是藏了不少高手,便是這茶樓跑堂的小二,也有著一身武藝。 “天字號丙間。”宛枷自懷中取出一個木牌,正面刻有一“天”字,反面則是“丙”字,遞給了小二,小二也不多啰嗦,只干練地點了點頭,將二人送到了樓上雅間。 而陸棲見小二如此干練,心中也對這茶樓升起了一絲不敢小看之感,想來宛枷所來之地,定不是什么簡單的地方。 雅間之中早已坐了一人,正仰頭喝酒,動作豪爽,讓人不免生出一番敬佩之意。 正在陸棲疑惑此人身份之時,宛枷已一語道破:“問天。” 陸棲一驚,下意識竟是將心中的震驚說出了口:“莫非您便是那傳說中的問天?” 聽著陸棲所言,問天笑著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哈哈,這小子有趣,難道還有傳說中的問天和普通的問天么?” 陸棲頓時滿臉羞紅。 見狀問天也不逗他,只向著宛枷道:“小清河啊,這兒的酒可沒有醉花樓的好喝,怎不去醉花樓呢?” 陸棲覺得這人當真無狀,清河……表哥請他出來,他還抱怨酒不好喝,還要去那……去那煙花之地! 宛枷神色淡淡,好似一切都不會引起他心中的波瀾一般,卻投下了讓問天不能再嬉笑的一句話:“你再去醉花樓,怕是就保不住她了。” “發(fā)生什么了?”問天冷言問道,嚇得陸棲一抖。 宛枷皺眉,握住了陸棲有些涼的手,道:“我這消息,價值如何?”竟是不顧問天焦急,與他談起了生意。 問天心中大呼報應,想自己先前也用情報如此吊著別人,如今輪到自己,竟是如此難受! “自是天價。”問天后退一步,實在是那人在他心中所占比例極重,全天下的秘密也不及她。 宛枷滿意地點了點頭,才悠悠道:“陸府最近來了個仙人,是晁天宗的人。”這晁天宗便是先前那野雞門派,說來這名字還是宛枷屠了整個門派之后才知道的。 問天一震,接著有些憤怒:“想我……家當年何其輝煌,祖上更是曾出過那名震天下的大能,如今竟是連個野雞門派也能騎上頭來,當真以為我……家無人?” 二人聽不分明問天所言,也無意去打聽其隱私,只沉默,直到問天冷靜下來。 宛枷忽然開口:“既如此,先生可愿與我合作?” “合作?”問天先是一愣,后看了一眼陸棲,了然道,“有莊主幫忙,我心中勝算又多了幾分。” 宛枷卻道:“不需要你動手。”見問天面露疑惑,“只需你遮蔽天機即可。” 問天明白宛枷是不想惹上那人背后的晁天宗,他也無意給自己添麻煩,便點了點頭。 “只是此事過后,先生還是帶著流鳶姑娘離去為好。”宛枷想起了前世流鳶的結局,還是提點了問天一句,“天下沒有包得住火的紙,你們的事總會暴露,既如此,是選擇自身安全害她死去,還是選擇二人共患難,便看你的了。” 問天沉默,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在思考宛枷所說的話。 宛枷說得沒錯,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尤其是當知道晁天宗的人追到凡界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擔心的就是流鳶。 他已經(jīng)很累了,為了保護流鳶,他一直不敢太過張揚,每回去醉花樓都會找不少姑娘作為掩飾,但真正留下過夜的只有流鳶一個,有心人總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 但他又不敢?guī)е鼬S出來,他的生活太過危險,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不適合那個美麗而聰慧的女子,她應該安心地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和他一起身處危險之中。 但如今宛枷的話卻點醒了他,讓他不由開始思考。 是獨自一人茍活于世,還是與戀人一起同墜地獄。 他心中已有答案,但他更想知道流鳶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