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農(nóng)家少年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23
馬廄里養(yǎng)著兩匹馬,都上了年紀,但是可以看出被照料得很好。 老管家找飼馬者問了幾句話,飼養(yǎng)馬的也是一位老人,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不滿的神色。 老管家夸了夸他和他養(yǎng)的馬,飼馬者才又得意了起來,仿佛回到了過去,處處離不得他養(yǎng)的馬的時候。 李昕伊看著這匹不知有幾歲的馬,看著它被套上了馬車。 他摸了摸馬的鬃毛,無端地覺得,馬似乎也是很得意的樣子。 李昕伊于是也高興了起來,仿佛和老人們一起,看到了他們年輕時候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飼馬者幾次確認了他真的會駕車,這才放他養(yǎng)的愛馬出了門。 馬車走得很慢,李昕伊卻也不著急,他很喜歡慢悠悠地行走在街道上,從喧囂聲中經(jīng)過,沾染了一絲熱鬧的氣息,便也覺得沒有孤寂了。 他想著自己的畫,想著有人說,他喜歡他的畫,是因為畫中的靈動帶給他驚喜,他能感覺到,每一幅畫都有他內(nèi)在的生命力。 可也有人說,他就是喜歡這一幅畫,希望李昕伊能再給他畫幅一模一樣的畫。 如果世上有兩幅畫是一模一樣的,那么其中有一幅畫,必然是贗品。 即使李昕伊自己是作畫之人,但有些線條有些弧度,就只能是那個時刻畫出來的,再要刻意地去描摹,不僅費時,而且終歸失了那一份自然。 他只畫了一次,再有人求時,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了。 也有畫師就是靠復制贗品謀生的,越是高明的畫師,復制出來的贗品就越是逼真,價格就越是高昂。 李昕伊是一個自我的人,讓他違背自己的意愿去全心全意地模仿別人,他自認為自己做不到。 更別說每位畫師都有自己的作畫習慣,形可以模仿,但是□□卻不能。 來到墨泉閣時,李昕伊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某兩幅畫正掛在顯眼處。 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向他的朋友點評他的畫。 李昕伊來找劉管事,伙計說劉管事還在庫房,讓他等一會兒。 他只好隨意地走了幾步,看著這些掛起來的畫。 “他也就只能畫這些艷俗的花了,即使是那雅致的蘭花,讓他畫著也不會有半分的高雅出塵。” 李昕伊驟然聽到有人在點評自己,于是悄然走近,即使知道沒什么好話,也不由自主地想聽聽都能說什么。 那位年輕的男子顯然說到興頭處,不僅唾沫四濺,而且手舞足蹈了起來。 “你看這牡丹的葉子,太寬大了。你見過哪朵牡丹的葉子是這樣的,而且這顏色,太艷了,不像畫,倒像是老太太錦被上繡出來的花。” 男子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總結道:“俗氣之至,難登大雅之堂。” 他的朋友道:“我觀這幅,《輕舟已過萬重山》,這名取得好,意境也足矣,是同一人所繪,可見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這般俗氣之人。” 那個男子冷哼一聲:“這種山水圖多得很,形似神未至罷了。而且哪里是他畫得好,分明是引用了青蓮居士詩作的緣故。” 李昕伊打量了一下說話之人,面白,著錦,手指細膩無繭,沒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 他想走開一點,卻聽這個人還要說。 “前幾日,怡翠居里的阿雪姑娘作了一幅墨蘭圖,當真是極雅又極美,當時還有一種黃蝶飛過來,誤以為是真花,你猜怎么著,竟是那墨中還有蘭花的芳香,聞著就讓人心醉。” 他的朋友問:“阿雪姑娘,是哪個阿雪?” 男子道:“就是花映雪啊。” 聽話的人露出一個復雜的表情來:“是她啊,不過她的畫算不上高明,只會從旁枝末節(jié)上嘩眾取寵罷了。倒是她那個jiejie,畫來的畫有幾分真意。” 男子倒是第一次聽說,問:“我竟不知,阿雪姑娘原來有個jiejie?” 朋友道:“你初來杭州,卻是不知,那阿雪姑娘本就是兩個人。花映雪有個孿生jiejie,名叫花徹雪,雖說相貌不及她meimei,卻也是個清麗之人。” 男子笑道:“也不知哪個有福的人能同時收下她們姐妹兩個。” 朋友道:“怡翠居要放過她們姐妹,哪里就是這么容易的。” 李昕伊不想再繼續(xù)聽下去了,正此時,劉管事終于從庫房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