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菜咽下一口口水。活了20多年，卻仍是未經世事的小白兔，雖然片子看得多，但畢竟沒實地跑過馬，更沒見過這等震撼香艷的真實場面，所以大腦立馬就空了，只剩下唇角一溜晶瑩的唾液，在風中搖搖擺擺，饞誕欲滴。

    臉上燒燒的，心里癢癢的，像被人喂了顆guntang的話梅，酸水在喉嚨里來回翻滾。雙手握拳，松了緊，緊了松，只恨自己不是在做夢，那樣就可以沖過去，抱住她。

    抱……蔡菜忽然想到某片里一些激情的場景，心下不覺更慌了。

    她想掉頭離開，卻舍不得感官的蠢蠢欲動；想繼續呆著，又怕心緒漸迷無法控制……有時候覺得自己確實挺變態的，像一個無恥的偷窺狂，在偶爾幻想的快/感里茍延殘喘。

    “要進來么。”蕭雨不知什么時候發現了她，頭也沒回地說。

    蔡菜渾身一顫。

    “不不不，”她慌亂地擺著手，也不管蕭雨看不看得見，“我，我，我就是來看看，看，看，我……”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怎么說，心里一亂，拔腿就……跑。

    是的，她跑了。

    留下一扇委屈的臥室門在原地開開合合，嘲笑著她的懦弱。

    “唉……”蕭雨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個傻瓜。

    ……

    看到蕭雨出來，安盈和袁毅同時停下吃零食的嘴。

    蕭雨今天沒化妝，素顏的她看起來格外清澈，眉眼間純潔自然，白皙的小臉柔嫩光滑，讓人忍不住想沖上去揉捏一把。

    蔡菜當然不敢揉捏，她連看都不敢看。她坐在沙發上，束手束腳的，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準備接受大人的訓斥。

    “怎么想著今天來了？”蕭雨一邊梳頭發一邊問。

    “陪菜菜來的。”安盈說。

    蔡菜撓了撓頭，臉上燙燙的。

    “我記得你今天應該是去和楊總談單子了吧？”蕭雨笑瞇瞇地看向她，“怎么，談成了？還是談崩了？”

    蔡菜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件事，可這件事……似乎更丟臉，于是她紅著臉，半天沒吭聲。

    “需要去我臥室單獨聊嗎？”蕭雨繼續微微笑著，臉上的鼓勵簡直不要太明顯。

    可惜蔡菜壓根兒沒敢抬頭看。她以為蕭雨在提醒她之前的失態，頭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不，不用了。”

    氣得蕭雨簡直想親自動手把她腦袋扭下來。

    “那是怎么了？”她咬牙切齒地問。

    蔡菜措了一下辭，心想死就死吧，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習慣成自然，于是心下一橫，小嘴一張，便把之前和楊總吃飯時發生的事一股腦全說了。

    “今天請楊總吃飯，在李冉那兒……”

    “……所以，就是這樣。”

    說完最后一個字，蔡菜重重地吁了口氣。終于解脫了，她心想，果然釋放壓力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壓力說出來，讓它們在空氣中化為無形。

    只是……為什么這么安靜？她抬起頭，奇怪地看向大家。

    一秒。

    兩秒。

    “哈哈哈……”房間里突然爆發出一陣杠鈴般的笑聲，“你……你們……簡直豬隊友啊哈哈哈……”安盈笑得牙齦都快裂開了。

    蕭雨也樂得合不攏嘴。

    袁毅倒是很給面子，沒有笑得那么明顯，但那因隱忍而不斷抖動的雙肩……

    蔡菜滿頭黑線：“別笑了喂，你們倒是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啊？等他到了家，揭開盒子一看，還不得氣死？這以后還要不要合作的啦！”

    “為……為什么要氣死？那么好吃的蛋糕……哈哈哈……當然……當然是……要長期合作的……啊……哈哈哈哈哈……”安盈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眼見她越笑越猖狂，蔡菜惱羞成怒，順手就是一個抱枕砸過去。

    被蕭雨半空攔下。

    “那你以為盒子里是什么？”她問。

    “錢啊，金條啊，翡翠珠寶什么的。”蔡菜實打實地說。

    “你統共就13萬的東西，提成不到700，送金條？還翡翠珠寶？”蕭雨覺得她這腦子來做銷售沒虧到姥姥家簡直是老天爺保佑。

    “那，那你上次，簽曹總的時候，不也塞了錢嘛……”蔡菜小聲嘟囔道。

    “這金額和那金額能比嗎？要是楊總也跟我們簽個千把萬的單子，別說金條了，金磚我都能送他兩塊。”

    “那怎么辦啊？”蔡菜更覺得無地自容了。

    “你想做這個單子嗎？”蕭雨不答反問。

    “嗯！”蔡菜點點頭，“年底了，想讓業績好看一點，回頭評優的時候，說話也硬氣些。”

    蕭雨想了想：“那你給他打1000塊錢過去吧，就當300塊買個腰桿直。”

    “啊？”蔡菜聞言，立馬苦下臉。人家簽單都是賺錢的，我簽單怎么還賠錢啊？她心想，嗚嗚嗚嗚嗚嗚，提成沒了，還倒貼一個全勤進去，我怎么這么倒霉呀！

    最后還是給楊總轉了1000塊錢，那邊很快顯示已收。

    “要不你別做銷售了，做助理去吧。”安盈安慰她道，“不然每個月那點工資還不夠你貼紅包的。”

    蔡菜愁得雙下巴都出來了。

    “沒事，吃一塹長一智，下回就知道看人下菜碟了。”蕭雨也在安慰她，但方向卻是和安盈相反的，“現在虧300總比以后虧3萬的好，特別是如果遇上奧泰那種大單子，千萬要先核好利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