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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沉默了一會兒。 晚上的時候,端來的飯菜就是正常的味道。 陳一好像能適應了些,也不那么抗拒了。 吃完飯之后,對方端來了一杯水,還有幾片藥片。 陳一也不反抗,乖乖地就吃了。 第114章 女人 “我想喝可樂。” 陳一這樣很突兀地說。 對方收拾碗筷的動作停了一瞬間,繼而又講:“明天給你帶過來,今天太晚了,附近沒有商店。” “哦。” 陳一回答得不咸不淡的,烏黑的眼睫微微垂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青年果然帶來了可樂,那時陳一的眼睛還叫黑布蒙著,什么也看不見,對方替他將可樂打開了,遞到了陳一的手里。 陳一放下了懷里抱著的枕頭,摸索著喝了幾口,就將可樂放到了一邊。 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可樂有股很奇怪的味道,是不是過期了?” “只是在超市里買的普通可樂而已。” 青年這樣說著,拿過可樂看了一眼生產日期,也并沒有過期,于是喝了一口。 “就是正常的味道。” “算了,你喝吧,我不想喝了。” 神經病沉默了一會兒,他將剩下的可樂都喝完了,然后緩緩走了過來。 陳一就微微仰著頭,露出的嘴唇殷紅的,有些抿緊了的弧度。 青年攥緊了陳一的肩胛,俯**吻了他。 從對方口里渡過來許多冰涼的液體,陳一掙扎起來,那些水跡就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滴落,濡濕了衣襟。 他摸索到了藏在枕頭里的瓷片,刺進來青年的肩胛里,對方吃痛,力道微微松開了幾分,向后踉蹌了幾步。 陳一順勢往對方柔軟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腳,然后摳著自己的喉嚨撲到床邊嘔吐起來。 他吐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將可樂吐出來一部分,可是四肢已經開始有些綿軟無力起來。 昨天陳一故意打碎瓷碗,將掉在床底下的碎片放在了枕頭里,吃藥的時候耍了一個從前在酒吧慣用的小花招,讓對方誤以為他將藥片吃下去了,其實他將藥片藏在了袖口里。 可樂只是一個幌子,神經病一定以為他在可樂里下了藥,其實他沒有,而是將藥片壓在了自己舌頭底下。 果不其然,對方起了疑心。 就在剛剛那個吻里,藥片化了,二人都喝下去了不少。 他扯下了自己的眼罩,倏然大亮的天光讓他眼前一片朦朧,陳一揉了兩把眼睛,踉踉蹌蹌往對方的方向走去。 青年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陳一就攥緊了他的頭發,強迫對方抬起頭來。 又是該死的面具。 只是今天卻換了一個,從前都是京劇面具,唯有今天的露出了一部分下顎與嘴唇。 陳一盯著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熟悉。 雪白的肌膚,殷紅的嘴唇。 他微微蹙起眉,就去扯對方的面具,那面具卻在腦后打了個死結,無論如何都扯不開,陳一只有右手,因為藥效逐漸發作,身子也愈發發軟。 他又站了起來,從床上撿起了瓷片。 陳一攥緊了瓷片,拿瓷片去割對方的喉嚨,可是他手心浸透了汗,瓷片又不夠鋒利,始終沒有割破大動脈。 陳一努力了一會兒,發覺身子愈發無力,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在青年身上摸索起來,他在對方口袋里找到了鑰匙,打開了,腳步虛軟地往門外走。 這兒靠近大海,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風里都有咸濕的海風氣息,卻人跡罕至。 外頭太陽熾熱,陳一強撐著走了幾千米,終于看見了馬路,烏黑的發絲浸透了汗水,他遠遠地看見了一輛的士,正向這里駛來。 “哪里來的神經病,不知道看路嗎?” 司機也嚇出了一聲冷汗,只是罵人的話剛要吐出來,就看見擋在自己車前的青年倏然倒了下來。 他也一愣,隨即連忙下車查看。 陳一臉色蒼白,五指間都沾了許多血跡。整個人都是癱軟的,司機想要扶起來,誰知對方就像水做的似的,兜都兜不住。 “怎么了?” 是一個婉轉輕盈的女聲,從后座車門里伸出了一只腳,雪白的,小腿纖細,踩了雙黑色的高跟鞋。 她探出頭來,望向司機與青年,波浪的長發,粉色的連衣裙。 陳一的眼眸倏然放大了。 “哎呀,你怎么在這里呢?” 對方微微笑了,這樣說道。 ………… 這已經是陳一失蹤的第二十天,在此期間,姜興幾乎沒有擁有過超過五個小時的睡眠。 當日他到了姜天樂指定的地點卻發覺對方沒有如約而至,就已經隱約生出來一些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其后不久就傳來了陳一失蹤的消息——對方在尋找夏向陽的過程之中失蹤了。 夏向陽平安地找到了,他被鎖在了游樂園里一個非常偏僻的殘疾人洗手間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七點了。 夏向陽在下了過山車之后有個戴著口罩的孕婦拿著地圖過來向他問路。 夏向陽大概說了一下,對方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一直反復懇求對方給自己帶路。 夏向陽猶豫了一會兒,女人卻忽然捂住了他的鼻子,夏向陽覺得頭腦漸漸昏沉,四肢無力,就這么被拖到了洗手間的隔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