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白顧黔瞇著眼睛,俊美的臉頰微紅,這樣子既無賴又好笑,難得看他這么做小伏低,蕭瑟瑟忍不住翹起嘴角來,覺得自己抓住了他的弱點。 “原來你怕被擰耳朵。” “那也分人,像你上次扇我耳光,我也只能受著,老婆大人一出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這話說得又rou麻又賴皮,蕭瑟瑟咬唇道:“上次是因為你非禮我好嗎?別說得我像個暴力狂似的。” “哦?”白顧黔忽然淡眸一亮,俊臉朝她湊過來,嗓音低沉悅耳,“小騙子終于記起來了?” 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被他的話套路進去,蕭瑟瑟絲毫不慌:“我是小騙子,你就是大騙子。你以前把我耍得團團轉,就不許我也騙騙你?” “許的許的,你想怎么騙就怎么騙,我半點怨言都沒有,別不要我就行。” 他緊緊抱住蕭瑟瑟,將頭埋進她肩窩里,像是撒嬌似的,把蕭瑟瑟隔應得不行。 沒好氣地推了推他的腦袋:“你少來,什么時候發現的?” 白顧黔一邊笑一邊道:“我就沒覺得你失憶過,之前說的又不是假話,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也沒關系,大不了重新認識再創造未來就行,反正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那些只能封存在腦海里的回憶。” 他的話成功讓蕭瑟瑟愣了許久……心里某些隱晦的心結也隨之解開來。 因為上輩子的經歷,蕭瑟瑟與人相處時會不自覺自卑,這是本質的討好型人格。 所以當白顧黔無數次向她表白時,她都潛意識自我催眠他喜歡的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愛上了在最脆弱的時候,她對他的善意。 似乎這樣做好心理準備后,就算白顧黔不再喜歡她,也不會太傷心。 經過這樣的自我催眠,甚至連蕭瑟瑟自己都被蒙蔽過去,沒意識到她對白顧黔的感情。 細細想來,她怎么可能不喜歡上這樣的人呢,兩人度過了最美好的時光,一起經歷過那么多事情,那些感動和心跳都不是假的。 白詩璃說白顧黔遇見她是他的幸運,而她又何嘗不是同樣享受幸運的那個人?明明是不同世界的兩個孤寂的人,卻因為一場穿越彼此救贖。 蕭瑟瑟窩在白顧黔懷里,眼圈泛紅:“你真的那么喜歡我?” “難不成還有假。”白顧黔沒察覺到她的異樣,捏著她的手在嘴邊吻了吻,“騙也騙回來了,以前的事就別在意了好嗎,別開店了,免得累著你。” 蕭瑟瑟卻忽然直起身搖頭否決:“不行,琴行還是要開的,沒有經濟來源怎么行,你以后都要變成窮光蛋了。” “……嗯?”白顧黔迷惑了一瞬,忽然反應過來她是在說遺產的事,忍不住想笑,卻又覺得有趣,并沒有立馬辯解,而是佯裝若有所思地樣子,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以后我還得仰仗你的經濟來源……唉,這么看來我對這個家是沒什么付出的,每天光吃飯可不行啊,看來只能用rou/體報答金主的恩情了。” 白顧黔說著,抓住蕭瑟瑟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 柔軟的手掌下是他溫熱、堅實的肌rou,蕭瑟瑟被燙地整個人一縮,咬著唇用另一只手打了他一下:“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白顧黔輕而易舉就鉗住她兩只手腕,另一只手還能悠閑又曖昧地把玩蕭瑟瑟披散在肩膀的長發。 嗓音帶著半分沙啞半分繾綣:“這就是正經事,沒有什么比這更正經的了。” 作者:按照我的習慣,正文到此就結束了哈哈哈,后面都是番外。 不過這次不一樣!我想寫點夫妻日常,想到要完結了,突然有點不舍嚶嚶嚶 第58章 眼見著白顧黔的眼神越來越幽深,蕭瑟瑟直覺不對勁,局促地扭動了一下,連忙轉移話題。 “你jiejie想讓你去參加捐贈儀式,你要去嗎?”她試探地問了一句。 換來白顧黔一個‘摸頭殺’:“只是問個問題而已,怎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我不想去,白家的事以后都與我無關。” 蕭瑟瑟松了口氣:“我不是怕你生氣嗎……你不去也好,免得凌詹又跟你不對付。” “嗯。”白顧黔低聲應是,許久沒有光明正大地和蕭瑟瑟挨在一起,像患了肌膚饑渴癥一樣,恨不得將她抱在懷里才心里舒坦。 可蕭瑟瑟并不如他愿,還一本正經地在糾結剛才的問題,無奈只得嘆息一聲,耐心解釋道。 “白盛華把遺產全部留給了白詩璃,我對他也盡過贍養義務,就算遺產有我的一份,我也不要,就隨她處置吧。” “哦……” 白顧黔翹起嘴角,又開口道:“還記得我離開別墅時,答應了你事情解決后會告訴你來龍去脈嗎?” “嗯……”蕭瑟瑟心想我已經知道了,面上還是沒表現出來。 卻見白顧黔長手一伸,從她背后的相冊里拿出了一張照片,蕭瑟瑟定睛一看,有些驚奇:“咦?這張照片我沒看見過。” “嗯,我剛放進去的,我母親。” 他將照片擺在蕭瑟瑟眼前,照片里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整個人已經瘦骨嶙峋,深邃混血的五官沒了精氣神,顯得像一具行尸走rou…… “怎么會這樣……”蕭瑟瑟吶吶無言。 在她印象中,白顧黔的生母明明是個頗有氣質的混血美人,與照片里這個簡直判若兩人…… 白顧黔卻很淡然,收回手,摸了摸照片里的人臉,良久才回答:“她其實一直不算個好女人,瞞著家族與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相愛,被背叛后傷了心才愿意來中國……所以她根本不在意那個男人,甚至連那晚上與她發生關系的人是誰她都不太清楚……” “……”蕭瑟瑟震驚,這是原著里沒提到的隱藏劇情。 白顧黔又接著道:“后來那個男人去世,陰差陽錯之下,才發現我與白盛華的確沒有血緣關系,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原因,害怕被威脅到地位,人就日漸萎靡了……” “竟然是這樣嗎?” “嗯……白盛華心虛,當然不能任由知道這秘密的人活著,反咬一口我母親出軌,趁著她重病,摘掉了她的呼吸面罩。” 所以他后來才會以同樣的方式,讓白盛華自行了結,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白顧黔談起往事,語氣平靜得出奇,可越是這樣,蕭瑟瑟便越擔心,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寧愿他傷心地哭一場,把負面情緒發泄出來。 然而比起白顧黔的淡然,蕭瑟瑟還更沮喪,忍不住反手攬過他的頭,輕輕拍了拍,柔聲安撫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難得主動回應對方,讓白顧黔都驚訝得一怔,因為擁抱的姿勢,他的頭正好枕在蕭瑟瑟最柔軟的地方,瞬間鼻尖都是她的溫香,滿足地勾起唇角,將她抱得更緊。 嘴上卻怨氣十足地說:“你終于肯心疼我了。” “嗯?”蕭瑟瑟腦海里打出一個問號,“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還虧待過你嗎?” 白顧黔無賴地在她懷里蹭了蹭,暗自吃豆腐,語氣酸得不行:“你以前只在意傻子。” “???”蕭瑟瑟又氣又笑,“那不也是你嗎?你不會是在吃自己的醋吧?” “呵呵。”白顧黔干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讓蕭瑟瑟徹底無語了。 心里瘋狂吐槽:有時候覺得這些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誰的醋都吃,比如凌詹就很不爽盧祁,結果到頭來發現盧祁竟然和白詩璃真的有血緣關系,也不知道他們今后會怎么相處…… 沒想到,她剛提起盧祁這號人,白顧黔也正好把弄她的手指,想起來一件事。 語氣幽幽地問:“戒指掉哪兒了?” 這次換蕭瑟瑟感到心虛了:“好像是在……盧祁的診所里……” 話音未落,指尖便覺得一緊,白顧黔捏著她的手霸道地說:“以后不許提他。” “……為什么啊,明明當初是你自己讓我跟他走的。” 白顧黔忽然瞇了瞇眼,沒理都強行做出有理的樣子:“我是讓你跟凌詹走。” 提起這事,他就心慌意亂,整個計劃中,唯一漏算的就是盧祁了,還差點害得蕭瑟瑟失憶。 雖然之前嘴上說著無所謂,白顧黔心里還是有些后怕的,害怕蕭瑟瑟失去記憶后就從此與自己形同陌路,以至于這段時間一直在失眠,蕭瑟瑟出趟門他都緊張得不行,偷偷開車跟上,就怕她悄悄一走了之…… 不過因為這件事,倒是給白顧黔心里埋下一個種子,夫妻之間還是坦誠一點比較好,有什么說什么免得因思維差異造成誤會。 好在他是幸運的,蕭瑟瑟還是選擇了原諒。讓白顧黔天生匱乏的情感,除了喜歡和愛憐以外,對她又多了一種感激。 如果沒有蕭瑟瑟,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白盛華折磨致死,但因為答應了她要全身而退,那些仇恨都漸漸釋懷了。 現在忽然發覺,以前自己執著的東西似乎都沒什么意義,倒不如坐在這秋千上,與她看一場日落。 恍然有種前面二十多年都白過了的感覺,恨不得與她早點相識,讓自己的生命都被對方填滿。 蕭瑟瑟被白顧黔抱得有些踹不過氣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你別抱這么緊。” 然而下一秒,卻聽到他悶悶的聲音:“瑟瑟,我愛你。” 又是猝不及防的表白…… “嗯……”蕭瑟瑟臉紅起來。 “瑟瑟,我愛你。”他又重復道。 “……” “瑟瑟,我愛你。”白顧黔再次重復…… “嗯,我知道了,你已經說了三遍了。”沒人不喜歡聽充滿愛意的情話,蕭瑟瑟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越來越能坦然接受。 “那你嫁給我吧。” “……” 這是什么突然轉折……蕭瑟瑟抽了抽嘴角:“太快了吧,而且你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唉……”白顧黔忽然重重一嘆,竟比剛才談起往事的時候還更傷心似的。 蕭瑟瑟被他愁眉苦臉的樣子逗笑了,戳了戳他光潔的額頭,假裝遺憾道:“那看來短時間內還是做不了夫妻了。” “做不了夫妻可以做金主和小白臉啊。”白顧黔笑著湊到她眼前,手掌不老實地在纖細的腰間捏了捏,揶揄道,“別人是金主爸爸,你是金主mama?” 提起mama,蕭瑟瑟就回想起自己以前捏著還失憶的白顧黔的臉,想把他當兒子的事。 再看白顧黔此時的神情,分明就在調侃這事,白皙的臉蛋頓時飄起了緋紅色:“你惡心!” “我惡心?那你說說,當初是誰先亂認兒子的?” 白顧黔嘴上說著話,動作也不停,上半身逐漸壓向蕭瑟瑟,一手抓住秋千繩,一手撐在椅背上,將嬌小的女人困在身下。 蕭瑟瑟很窘迫,無所適從地皺起眉:“那個時候還以為你再也恢復不了記憶了,就一直把你當做小孩子看待嘛。” 這個答案讓白顧黔很滿意,咧嘴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這還是蕭瑟瑟第一次見他這么開懷大笑,愣了一秒,緊接著就聽他俯下/身在自己耳邊道:“沒關系,我恢復記憶了也可以賠你一個兒子。” “……”剛開始聽到,蕭瑟瑟還沒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錯愕了一小會兒,反應過來后,臉又再次紅了起來,比剛才的淡粉色又深了一層,透出艷麗的霞緋色,下垂的眼角微紅,整個人顯得天真又魅惑。 佳人在懷、云嬌雨怯,白顧黔心臟像裝了一顆定時炸/彈,嘭嘭嘭急跳起來,心里想著,今天就是如來佛祖在場也肯定把持不住。 趁蕭瑟瑟沒反應過來,低下頭朝她嫣紅的唇瓣上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