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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可不再是之前的溫柔細雨能夠比較的,顧煬整個人都被控制住,漸漸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顧煬的大腦因為缺氧而發暈,樊淵才放開他,開口第一句就是問他: “這次呢?吃飽了嗎?” 顧煬呼吸還不平穩,雙手攀著樊淵的手臂,點了點頭。 樊淵不信,又問了他一遍: “真飽了?說實話。” 顧煬側開頭,藏在發絲下的耳朵若隱若現,掩蓋不住耳朵上的薄紅。 “七、七分飽。” 聽了這話,樊淵也有點驚訝,他雙手撐在顧煬身后的桌子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顧煬,聲音壓低: “這么貪吃?” 顧煬聽了只覺得羞窘,抬手就去推樊淵的胸膛。 “不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設定啊!反正只是夢境而已,餓就餓了!不一定會死!” 說著顧煬就要從桌子上跳下去,被樊淵攔住重新按倒在桌子上。 “我怎么會讓你餓肚子?” 緊接著樊淵就將顧煬好好喂食了一次,直到顧煬趁著呼吸的間隙喊著吃撐了才肯放開他。 樊淵退開后,顧煬還軟倒在桌子上,腦袋里亂糟糟的,甚至還在想這桌子質量不錯,兩個人躺在上面都沒有事。 等顧煬呼吸平穩后,樊淵才拽著他下來,牽著顧煬的手,只一步,就帶著他出現在了一處巨大的天然溫泉邊。 他伸手撩了下顧煬亂糟糟的長發,推著顧煬的后背往前面走了一點。 “臟兮兮的,下去洗洗。” 顧煬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見樊淵主動轉過身背對著他,立刻脫了身上他也覺得穿著萬分難受的破爛囚服,鉆進到溫泉里。 溫泉的水熱度剛好,將顧煬走了一路的疲憊徹底緩解,他伸展手臂慢慢往身上撩著水,舒服的趴在了溫泉的邊緣。 樊淵轉身,看到了顧煬露在外面的脊背。 那脊背上描繪著一朵巨大的九瓣蓮,樊淵作為這個夢境世界的魔王,許多東西都是自然出現在腦海里的,相比起一無所知的顧煬,樊淵幾乎掌握這個夢境世界的一切知識,包括顧煬后背上那朵巨大的九瓣蓮的來歷。 這九瓣蓮是圣教的標志,圣教是與魔族誓死不休的一方教廷,顧煬在這個夢境世界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低級魔物那么簡單。 但這又如何。 左右不過是一次夢境之旅罷了。 顧煬泡完澡轉身,看到樊淵仍舊背對著他站著,脊背筆直,一身黑發長袍意外的適合樊淵。 溫泉池邊不知何時擺放好了一套嶄新的紅袍,顧煬從水里走出來,身上的水珠自動蒸發干凈。 顧煬看到樊淵剛剛收回去的手勢,知道這水珠蒸發是樊淵做的。 他扯開長袍,挑著里衣穿上了,對著復雜的外袍卻有些為難。 樊淵恰好在這時轉身,幫著顧煬把外袍穿好,伸手搭在顧煬的長發上,長發也立刻被烘干。 顧煬扯了扯身上的長袍,有點不自在,他又去扯樊淵的袖子。 “我們兩個現在好像古代人。” 樊淵勾了下嘴角:“古代人可沒有你這么笨,衣服都不會穿。” 說著樊淵牽起顧煬的手,帶著他一步回到了之前的寢殿。 顧煬對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鮮,四處亂轉,沒轉兩圈,又被樊淵抓過來按在了鏡子前。 樊淵拿過梳子幫顧煬一點點的梳理好一頭長發,末了給顧煬束高,還佩戴了一頂好看的玉冠。 顧煬對頭頂的玉冠沒什么興趣,他轉身撲向樊淵,撞到樊淵身上,捏起樊淵的一縷頭發與他自己的一縷頭發系上。 “你看,這就是古代的結發了吧?” 樊淵低頭盯著兩縷系在一起的發絲看了許久,垂下的眼簾里,紅光一閃而逝。 他突然問顧煬: “你想看看魔界嗎?” 顧煬使勁點頭: “想啊!當然想啊!這可是小說里才有的地方!真沒想到有一天能夠親眼見到!” 樊淵沒有解開兩個人系在一起的發絲,而是直接牽著顧煬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只一步,空間就快速轉變,樊淵已經帶著顧煬來到了魔殿外。 顧煬對樊淵這一手縮地成寸的能力大感驚奇,眼睛看向樊淵時全是崇拜的光。 “樊淵,你太厲害了!” 樊淵神情不變,帶著顧煬又走了一步,來到了漫無人煙的魔界深處。 “我在這里所有的一切,都依托于你。” 顧煬被魔界深處的景象所震撼,一時沒有注意樊淵說了什么,樊淵也不在意。 傳說中的魔界并沒有什么奢靡繁華的景象,所到之處盡是荒涼,宛如沉寂的荒漠。 這土地是焦黑的,鮮少有植物,偶爾有幾棵枝丫光禿的枯樹,或是腐爛遍地的荊棘。 天幕永遠是一片漆黑,只有一輪血月,半顆星辰也無,永不見天日。 “魔界是永夜,沒有白日。” 樊淵看著夜幕上的血月對顧煬說著。 顧煬卻不覺的這樣的荒蕪難看,反而有種異域的美。 他拉著樊淵在遍布荊棘的焦土上來回亂逛,說著一些沒有意義的閑聊。 “永夜也不錯啊,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永遠也不用擔心太陽會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