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那么對我，我很生氣。”

    樊淵輕輕的“嗯”了一聲。

    顧煬繼續(xù)說：“所以我今天不想學(xué)習(xí)，也不想聽課，我想睡覺，我想玩手機(jī)。”

    樊淵又輕輕“嗯”了一聲，然后說：“不行。”

    顧煬還以為樊淵答應(yīng)了，剛站起來要?dú)g呼，就被樊淵下一句話給打擊了回去。

    他重新坐回桌子上，整個人都有點(diǎn)蔫。

    然而樊淵雖然說讓顧煬學(xué)習(xí)，也還是在顧煬偷偷睡覺的時候任由他去了。

    第一節(jié) 下課，潘菲和柴靜秋再一次站到了樊淵面前。

    樊淵左手腕一扣，把顧煬抓起來塞進(jìn)了口袋里。

    潘菲面上有些忐忑，手里握著手機(jī)，問樊淵：

    “班長，顧煬到底生了什么病？為什么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顧煬突然被樊淵抓起來塞進(jìn)口袋里，立刻就醒了，在口袋里蹭了蹭樊淵的手指，打了個小哈欠，就聽到潘菲再次來問他的情況。

    樊淵面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看著潘菲：

    “不用擔(dān)心，顧煬在我家養(yǎng)病，因?yàn)橛绊懶菹ⅲ謾C(jī)被我沒收了，所以沒能及時回復(fù)你的消息。”

    “是這樣啊。”潘菲松了口氣，又跟樊淵隨便說了兩句，這才帶著柴靜秋走了。

    兩個小姐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偷偷討論起來。

    柴靜秋回頭看了眼樊淵，小聲跟潘菲說：

    “哇塞，班長還沒收顧煬的手機(jī)，這怎么聽起來這么像囚禁play呢！”

    潘菲本來還沒有想到這里，聽柴靜秋這么一說，立刻雙眼發(fā)亮：

    “姐妹，你可以啊，有天賦！我都沒想到呢，下一章的主題有了！全校男神借口照顧生病的同學(xué)，把同學(xué)關(guān)在家里，切斷他與外界的聯(lián)系，肆意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探尋完美學(xué)霸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兩個小姐妹說完對視一眼，一起發(fā)出“嘿嘿嘿”的笑聲。

    李紫煙本來是去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扔垃圾的，路過潘菲和柴靜秋，聽到了顧煬的名字，就忍不住偷偷聽了一下，他聽的不完整，只聽了后半段，但也足夠他腦補(bǔ)出一出大戲了。

    只見李紫煙面色大變，快步回到座位上，抓著孟展的手臂一臉驚愕。

    孟展不明所以，被李紫煙湊到耳邊這樣那樣一說，兩個人立刻回頭看向坐在教室最后面的樊淵。

    以前顧煬在的時候，就喜歡把書落得很高，以此來擋住老師的視線，現(xiàn)在顧煬沒來學(xué)校，樊淵反倒把書也落得很高，甚至更過分，不只前面，兩邊都擋住了。

    只見樊淵低頭看著什么，時不時嘴唇動一動，似乎在說話。

    “他在跟誰說話？”孟展問。

    李紫煙又看了兩眼，忍不住了，站起來從教室的另一邊迂回靠近最后排的樊淵。

    等他終于悄悄站到樊淵身后時，發(fā)現(xiàn)樊淵面前擺著一個黑了屏幕的手機(jī)。

    手機(jī)上正顯示出李紫煙的身影，李紫煙渾身一僵，就見樊淵轉(zhuǎn)過身來，淡淡的看向他。

    “有事嗎？”

    李紫煙有點(diǎn)想打退堂鼓，腦海里又不斷閃過潘菲和柴靜秋說的話。

    “全校男神借口照顧生病的同學(xué)，把同學(xué)關(guān)在家里，切斷他與外界的聯(lián)系，肆意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探尋完美學(xué)霸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于是他強(qiáng)壓害怕，質(zhì)問樊淵：

    “樊淵，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樊淵看了一眼手機(jī)，表示李紫煙的問題很多余：“視頻通話，怎么了？”

    李紫煙被噎了一下，四處看了看，突然小聲對樊淵說：

    “樊淵，你是不是把顧煬關(guān)起來了？”

    樊淵愣了下，沒想到李紫煙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被樊淵塞在口袋里的顧煬聽了，沒忍住差點(diǎn)笑出聲，被樊淵的指尖給捂住了嘴。

    顧煬掙扎開，推開樊淵的指尖，張嘴咬上去，使勁磨了磨牙。

    樊淵任由顧煬拿著他的指尖磨牙，看向李紫煙，目光里有些李紫煙看不懂的東西。

    “為什么這么問？”

    李紫煙心里亂糟糟的，最近他總覺得樊淵有點(diǎn)可怕，又想到他是在拯救他誤入歧途的好朋友，便強(qiáng)迫自己挺直脊背，追問樊淵：

    “顧煬那么健康，怎么看都不像是會突然生重病需要請長假的模樣，我之前、之前還看到你們做那事……”

    李紫煙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不好說出來他曾跟蹤過他們的事情，只能委婉的說：

    “我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不一般，但是樊淵，你趕緊收手吧，私自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違法的，你不能這樣做！”

    顧煬在樊淵的口袋里快笑岔氣了，仰著肚皮笑得直蹬腿，被樊淵用指尖輕輕揉著小肚子。

    樊淵并沒有解釋李紫煙口中的“看到你們做那事”，但他的下一句話讓李紫煙和顧煬都愣住了。

    “如果我拒絕呢？”

    李紫煙怔愣的問：“拒絕什么？”

    樊淵輕笑，眸光里一點(diǎn)溫度都沒有。

    “李紫煙，我不需要你關(guān)心顧煬。顧煬的事情，我會看著辦，是關(guān)著他，讓他永遠(yuǎn)見不到別人，只能活在我的掌控里，還是把他放出來，都取決于我。”

    李紫煙往后退了一步，他和樊淵認(rèn)識了快三年，第一次見到樊淵如此毫不掩飾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