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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淵抬眼看了下,沒說話,這小花一看就是從樊淵家院子里揪的。 坐在前排的女生轉頭,沖顧煬頗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顧煬看到她,樂了。 “呦,潘同學,好巧啊。” 潘菲有點激動,又刻意壓制。 “不巧不巧,我就知道,哈哈哈!” 說著就轉了過去。 顧煬不懂潘菲知道啥了,只是從背包里翻出薄荷糖塞進嘴里一顆,想了想又拆了一顆去喂樊淵。 淡藍色的糖塊兒被顧煬用指尖頂到樊淵嘴邊,樊淵張嘴抿進去,微涼的唇舌似乎碰到了顧煬的指尖。 顧煬立刻收回手,雙手放在桌下,碰了碰自己的指尖。 這時卓婉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嘴里似乎含著塊兒糖,說話有點模糊,但嗓門依舊大。 她一進來就看到顧煬紅著一張臉。 “樊淵、顧煬,來上課了啊!顧煬,你臉怎么這么紅?不會又發燒了吧?” 話音剛落,幾個同學噗嗤偷笑出聲,顧煬臉更紅了,低下頭搖了搖。 卓婉這一個發燒,說的含糊,好好的燒變成了搔。 前排潘菲肩膀抖著,許久才停下來。 顯然卓婉也意識到自己發音有點問題,轉身吐了嘴里的東西。 “不好意思啊,同學們,老師嗓子有點疼,吃了個含片,別亂笑啊你們。” 明明只是一個多星期沒來上課,顧煬還有點懷念,等臉上的紅暈好不容易褪去,他也開始認真聽課。 就是聽著聽著,總忍不住做點小動作。 比如無聊的揪一下樊淵的衣袖,或者突然用膝蓋撞一下樊淵的腿。 樊淵全程不動如松,似乎顧煬不存在一般。 在學習方面,樊淵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在好感度突破10以后,樊淵的嚴格從管自己發展到了順便也管一管顧煬。 顧煬嘴上有點抱怨,但被樊淵管著,還是非常聽話的。 很快到了晚自習前的最后一堂課。 顧煬正做題呢,突然覺得嗓子有點癢。 他放下筆抬手抓了抓脖子,那股癢似乎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抓撓并不能止癢。 樊淵注意到顧煬的異樣,以為他又要變人魚,立刻擰開水瓶遞給他。 “要變了?” 顧煬接過喝了幾口,對樊淵搖了搖頭。 涼水潤過喉嚨,癢意稍微淡了點,顧煬沒在意,繼續做題,期間時不時要抓兩下脖子,把脖頸的皮膚抓出了幾道紅印子。 在顧煬再一次要去抓脖子的時候,手腕被樊淵握住了。 樊淵放下筆,看了眼講臺上的老師,湊近顧煬的脖頸,用指尖碰了碰那幾道刺目的紅印子。 “你脖子怎么了?一直抓?” 顧煬脖子被樊淵碰了,小巧的喉結不自在的上下滑動,帶著皮膚周遭的紅印子,有點顯眼。 “我喉嚨好癢。” 樊淵收回手,又碰了下顧煬的額頭,一觸及離。 “真感冒了?” 顧煬低下頭捂著自己的脖子,有點無措。 “好像不是。” 他心里隱約覺得喉嚨會這么癢,也許與《夜鶯》的金手指有關。 顧煬壓低身體,小聲求樊淵:“我想坐在里面。” 樊淵跟他換了座位,顧煬把書落的高高的,嚴嚴實實的擋著自己,側趴在桌子上看樊淵。 樊淵似乎知道顧煬并不是只想換個座位這么簡單,不動聲色的等著他說話。 顧煬抿了抿嘴唇,手掌壓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往前移動,靠近樊淵按著書的右手。 樊淵左手撐著臉頰,干脆側頭盯著顧煬看,看顧煬到底要做什么。 顧煬抬眼與樊淵對視,視線一觸及離。 他食指分開,勾了下樊淵的小指,又若即若離,勾一下手指立刻收了回去。 他見樊淵沒動,又勾了一下,逐漸得寸進尺,勾著樊淵的手往他那邊拉。 兩個人周遭的空間似乎從班級隔離出去,就連下課了兩人都沒發現,教室喧鬧的聲音完全傳不進兩人的耳朵。 顧煬動作很慢,眼神也有些躲閃,偏偏躲閃間還時不時看樊淵幾眼,又長又密的睫毛垂下去,在臉頰留下一小片陰影。 晚自習的上課鈴聲響起時,顧煬終于勾著樊淵的手來到自己的身前。 他食指勾著樊淵的小指碰了碰自己的喉結,小聲說了句什么,被鈴聲淹沒。 樊淵沒聽見,只看到顧煬殷紅的唇開開合合。 他干脆也湊了過去,和顧煬挨在一起,頭幾乎碰到一起,藏在落得高高的書后面。 樊淵小聲問他:“你說什么?” 距離突然拉近,顧煬別開頭,說話間喉結在樊淵的指尖來回滑過。 “碰碰我這里。” “哪里?”樊淵小指突然動了下,圍著小巧的喉結畫了個圈。 “這里嗎?” 顧煬趴在桌子上,臉頰藏進臂彎里,只露出一邊通紅的耳朵,點了點頭。 樊淵盯著顧煬通紅的耳朵看,看了許久,突然抽回手,坐回桌子另一邊,與顧煬拉開了距離。 “不要。” 顧煬仍舊趴著,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這些天一直對他無限縱容的樊淵會拒絕他。 班級里早就安靜下來,只有紙筆摩擦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