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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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也不是不感慨,一切好像都和過去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她,太計較。 如果不是這樣,就還能天天見到自己的孩子,生病了,還能對著一個人撒嬌,大象也不至于含著兩泡熱淚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他知道他們離婚了,他們沒有瞞他,但沒有告訴他原因。 她覺得沒有什么好說的,無論吳鈞怎么對她的,對大象都很盡責,她沒有必要讓孩子怨恨自己的爸爸。 其實她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問題,她有十年的時間,竟然還不能讓吳鈞以那樣憐愛的目光看她,那大概,就是她不對?她太習慣自己扛事情了?太容易對他說沒關系了?太簡單對他說沒事了?他在她這里體會不到男人的虛榮了? 但這是錯的嗎? 她過去不會認為這就是錯的,這就是她,這就是她性格的一部分。她從小就是這樣,在她父母吵的昏天暗地把家里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她站在玻璃渣里,就是這么告訴自己的,沒事!沒事!沒事! 她就是這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早已經,改不了了。 所以,就是他們沒有愛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人不能鐵齒,咳咳…… 第十七章 誰做的 想到愛情,張云清就覺得有些諷刺。 她一直認為吳鈞更愛她。 他總是對她說老婆我愛你,還問她愛不愛他;他總是擔心她跟著別人跑了,連女人都要擔心一下。 他總是對她說老婆我不能沒有你。 他們結婚十年了,他還對她說這些,她就覺得他是真的愛她。 但是那張照片讓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她不是經常說那些,但其實,她是更愛吳鈞的,如果不是這樣……現在也不會不能將就了。 每每想到這些,張云清就心如刀割而又茫然失措。 她晚上幾乎是落荒而逃,李澤庭見了就不免暗暗嘆氣,特別是知道她并沒有去接孩子后更是無奈。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再多吃一頓飯嗎? 他不一直沒說什么嗎? 他們打針的時候,他沒有多話,吃飯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話,不打針的時候,她在那里敲鍵盤,他也一直盯著電腦屏幕,還有什么問題嗎? 雖然這么想著,但是在第二天打完針,就離開了,下午才又來。 第三天中午沒有走,但下午就一早離開了。 而在這一天,他拿到了張云清完整的離婚報告。 張云清的離婚沒有任何瑕疵……就是離婚了,民政局那里有備案。 正規的、正式的離婚。 協議離婚,理由是感情不和。 中間民政局做過一次調解,但兩人沒有接受,也就離了。 孩子是由雙方撫養的,協議上有很明確的兩人要付出的時間、精力、義務等等。 財產分割也非常清晰。 只從這個協議上就可以看出,兩人沒有撕破臉,是在一種友好協商的氛圍里離婚的。 李澤庭盯著那個調解看了片刻,又往下面看。 后面就有調查出來的原因了。 吳鈞出軌。 沒有開房記錄沒有實證,但有和初戀的親密照,那照片還被他同事拍了下來,在他們單位的小范圍流傳著,當然吳鈞沒承認,他離婚目前單位也還不知道。 資料里還附帶了那張親密照。 李澤庭見了,就扯了下嘴角。 張云清離婚對于他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喜事,但吳鈞出軌還是讓他憤怒。 他是知道吳鈞早先有個初戀的,卻從沒想過他還會同那初戀有什么事。 年少慕艾,少年男女學生時代戀愛再正常沒有過了,而這種感情大多也很難到最后。 他自己當年就有一段,現在想來也就是那人挺好? 說起來他那段初戀才應該刻骨銘心,他會與x大失之交臂也是因為那人,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想起來也沒什么感覺。 由己推人,他真沒想到吳鈞的初戀能鬧出什么事,不想還真鬧了。 一時間他的心情是頗有點復雜的。 不過復雜是復雜,高興還是高興。 他把那個照片放下,正要再去看張云清的離婚證復印件的時候,突然心中一動,又拿過來吳鈞那邊的資料,在看到他去培訓的日期后,瞇了下眼。 他看著那個日期,想了想,拿起了電話。 葉敬和李澤源幾乎是同時到的,兩人在走廊上遇到,互看一眼,都知道事發了。 他們也有準備,倒也沒什么好說的。 兩人敲開了門,秘書按照他們的習慣送上飲品。 李澤庭看著他們,兩人悶不出聲的喝東西,雖然知道是瞞不住了,但李澤庭的脾氣不好說的很。 要說他們一個親兄弟,一個是生死兄弟,都是至親,但在這件事上,他能把自己熬到暈倒都憋著,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出了他們的打算,李澤庭一笑:“誰做的?” “哥,你這沒頭沒尾的……” 李澤源還想掙扎一下,李澤庭看了他一眼,他頓時不再說話,揉了揉鼻子,像小學生一樣慢慢的伸出了手:“好吧,是我。” 那邊葉敬也舉了下手:“我也有參與。” 李澤庭看著他們,沒有說話,李澤源沉不住氣了,吞了吞口水:“這事是我開的頭不錯,但說到底還是那姓吳的自己把持不住!是,是我把他調去培訓的,也是我把他那個什么初戀女友給弄過去的。但我可沒強迫他倆好上啊,他倆看電影吃飯唱歌也不是我逼著的啊。” “那個黃燦燦,也是你弄過去的?” 李澤源一滯,心想好像是自己多說了,不過想到反正也瞞不住了,當下就點點頭。 “說說吧,你還做了什么。” 李澤源有些心慌的挪動了一下位置:“也、也沒別的什么了。” 他真做的還不多。 吳鈞本身資歷是有,但還真的欠缺機會,他這種本身沒什么背景,又不知道鉆研還帶了點清高的人物哪個單位都有不少,大多也都是提不上去的。但有了機會呢,也沒什么讓人詬病的地方。 李澤源沒費什么功夫就把這事搞成了。 倒是黃燦燦那邊更難一點,她單位不夠好,要調到那個培訓學校就有些費事,當然,不是說李澤源干不成,而是要找個合適的理由難了點,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把這兩個事干成了,剩下李澤源也就是又安排了一個人。 吳鈞在單位里本身就有不對付的,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是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呢,也不是太順眼,平時互相說兩句酸不酸甜不甜的話拉倒。 這個人姓邱。 平時吳鈞是喜歡在自己單位里曬張云清的。 系統里的人很有一些毛病,那大概就是,除了系統內的,別的都不是什么好工作。 新生代這個思想會好很多,有點年齡的那就很刻板了。 吳鈞早先還因為這個被埋汰過——張云清是私企。 所以張云清取得什么成就,吳鈞就喜歡發發朋友圈,或者在同事里說說,比如張云清和大學老師合作翻譯教材啦,參加了什么活動了。 而且張云清薪水還可以——體制內雖然各種福利到位,薪水到底是少一些的,他們兩個結合,日常消費就要比一般人強些。 這不是說他們兩個過的多么富足,而是兩人很敢在吃喝玩樂上開銷。 而且張云清行事大氣,既然吳鈞戒不了煙,就給他買好的吸。 軟硬中華是日常標配,其他什么h大,熊貓也都很常見。 而且從不查他手機,從不翻他舊賬,從不計較什么節假日禮物什么的,這種生活狀態,著實令不少人嫉妒羨慕恨。 別人眼紅,也就是開兩句玩笑,那姓邱的同他不對付,眼紅,就是盼他不好了。 李澤源把這個人也給安排去培訓,什么都不用讓他知道也不用交代,他自己就去捉吳鈞的短了——當然不見得能捉到,但有這么一個人,還要睡同一間房,吳鈞一定心情郁悶。 人在心情郁悶的情況下,就希望找人說話紓解,黃燦燦可不就是最佳人選?也省的他們多年不見一時沒有話題。當然,要是黃燦燦再自動的找點那姓邱的毛病給他點苦頭吃就更好了。 事情沒有按照最理想的方向發展——黃燦燦剛去那個學校,又是借調,一些事情就不是太敢做。 不過吳鈞也是真的郁悶了。 然后那姓邱的也真的自動自發的找吳鈞的毛病了。 吳鈞當然不會同姓邱的多說什么,可他同黃燦燦明顯不一樣,那姓邱的就留了心。 那一天他見吳鈞出去,就跟了上去,然后抓拍到了那張照片。 照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了不得的,畢竟手都沒拉。 他拍的時候,也就是想惡心惡心吳鈞,以后再同他有爭執的時候,可以隨時拿出東西埋汰他。 結果照出來一看,乖乖不得了啊,真是眉目傳情! 當下那姓邱的就想著要把這照片傳給張云清看。 不過一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聯系張云清,二來則覺得這事吊著吳鈞玩最有意思,時不時的拿這照片刺他一下,刺的他服軟,倒比直接告訴他老婆強。 在他想來,這張照片雖然飽含情意,其實也沒什么實質的東西。 兩人結婚十年,孩子這么大了,應該不會輕易離婚,所以就算把這照片給張云清了,她也就是同吳鈞吵上一陣鬧上一陣,而吳鈞被他老婆知道了,對他這里那是只有恨而沒有怕了。 所以想來想去,就先不找張云清了。 吳鈞果然被那張照片鬧的坐立不安,一直在想著怎么同張云清說,但他又知道張云清的脾氣,小事上是真不會同他計較,對很多女人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在她這里都是一笑過去,但是她要計較了,那就是絕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