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很溫柔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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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姿”這個名字,讓大家臉上都顯出回憶的神色,趙菁菁問:“你們后來有過顧寧姿的消息嗎?” 徐丹和杜敏紛紛搖頭。遲暖喝了口果汁,酸得直皺眉,她艱難地吞咽入喉,說:“沒有啊。” 聚會散后,遲暖去取了生日蛋糕,坐車回家。 在樓下碰見底樓的阿嬤。阿嬤這兩年眼睛壞了,遲暖走到她跟前向她問新年好了,她才認(rèn)出是誰:“噢,遲家的小暖暖,都長這么大了。” “是啊。” 遲暖上樓梯,忽然回頭,問:“阿嬤,幾年前,也是年初二,有個女孩子和我一起下樓,跟您打招呼呢,您還記得她嗎?” 阿嬤說:“誰?” 又說:“阿嬤年紀(jì)大了,記不住事了。” 遲暖慢慢爬上樓,開門進(jìn)屋。遲青川在廚房準(zhǔn)備晚上的菜,小梧桐趴在他背上,嗚嗚咽咽地哭。 遲暖過去,把他從遲青川背上拎下來:“怎么哭了啊?” 小梧桐舉著手指給遲暖看,那上面包著創(chuàng)口貼,邊緣還有血跡滲出來,遲青川說:“他偷偷拿刀切橙子,把手指割破了。” 小梧桐哭倒在遲暖懷里:“姑姑mama過生日,我想給姑姑mama切橙子。姑姑mama回來看見了,一定很高興。” 遲暖牽著小梧桐離開廚房,不過走出兩三步,眼淚大顆大顆滾下來。 “我不疼,姑姑mama,小梧桐不疼,小梧桐不哭了,姑姑mama也不哭……嗚嗚嗚。” 遲暖哽咽了一聲,慌忙忍住,把淚水擦去,對小梧桐不斷點頭,說:“好,不哭,我們都不哭。” ……四年了。 顧寧姿,明天是哪一天? 第59章 大四下學(xué)期的實習(xí), 遲暖去了云城一中。高中教師資格證已經(jīng)很順利地拿到手,當(dāng)初百般遺憾的何麗雯也開起了玩笑, 說馬上就要和遲暖成為正式同事了。 考入云城一中任教, 是遲暖一直以來的打算, 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件事的話。 那天對遲暖來說是重要的一天——畢業(yè)答辯。 還沒有輪到她,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喝水,想起遲青川, 就給他打電話:“哥哥,我今天答辯。” 遲青川說:“那你加油啦。” 遲暖聽見電話那頭密密麻麻的雨點聲, 她問遲青川:“云城下雨了么?” 遲青川:“是啊,還挺大的。” 遲暖:“哥哥, 這個暑假帶小梧桐出去玩吧,你會有假嗎?” 遲青川:“可以啊, 行程你來定, 提前告訴我, 我好和季先生說。” 有同學(xué)過來提醒遲暖去做答辯準(zhǔn)備,遲暖應(yīng)了聲, 對遲青川說:“哥哥, 我要去準(zhǔn)備答辯了。這周回不去,學(xué)校還有點事, 你幫我轉(zhuǎn)告小梧桐。” “好啊,替小梧桐再給你加點油。” 遲暖掛了電話, 那時她不知道, 這是遲青川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通電話。 下午四五點, 遲暖在寢室收拾工具書,接到了警方讓她認(rèn)領(lǐng)遺體的電話。 下大雨,遲青川在云城去往L市的高速上被貨車追尾,車身遭到貨車擠壓,人當(dāng)場就不在了。 他是要去L市接小梧桐。岳蕓的男朋友出差提前結(jié)束,小梧桐不方便再待在那里,岳蕓一再催促,他只好冒著大雨出發(fā)。 遲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殯儀館,那年的整個夏天,她都感受不到任何色彩,眼睛看什么都是灰撲撲、霧蒙蒙的。 幸好有季先生,把遲青川的后事處理得有條不紊,妥妥當(dāng)當(dāng)。 遺體告別儀式上,小梧桐一直貼著躺棺的玻璃蓋,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里面的遲青川,問遲暖:“為什么爸爸不起來啊?” 他還不能很好地理解“去世”的含義,葬禮之后跟著遲暖哭過幾場,轉(zhuǎn)頭又問:“姑姑mama,爸爸呢?我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他真的不回來了嗎?我想他啊。” 遲暖只是哭。 遲青川出事后,岳蕓把小梧桐送了回來,兩個月后,小梧桐生日那天,她再度出現(xiàn)。 岳蕓和遲暖提前通過電話,說是要來,遲暖拜托季先生,讓他把小梧桐接走半天。 岳蕓有些拘謹(jǐn)?shù)剡M(jìn)門,把帶來給小梧桐的生日禮物擱在了茶幾上,看著短短時間就形銷骨立的遲暖,她問:“小梧桐不在?” “嗯。”遲暖說。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眼前熟悉的陳設(shè)和遲青川的黑白相片,讓岳蕓低下了頭。她用紙巾沾去眼角的淚水:“如果知道會出事,我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哥哥來接小梧桐。” 兩人相對而坐,遲暖的目光很空洞:“是,我恨你。所以你今天來是為了什么?要把小梧桐帶走嗎?” 岳蕓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尷尬了一瞬:“……我也想把小梧桐帶在身邊。可是我有難處,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定期給小梧桐撫養(yǎng)費,這方面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遲暖聽到這里,睜著虛腫的雙眼,苦笑道:“小梧桐才上幼兒園,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難處?我一個人要怎么把他撫養(yǎng)長大?你是他的mama,你說這種話,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一味追求自己的生活,這些年里,你照顧過他幾天?給過他多少愛?” 岳蕓被她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強行為自己辯白道:“我不拿回?fù)狃B(yǎng)權(quán),也是為了你考慮。除了小梧桐,你已經(jīng)沒有其他親人了。如果我把他也帶走了,你孤零零的,在家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遲暖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腿上,她不愿意再看岳蕓的臉:“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岳蕓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今天特地走這一趟,該說的話也說清楚了。臨出門,她又回頭:“你說得對,我確實是自私的人,不僅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yīng)盡的責(zé)任,還間接害死了你哥,你恨我也應(yīng)該。……不過遲暖,你哥16歲就開始獨自照顧你,什么臟活苦活都做過。你要是真心疼你哥,就好好對小梧桐吧。” 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在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