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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舉動就十分無聊?!?/br> 印水接下了塔羅牌,隨手一捏,那張塔羅牌就在他手中化為灰燼。 “啊!我的‘皇帝’!” 刑土看著那落下的灰燼大叫起來,被燒掉的牌正是象征“支配”的皇帝。 勾木高興地笑了,不只是他想在獅子頭上拔毛,這頭獅子也想征服食物鏈的頂端。 “勾木,我一定會殺了你!”刑土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不用這么生氣吧?你的塔羅牌反正可以再生?!惫茨救魺o其事地說,獅子毛只能偶爾拔上一次,這個一點就炸的白毛犬正好可以當消遣。 刑土果然是氣到不停,一頭凌亂的白毛暴躁地炸了起來。 “安靜,新線索又出現了?!憋L月提醒他們。 所有人都看向了一眼通緝令,只見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逐漸完善,最終拼成了一張完整的臉。 雖然只是黑白色的鉛筆素描,畫中人的驚艷卻絲毫不減,他的五官像是精心打造過一樣完美,每一處的神情都恰到好處。一分海妖般不經意的誘惑,一分風吹散殘花的惘然,一分暗流洶涌的執著,一分宋朝瓷器的精致,恰到好處地糅合在一起,躍然紙上。 迷惑,固執,又易碎的人。 令人嘆為觀止又想要摧毀的美麗。 刑土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都直了:“這、這個人就是目標?” 風月也是微微一愣,才回答:“我想是的?!?/br> 勾木饒有興趣地看著畫中人:“有意思,我一定會先抓到他。” 炎火一言不發,然而望著畫中人的眼神逐漸染上了陰暗的欲望。只有圓桌后的印水無動于衷,他冷淡地看了一眼畫像,接著又隨意移開了目光。 “這個人的名字呢?”刑土迫不及待地問。 “我們馬上就知道了。” 風月才說完,畫像的最后就出現了疑犯的名字。 只有兩個字: 裴原。 * 裴原跟隨著人流往前走著,他敢肯定那七個人格就藏在這座城市的某處,但他并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人流是朝著城市中央巨型大廈的方向流去,裴原混在里面前行著。路上的行人慢慢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紛紛看了過來,有的還湊在一起小聲地交頭接耳。 裴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或許這些行人也是游戲的一部分,還是離開一點距離比較好。裴原拐進了一條沒有什么人的小巷,和人群隔了一段距離。 沒有人跟上來,看來只是他想多了。 裴原放松了警惕,他這才發現他經過的這條巷子貼滿了各種告示,尋人啟事和各類出租信息混亂地貼在了一起,墻面早已沒有完好的地方。 裴原本來想從中找出一些信息,可惜實在是太亂了,這些告示就是墻上的傷疤,陳年累日堆積,根本找不到重點。 他只好放棄,然而就在他走過去后,墻面變魔法般瞬間改變了,上面的傷疤一個個消失不見,墻面煥然一新,但中間整齊地貼滿了一排告示。 那是一張張醒目的通緝令。 通緝令上面寫著:全城通緝!提供疑犯信息者重賞! 下面是疑犯的素描畫像,如果裴原看到,他一定會為素描的技法而驚嘆,然后認出這里面的人就是他。 他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疑犯。 然而,裴原被前方飄來的食物香氣吸引了過去,他走出了小巷,街道豁然開朗,空氣里洋溢著各種商鋪飄來的香氣,炒板栗的甜香,街邊烤串的麻辣香,混雜著人間煙火氣息,時不時飄到面前。 裴原深吸了一口氣,竟有些餓了。他搜了一遍口袋,身無分文,他想他應該不至于在游樂園里餓死吧,雖然這里面的時間應該是到晚餐了,但現實中只過去了幾分鐘而已。 他咽下口水,繼續往前走著。忽然,前方出現了一條排成長龍的隊伍,許多人排著隊等著買什么。裴原看了看那間店,是專門賣冰淇淋的地方,竟然引來了這么多人排隊,應該是這里最有名的店了。 裴原靈機一動,也跟在后面排起了隊,他記得藍金非常喜歡冰淇淋,既然這里是最有名的冰淇淋店,那么說不定能在這里遇到他。他可以暗中跟蹤他,然后順藤摸瓜,找到其他人的根據地。 至少,他能找到印水的所在地,然后避開他。 裴原打著這樣的算盤,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草莓圣代一個,要多加點草莓。” 熟悉的聲音,裴原反射性地抬起頭,正好看到了對方燦爛的笑臉,一頭金發在陽光下格外閃耀。 藍金。 他竟然就在排隊的人中。 他仰著孩子般天真無邪的臉,微笑著和店員聊天。裴原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身體本能地感到一陣疼痛,他還記得這個人曾經那么殘忍地折磨過他,但他又無法真的憎恨他,不管怎么說,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 “給,這是你的草莓圣代?!?/br> 店員微笑著拿出了一杯草莓圣代,冰甜的奶油上堆滿了鮮紅的草莓,果然比標準的要多。藍金高興地接過來,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 “唔,果然還是這么好吃?!?/br> 藍金享受似的瞇著眼,他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朝城市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