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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我……”陳茗心中委屈巴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又拿什么向駱華卿解釋? 見他垂著頭不勝可憐的模樣,駱華卿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心緒動蕩間額角一跳,竟是突兀地頭痛起來。 他輕嘶一聲,手指發力抵住了太陽xue。近段時日他體內的情蠱有所增長,不僅發作得比以往頻繁,同時還伴隨著記憶閃回的癥狀。 說是記憶閃回,其實展現在眼前的都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場景。 凌亂的畫面之中,仿佛有一個叫做“箬珩”的人一直是其中的主角,他被迫經歷著那人的成長,以及重溫他和另一名少年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 不論是箬珩還是另一名少年,他們的容顏都看不清晰,盡管前者的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可他每每深思,就會頭痛欲裂,根本支持不住。 見他突然住了口,臉色一片蒼白,陳茗立刻意識到大概是情蠱又發作了,急忙摟住駱華卿的肩膀,讓他倚靠在自己肩頭: “頭疼得很么?靠在我肩上休息一會吧,什么也別想,放平心緒才是最重要的……” “你啊……”駱華卿蒼白的嘴角彎起,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將身體放松地靠過去。 他哪里舍得生陳茗的氣,之所以拉下臉,更多是因為擔心和焦慮。 自己體內的情蠱發作得越來越頻繁,紅衣教那邊又一直杳無音信,想到在玄胤即將面對的種種挑戰,他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憂愁。 這也是他執意將陳茗托付給白錦漫保護的背后原因。 浮生舟在沼澤上快速前行,每隔兩個時辰,眾人就停靠在岸邊休息一陣,如此緊趕慢趕,到了次日傍晚,也堪堪抵達了沼澤的盡頭。 橫亙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高聳的山崖,崖后綿延的山嶺地勢峭拔,地面呈現出黝黑的色澤,遠遠觀之猶如一柄柄漆黑的刀鞘,讓人凜然生畏—— 這也是“烏鞘嶺”一名的由來。 駱華卿并沒有安排手下立刻動身,在墨錚等人基本將浮生舟清理折疊完畢后,依舊叮囑眾人在原地暫時等候。 在即將靠岸時他已經將疊紙靈傳出,倘若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接應。 果不出他所料,沒過多久,便有一行人從烏鞘嶺上快步趕來,為首的那人雪衣白發,姿態清癯,正是收到傳訊趕來的丘壑子。 “徒兒你們終于到了,可教師父我好等。” 他依舊是一脈的放浪形骸,陳茗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駱華卿這位師尊,這回卻沒來由地腦中一陣抽痛,心臟仿佛被重錘敲擊,沉悶得喘不過氣來。 為何僅僅是這個人的靠近,就讓自己發自內心地感受到危險? 更有甚者,他心底甚至生出回眸去瞧一眼蕭如賦的沖動。 駱華卿自然不知道陳茗心中的天人交戰,他松開手,上前幾步朝著丘壑子施了一禮,轉身向眾人介紹道: “來人是教授在下元力修行的師父,放浪仙人丘壑子,他已經提前聯系上了我安插在蘿會城中的勢力,前來接應我們入城。” “大家不必拘禮,直接喚我的名諱即可。”丘壑子笑瞇瞇地望著眾人輕輕點頭,視線狀似無意地從蕭如賦身上掠過,隨后自然無比地收回了目光。 這個細節落在陳茗眼中,一時讓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剛才……是自己的錯覺么? “師父,不知眼下蘿會城中形勢如何?”駱華卿見他眉目間有些沉郁,便問道。 “不瞞你說,局勢著實不容樂觀,”一聲長嘆逸出丘壑子的嘴角,“原先為師以為玄胤帝君病危的訊息只是障眼法,沒想到竟是真的。駱騫此人的確膽大包天,見帝君遲遲不肯交付東宮之位,竟想出這種倒行逆施的法子強逼于他。” “另外,”他沉吟道,“駱騫已經向外放出了青璃劍主乃是假冒,自己才是真正瀾蓁劍主的信息,并決定在七日之后設宴款待四方來賓,公開宣布自己繼任帝君與古劍劍主的消息。” “竟有此事?” 丘壑子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連變,面面相覷,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畢竟古劍失竊之事如今還沒有對外透露半點風聲,可只要駱騫將古劍在玄胤國的消息公之于眾,不論他是否是真的古劍劍主,都無異于給了青璃一記當頭棒喝: 往昔的大陸之主,竟會淪落到連鎮國之寶都看護不住,甚至連劍主身份都要做假的落魄地位。 留給眾人的時間驟然縮短到七日之內,駱騫這是攻敵所必救,根本沒有留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時間。 “諸位少安毋躁,”駱華卿沉沉開口,“口說無憑,駱騫若是想讓來賓信服,必須當場取出瀾蓁古劍,只要我們在那之前設法將其奪回,便能阻止他的計劃。” “這樣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 丘壑子明顯有些欲言又止:“如今璣華宮被羽林軍包圍得水泄不通,怕是很難進入。”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卡文了嗚嗚嗚 不出意外下章就進宮啦! 求大家支持嗚嗚嗚,明天換榜我好緊張唔嚶唔嚶 第124章 愛你就喂你吃…… 出乎丘壑子的預料, 駱華卿并未在如何進入璣華宮這件事上過多糾結,似乎對此有著十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