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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茗聽得咋舌,這劇情走向簡直是中西合璧,脫韁野馬,就算給他一百個腦洞,也想不到《盜夢空間》的經典橋段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過,在沒有系統道具的情況下,或許他和駱華卿真的需要這陀螺江湖救急。 “主上,”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墨錚沉沉開口,雙手奇長的指節格外醒目,“根據可靠消息,青璃太子他們為了安全出行,選擇的交通工具是以安全堅固著稱的寶倉輪。這是一種能夠扛住強烈風暴和礁石撞擊的大船,并能在受損后分裂成數條小型船只。” “只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寶倉輪的航行速度比一般船只更慢,且視野范圍會受到一定限制,倘若我們明日走水路出發,也能在三天內輕松趕上,完全不必急于一時。” 了然的笑意浮現在駱華卿唇角,他心念微動,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眾人又簡單商議了一番,將各項安排基本布置下去,散會之前,駱華卿突然記起了什么,急忙叫住他們: “諸位且慢,話說回來,咱們這組織建立也有三年左右的時間了,卻始終沒有官方稱謂,”他狹眸微瞇,眼角一抹薄紅隱約透出愉悅的意味,“我專程與他人討論了這個問題,不如日后就稱為‘未名教’,你們意下如何?” 檀鴛、墨錚、晉琰、華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gif 寧這名起得也太隨意了吧喂? 但質疑是不能質疑的,畢竟眼前這位雖然年輕秀逸,卻是他們名義上的主人,加之平日里行事風格眾人都有目共睹,誰也不敢輕易招惹這位祖宗,哪里還會有什么意見分歧。 不管怎么樣,主上喜歡的就是最好的,他們堅持政治正確即可。 順利敲定了組織名稱,駱華卿顯然心情大好,準備好了次日出發的物資用具,就美滋滋地領著陳茗到客房安寢。 或許是沒有皇宮中的求生負擔,也可能是連日低燒耗去了太多體力,陳茗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等到悠悠轉醒,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醒了?” 駱華卿笑瞇瞇地望著他,忽然捧起他的身子湊到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他前額上輕啄一口: “例行早安吻,不對,似乎稱為午安吻更合適。” 你這個……臭流氓! 陳茗無力抵抗他的靠近,迷蒙中感覺到自己心中萌芽的情感,正在逐漸掙脫積塵與蒼苔,掙扎著重見天日。 駱華卿明明白白地將真心擺在自己面前,他卻好像挑花了眼的沽寶客,面對著滿目琳瑯無從下手,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真的。 他從未覺得自己這樣重,在他人心底重逾泰山:又從未覺得自己這樣輕,鴻毛般落入了溫熱春水,蕩漾開柔軟的漣漪。 一張臉氣鼓鼓粉團團,陳茗哼唧兩聲不肯搭理他,只側著頭往旁邊看。 “這是長指怪……”駱華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咳嗽一聲掩飾尷尬,“墨錚改良過的小竹筏,表面看上去弱不禁風,其實不僅能夠有效防止水流濺上,船底還有推進的旋翼,用元力簡單驅動即可。” 換言之,掛在一邊的船槳就是個假把式。 清爽的河風吹拂著陳茗的臉,將他的劉海掀得凌亂,也逐漸把臉上的潮熱驅散。經過一個上午的趕路,他們已經到達了青璃東部,再前行百余里,就是注入東海的云碣港口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檢查和麻煩,駱華卿在距離云碣港數十里遠時,就用元力催動了竹筏上附加的隔離結界,除非是精通幻術的能人,否則尋常外人看起來,根本無法發現他們的蹤跡。 就這樣一路不緊不慢地前行,說是趕路,還不如稱作自駕游來的貼切。駱華卿一路上沒少給陳茗介紹沿途的風土人情,偶爾也會上岸買些精致美味的糕點帶上竹筏。 盡管陳茗吃不了,但也能一飽眼福,同時駱華卿也會盡可能用心念相通的方式告知于他,如此一來,倒也相當愉悅愜意。 等到兩日后他們正式從云碣港進入東海,陳茗這才有機會得以見證一番大海的壯闊浩瀚。他從小生在內陸,的確沒什么機會見到大海,現在好不容易獲得了雙人免費VIP自駕游的絕好機會,當然激動不已。 不知出于什么心態,駱華卿竟然在提前備好的物資中特地加入了一袋魚餌,調整減慢了船行的速度,再將魚餌沿著船邊撒入水中。很快就有不少海魚被吸引著浮出水面,色彩繽紛的鱗片襯著湛藍的水波,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此時距離他們出發已經過去了三日,對于方承堯等人而言更是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可敵不過寶倉輪慢龜徐行的速度,距離夜流島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等到與寶倉輪相距不過百米時,駱華卿收回元力,解除了隔離結界,同時為了防止他人看出異常,將船底的推進旋翼也拆卸下來,沉入海底。 緊接著,他撩了些海水打濕衣衫頭臉,又將頭發披散揉亂,扮作艱難跋涉不勝潦倒的模樣,這才舉起船槳泛舟前行,沿著寶倉輪的視覺盲區緩緩靠近。 沒有隔離結界的遮擋,一人一舟很快被寶倉輪中巡邏的衛隊發現,眾人如臨大敵,急忙將這一情形上報,方承堯與方慕慈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驚詫不已,此行兇險,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會有人悍不畏死,眼巴巴地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