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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燈光映照在他臉龐上,一半面頰隱沒在陰影里,卻依舊謫仙般不沾半分塵世氣。 黛眉悠遠,一雙眼更是染進了十里水墨河山,即使嘴唇蒼白面色慘淡,也絲毫無損他的俊美。 當真是一張教人拍案叫絕的好容顏。 “此話怎講?”白云蕭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古劍不是已經(jīng)安全護送回九闕宮了么?” 白衣人撐起身,在一旁的木椅上坐定,動作虛浮,后背卻依然挺得筆直: “并不盡然。孩兒奉命跟隨靈山返程的隊伍,保護小慈的安全。但古劍在送入九闕宮后,卻突然有一行黑衣人潛入宮中試圖竊取古劍,而且輕而易舉便找到了古劍的所在。” “孩兒與若塵一路絞殺,將黑衣人的黨羽剿滅,只剩下為首的一人逃出生天。他功夫極佳,想必是五等以上元力者,我們一路追蹤到了秋棠居附近,又遇到了些麻煩,還是讓他給逃掉了。” 他的病看上去來勢洶洶,卻因為是沉疴,短時間內(nèi)并不致命,加上精純元力的溫養(yǎng)最是滋補,此刻面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 “漫兒,你認為此事有什么蹊蹺?畢竟覬覦古劍者千千萬萬,有人潛入九闕宮也并不奇怪。” 白云蕭見他已無大礙,收回輸送元力的手,也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定。 白衣人皺眉搖了搖頭,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此事怪就怪在那些人能一舉找到古劍存放的地點,但據(jù)我觀察,古劍的運送儲藏極為隱蔽,不僅在路程中數(shù)次改變位置,進入宮中后更是由專人護送,旁人不可能有所察覺。” 白云蕭神色一凝,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你的意思是……護送隊伍中有內(nèi)jian?” “至少有人在其中暗通款曲,”白衣人掩唇輕輕咳嗽,“身邊有人心懷不軌,我擔心有人會對小慈不利。” “小慈那邊我自有安排,這幾日你先好好將養(yǎng)身體,畢竟這不足之癥絲毫怠慢不得,我去給你取些療養(yǎng)的湯藥。” 拍了拍他的肩頭,白云蕭暗嘆一聲,轉(zhuǎn)身走出了耳室。 白衣人目送著他走遠,忽然悶哼一聲,伸手攥緊了心口處的衣襟。 昨夜與陳茗相遇的一幕倏然閃現(xiàn)眼前,他不可遏制地回想起那個長著青色龍角的圓臉青年。 心臟仿佛裂了個大口,簌簌地漏著風,灌進時間不可承載的寂寞與心酸。 他……究竟是誰? 又為何會讓自己如此憾恨難消? 作者有話要說: 誒嘿嘿,白衣人看起來和小明有點關系的亞子? 他會是原著中的誰呢? 又會和主角們有怎樣的糾葛? 以及皇宮副本在路上啦~ 求收藏評論哦,愛你們么么噠~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樹袋熊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章 欲練神功的下一句? “卿兒,醒醒,該用早飯了。” 溫甜軟糯的女聲回響在耳畔,陳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循聲望去,只見殷墨璃端著碗銀耳蓮子羹站在床前,正溫柔地望著自己—— 或者說是自己身后,兀自睡得香甜的駱華卿。 駱華卿的睡姿和他精致美艷的人設相當不符合,修長的雙腿蜷到胸口,手臂則塞到枕頭下,臉龐深深壓入柔軟的枕巾里,柔順的青絲散了滿床。 看上去散漫慵懶,就像一只打著呼嚕的雪白波斯貓。 不知道是睡得太死還是身子虛,他愣是對殷墨璃的呼喚沒有半點反應。陳茗當即也顧不上憐香惜玉,手腳并用地爬上枕頭,一雙咸豬手不由分說地在他的臉頰上拍了又拍: “懶蟲起床啦!再不起床太陽就曬屁股了!” 現(xiàn)代應試教育鍛煉出的叫早功夫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擋的,盡管心中不情不愿,駱華卿依舊只能睜開了眼,似嗔似怨地望著他。 都說人剛剛睡醒時,流露出來的風采最是真實,那雙狹長的眼眸里一派朦朧的柔軟,微仰著頭的姿勢又帶著些懶洋洋的優(yōu)雅。 他眼中流麗的光彩看得陳茗不由一愣,可很快就轉(zhuǎn)向了殷墨璃,換成一副可憐兮兮的疲軟:“……墨璃jiejie。” 殷墨璃聽著他這一句軟糯糯的呼喚,便是再麻木的心也化成了一汪春水,忍不住輕撫他烏黑的頭發(fā)頂,嘆息道: “昨夜是jiejie照顧不周,讓你受苦了,今天身子可有好些?” 駱華卿垂下眼簾,順從地點了點頭,掩去了眸底情緒的翻涌。 昨晚他和陳茗發(fā)現(xiàn)了殷墨璃房中的詭異黑衣少年,想來她身體不適只是托辭,真實目的只怕是為了與少年見面。 而且后來那人能如此輕易地逃掉,估計也和她的暗中掩護脫不了干系。 那少年行事詭異,險些傷了他和陳茗性命,倘若已經(jīng)和殷墨璃通了消息,現(xiàn)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哽死不認,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不過事實上,他確實是多慮了。 在收到少年的傳訊煙火后,殷墨璃只來得及了解到他身后還有追兵,匆忙將制作的凝露丸交給他,就趕回來處理秋棠居的爛攤子。 歌舞伎們在發(fā)現(xiàn)駱華卿不見之后,火急火燎地四處尋找,最后在后門附近的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昏迷不醒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