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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好像出現了一個BUG,部分的記憶都被清空了一樣。 好在,他最后還是想起來了。 他記得,最開始他跟季清在圈子里只是見過幾次面,稱不上多熟。 是在一次一個共同的飯局里,他出手幫過被灌醉酒的小季清一回。 那次以后,小孩兒才跟他親近了起來。 那年,小季清也才十七歲而已。 十七歲的小孩兒,遇上那種事情,回去后就總是做噩夢,這太容易理解了。 有些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就真的能夠過去的。 肖自南最近因為頻繁夢魘,確實精神耗損得厲害,如果真的有那種凝神安睡的香片,或許可以試試看效果到底怎么樣。 “會不會太麻煩伯母了?” “回頭我先幫你問問。” “嗯。” 肖自南趴在余風的肩頭,他忽然想起,“我睡了那么久,師哥你飯吃了嗎?” “嗯。吃過了。你現在肚子餓不餓,想吃什么?我打電話叫外賣。” “我現在沒胃口,遲點吧。我現在比較想洗個澡。” 他身上有些黏黏的。 比起吃東西,他現在更想要沖個澡,換一身干爽的衣服。 余風眉頭微擰,不吃東西怎么行? “這樣,我先打電話給行香館,讓他們送點吃的過來。我再上樓去給你放水,等你泡完澡出來,外賣也差不多送到了。這個點也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到時候如果你如果還是沒有胃口,就陪我少吃一點?” 聽見“泡澡”兩個字,肖自南便本能地身體一僵。 他不知道,是哪件事、哪個契機促使了他的重生,他也不知道,會不會他無意中做了某件事,他又會變回之前那個沒有實體的阿飄的狀態。 自從重生以來,肖自南沒有碰過浴缸,也再沒有在浴缸里泡過澡。 他下意識地道,“不用了。” 意識到自己回絕得太快,肖自南解釋道,“我不喜歡泡澡,沖個澡就好了。” “好。那我去給你拿衣服。“ “嗯。” 肖自南這次回江城,連御湖錦園都沒回去過。 他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余風的。 — “我就在門外,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余風給肖自南從衣柜里拿了干凈的衣物,放在洗手間的置物架上。 出門前,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 “嗯。謝謝師哥。” 肖自南親了親余風的唇角。 余風見青年的精神狀態比方才好多了,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關上洗手間的門,余風回到臥室,給母親季明明打了個電話。 季明明是一位畫家,喜歡到全世界各地去采風,尋找繪畫創作的靈感。 年輕的時候,季明明大都是自己單獨出去旅行。 后來在一次去中東國家采風的時候,季明明遇上了當地的武裝□□,險些沒能平安回來。 余安放心不下妻子,又無法說服妻子放棄她最喜歡的旅行跟繪畫,只好每年都抽空陪著妻子一起周游世界。 當然,個別危險的,正處于戰亂的地方,余總在出發前,就悄悄地在攻略里給PASS了。 季明明心里未必不知道,不過她也不是非要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不可,世界這么大,美麗的風景還是很多的。 這一次,夫妻兩人途徑不丹。 季明明被不丹當地淳樸、地域色彩濃厚的風土人情所吸引,夫妻兩人在當地逗留了幾日。 佛像前,季明明正雙手合十,虔誠地為家里人祈福。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寺廟的寧靜。 季明明責備地瞪了丈夫一眼。 余總很無奈:“……明明,是你的手機鈴聲響了。” 季明明眼底的殺氣頓時斂起。 嗯?是她的手機響了嗎? 季明明面朝佛像,虔誠地叩拜,從蒲團上起身。 離開禮佛大殿,這才讓丈夫把她的包給她。 季明明慢條斯理地從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但在看清楚來電顯示后,神情頓時變得有些激動。 “怎么了?是誰打來的電話?” 季明明眼眶里有淚花閃動,“一定是神明剛才聽見了我的禱告!” 季明明不是個情緒化的人。 能夠讓妻子流露出如此情緒化的一面,想來應該也就只有他們的大兒子余風了。 對于長子會打電話給妻子,余安多少也是有些驚訝的。 由于他們年輕時,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業,余風從小就養在老人身邊,加上還發生了一些其他事情的緣故,他們陪在大兒子的身邊要少許多。因此,比起小兒子,長子對他們也要生疏許多。 基本上每次都是妻子主動打電話過去,余風很少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們。 “是余風?” 季明明現在沒空搭理自己的丈夫。 她朝余安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就走到僻靜的角落,去打電話去了。 余總:“……“ — 季明明給余風回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母親。” “寶貝,打電話給mama是有什么事情嗎?是不是想mama了?” 季明明跟余風兩人母子二人相處的時間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