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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根本就沒有喜歡他? 也是。 那人不喜歡他才是正常的。 三料影帝得主,什么樣的美人沒有見過? 怎么會惦記上他? 忽地,那人的身形晃了晃。 男人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來。 肖自南臉色大變。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將人給扶住。 但余風的身體,卻穿過了他的魂魄。 他猛地轉過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身體往下倒。 公孫瑜及時地接住了男人,“余風!” — 隔著漫長的時光歲月,肖自南終于想起。 就是在那一天,他出于對那人的擔心,就隨著余風跟公孫瑜兩人下了山。 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墓地。 — 肖自南更加用力地摟住余風的腰身。 不僅僅是人老了,記憶會不中用。 原來魂魄也會。 一年又一年的記憶的疊加,令他的許多回憶都發生了錯位。 記漏了,記錯了…… 又或許,那天的記憶是他自己有意識要忘的。 當他伸手去扶余風,那人的身體卻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那是第一次,他憎恨自己只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鬼魂。 他唯一慶幸的是,不管他的記憶有多凌亂,至少他都不曾將這人遺忘。 余風不知道青年夢見了什么,想來應該是非常可怖的夢境,才會令青年表現出對他如此依賴的一面。 青年用了“求”這樣的字眼。 這要他如何拒絕? 輕撫青年后背的那只手一滯,他抬手,將懷里的人擁在了臂彎之中,聲音低啞,“別怕,我在,” — 貪婪地汲取這人身上的氣息,肖自南抱著余風不放。 反正這人只當他是夢魘了,他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享受這人的溫柔。 肖自南從余風的懷里抬起頭,“師哥,你相信夢境會有示警的作用嗎?” 猜想青年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余風思考了片刻,“你是做了跟我有關的夢,而且,在夢境里,我遭遇到了危險?” 面對青年驚訝的眼神,余風解釋道,“我聽見你在夢里喊我的名字。” “是。我夢見了你。” 肖自南干脆地承認道。 余風并沒有因為這句曖昧不已的話而心生誤會。 余風點頭,耐心地引導青年往下說,“能告訴我,夢見什么了嗎?” “我夢見……” 夢里,男人捂著腹部的樣子,被汨汨流出的鮮血染紅的手,上輩子男人在他的墓前,驟然倒地的身影,還有手術臺上,男人蒼白如紙的臉龐,在他的腦海里交映地出現。 肖自南不住地發冷,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 “南南,看著我。看見了嗎?我好好的站在這里,就站在你的面前,我沒事。我沒事。” 余風雙手捧起肖自南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青年發紅的眼眶映入他的視線。 余風心底狠狠一震。 南南到底夢見了什么…… 青年忽然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背,還用臉蹭了蹭他的掌心。 余風身體僵住。 肖自南依戀男人掌心的溫度,這樣的溫度,是身為鬼魂時的他絕對感受不到的。 肖自南握住余風的手,像是在尋求一種安全感。 長長的睫毛垂下,肖自南聲音低緩地開口,“我夢見,師哥在出席一場電影粉絲見面會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沖了上來。那個人手里拿著一把刀……” 肖自南的呼吸變得急促。 剩下的內容,他沒能再繼續說下去。 余風卻是從青年的反應當中猜到了夢境中所發生之事的兇險。 定然是夢里的他受了嚴重的傷,又或者更嚴重一些,性命都受到了威脅,青年才會這般驚恐。 難怪青年會在夢中驚恐地喊他的名字,并且醒來后會對他表現得如此依戀。 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在南南的心目中,現在的他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你擔心,夢里所發生的事情最終會變成現實?” 不祥的夢境總是會讓人聯想到會不會是某一種預兆。 盡管余風對夢境是不是會有示警作用持保留的態度,但基于青年對這個夢境的在意,余風沒有再以“夢境都是相反的”去安撫對方。 “是。” 在此之前,肖自南曾一度猶豫,到底要不要將夢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余風。 但在回想起上輩子男人因為傷口裂開,險些在他墓前暈倒的那一幕,為了引起男人的重視,他決定還是將夢里所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因為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而是一個征兆。 肖自南不確定,上輩子余風受傷,是不是就一定是跟這個夢境有關。 但是二者聯系在一起,卻不能不令他多想。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寧可防患于未然。 肖自南離開余風的懷抱,認真地叮囑,“那個夢境真的太真實了。師哥,你答應我,在接下來參加活動的時候,一定仔細留意活動現場的粉絲。尤其是男粉絲,一旦覺得不對勁,要趕緊躲。還有,最好是跟主辦方也溝通下,務必要加強現場的安保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