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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拎著酒,從鞋柜當中給肖自南取出一雙嶄新的男士拖鞋。 肖自南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出,他低低地笑了笑,彎腰換鞋,“嗯。也不知道你哥會不會喜歡?!?/br> “我哥他肯定喜歡!” 季清斬釘截鐵。 別說是紅酒,就算是南哥你送瓶鶴頂紅,我哥他都能當成貢品給供起來好么! “是不是啊,哥?” 季清揚聲,視線越過肖自南,對著客廳里的男人說道。 肖自南穿拖鞋的身體一頓。 他順著季清的視線,緩緩地地直起身子。 于是,他終于見到了余風—— 那個,自他死后,年年忌日,都前來他的墓前祭拜、陪伴他的男人。 一年一年,他看著男人滿頭青絲,漸生華發,再到白發如雪。 不變的是,男人的身姿依然挺拔,不變的是,男人望著墓碑上照片里的他,眼神幾十年如一日地溫柔guntang。 —— “師哥?” 語氣自然中透著驚訝。 天知道,這一聲師哥,從掛了電話的那一刻起,他在心中彩排了多少次,才沒有讓自己的語氣有半分的哽咽。 不愧是在劇組聽多了諸多名導對演員們現場指點演技的他,此刻這聲師哥可謂是天然去雕飾,渾然天成。 凡事只要順利地開了個頭,接下來,就自然而然能夠順下。 “原來季清在電話里說的,跟哥哥住在一起,就是師哥你???” 肖自南笑著朝余風走過去。 肖自南的身高有一米七八,但是余風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左右。 這就導致,他跟余風說話的時候,不得不仰起頭。 二十五歲,當然是年輕的。 但是,同十七八歲的季清比起來,已然算不得多青蔥。 偏生,長了一雙極為干凈的眉眼。 于是,當他就這么仰著頭望著人時,便給人一種溫暖、柔軟感覺,少年感十足。 余風一時出了神。 青年喚他師哥,是因為他們都畢業于江城大學。 他知道他這個師弟,從來都是漂亮的。 不是那種令人驚艷耀眼的漂亮,是那種干凈的,像是清朗秋日的云,那種賞心悅目的漂亮。 青年的眼睛很亮,眼里仿佛有光。 而他,就站在光的中心。 作者有話要說: 季清: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么??? 第5章 肖自南主動熱情地跟男人打招呼。 男人站在原地,一張清風明月的面容,沒什么表情,酷得一批。 要不是肖自南親眼瞧見過,這人親吻墓碑上的他的照片,他定然會跟上一世一樣,以為這人性子高冷,不好親近。 性子高冷或許是真的,但是絕非不好親近。 事實上,這人在圈子里很愿意提攜后輩。 當然,這些都是肖自南在當了阿飄之后,才逐漸了解的。 “師哥?” 肖自南歪了歪腦袋。 要論心理年齡,他這靈魂估計都能當余風的太爺爺了。 上百年的靈魂,跟一個三十出頭的小伙賣萌,說沒有半點羞恥心,肯定是騙人的。 不過羞恥心值個幾斤幾兩吶。 只要能抱得美人歸,羞恥心這種東西,揉吧揉吧,分分鐘可以棄了。 “嗯。家父家母出國去了,舍弟暫時由我照看,跟我住在一起?!?/br> 余風出神歸出神,總算還記得肖自南先前說了什么。 是的。 盡管余風跟季清兩人,一個姓余,一個姓季,不過兩人真的是嫡親的兄弟,同根同枝,同父同母的那一種。 只不過一個姓氏隨爹,一個跟了母親姓而已。 季清聽了他哥的回答,一臉牙酸到不行的表情。 他哥母胎solo三十年,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誰特么喜歡這么文縐縐的表述方式啊? 要是換成是他,分分鐘掉頭走人。 還有他哥這未免也太沒出息了! 剛才竟然直接就對著南哥發起呆來了! 哥哥喂。 你不是三料影帝呢么? 好歹把你那燙人的眼神給藏一藏??! 再不兜著點兒,就是個傻子都能覺察出問題來啦! 季清一面在心里頭腹誹,一面拿眼悄摸觀察肖自南的反應。 唔,南哥好像反應很平靜,一點都沒有覺得他哥有什么問題哎。 季清不知道,有句話,叫當局者迷。 身為當事人,肖自南的確是沒有察覺余風的眼神有什么問題。 至于余風跟季清是親兄弟這事兒,他上輩子就知道了。 要不然,但凡余風跟季清有點什么,他今天都不會站在這里。 — “師哥你這是要出門嗎?” 肖自南跟先前的季清一樣,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余風這一身過于正式的裝扮。 “噗嗤。” 季清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就說他哥穿得太隆重了吧? 余風淡淡地投以警告的一瞥。 要不,還是打電話告訴爸媽,就說自己沒有辦法勝任照顧幼弟這件事,讓他們想辦法派人來把季清接走吧。 從哥哥的眼神當中讀出以上訊息的季清:“……” 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