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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流放嶺南 直到現(xiàn)在于暖都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竟然是敗在顧南辰這一環(huán), 他不明白, 是真的不明白。 “于暖, 我們?nèi)叶急荒愫K了!” 大理寺監(jiān)牢, 于楓終于忍受不住,一把揪住于暖的衣領(lǐng), 憤怒大喝。因為于暖意圖挾持太子逼宮, 于府上下幾百人都被下了大獄, 連身在江南的于楓都被連夜逮了回來。 于暖一把拍開于楓的手, 兀自坐在牢中那張草席上,背靠墻角,眼神有些悠遠(yuǎn), 依然在思考這其中的不明白。 “這下完了,全完了!”于楓不住的大吼大叫,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墻頭草竟然沒有做得成,于暖敗了, 但于晉也沒贏, 雖然他已大概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皇上的陰謀, 但這樣的結(jié)果他確實始料未及, 如果他早知道是這樣,他一定會一定會…… 于楓俊雅的臉上一片頹然之色,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啊!”于楓一拳錘到地上。 “楓兒,你別這樣。”李環(huán)和陳秋玲等女眷關(guān)在對面一間牢房, 此刻李環(huán)見于楓發(fā)狂,心疼的勸道。 “早知道是這樣,我那日也不會被你三言兩語的恐嚇就說出府里擴建和地牢在哪兒的事情來。”陳秋玲也是懊悔不已,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淪落成階下囚不說,而且還是謀逆之人的家屬,這怕不是得判個凌遲,想到這死法就不寒而栗。 “那是你蠢,你早知道他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還什么都說。”李環(huán)指控著陳秋玲,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一直同于暖一般似乎在思索著什么事情的于晉這才微微咳嗽了一聲,雖都是階下囚,但于晉施威已久,他一出聲,沸騰的監(jiān)牢瞬間安靜了不少。 “現(xiàn)在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了吧?”于晉陰沉的開口,“你信任的顧南辰怎么對你的?親手把你推向深淵。” 于暖不應(yīng),他從進來后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因為他真的不明白,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思索這層不明白。 于晉手背上青筋暴跳,“你既然早就知曉這一切,為何不報!于暖,你從未把你自己當(dāng)做于家的人么!這樣事關(guān)全家生死的大事,你卻只顧你自己么,最后還可可笑的被人拋棄了。” “爹!這話該孩兒問您!”憋了許久的于楓終于憋不住了,“您既然早就和四殿下有籌謀,您既然和四殿下關(guān)系匪淺,那您又為何不說?如果不是您不安分,事情會變成這樣嗎?您好好的當(dāng)您的官,我們幾兄弟好好的考取功名,成家立業(yè),這樣不好嗎,您為什么要去幫邵凜玥!” “你住嘴!”于晉第一次動手打了于楓,將他扇翻在地,喝道:“為父一心不想讓你摻和進來,哪想你如此不爭氣,摻和了不說,竟還敢隱瞞!妄想做一顆墻頭草!”山,與,三,夕。 牢里都是他們爭吵的聲音,唯獨于暖一言不發(fā),同樣保持沉默的還有于連。現(xiàn)下聽于楓和于晉說起了邵凜玥,于連這才回過神來一般,癡癡的問:“四殿下…四殿下會怎么樣?”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惦記著你的四殿下,大哥,你的心思能純潔些么!”于楓恨不得一腳向于連踹過去。 于連卻不管于楓的口氣,只看著于晉,“爹,四殿下他會怎樣?” 于晉面上盡是不甘心,但聽于連這般癡呆的問,還是道:“皇上不會把他怎樣的,不然他怎么對得起你姑姑。” 于晉口中的“姑姑”自然就是指的景妃,但牢里所有人都對這稱呼嗤之以鼻,尤其是于楓。 “爹,您是伊圖的細(xì)作沒什么,但既然您要報仇要扶持邵凜玥,又何必生我們幾個,生了全給邵凜玥當(dāng)腳墊嗎?”于楓悲痛欲絕的說。 然而于晉的回答令人瞠目結(jié)舌,但又有它的合理處。 “只有這樣才像一個正常人,才能取得多疑多思的皇上的信任。” “信任?”于楓冷哼道:“殊不知在您踏進隨安的那一刻,皇上就把您玩弄于鼓掌中了。” 于晉一時無言,他始終不愿相信自己籌謀多年就這么失敗了,不愿相信這從頭到尾都是邵承雍安排的戲碼。這樣的事實對他的打擊未免太大。忽然,他把目光落在于暖身上,竟帶著希冀一般的問道:“你可還有轉(zhuǎn)圜之法?” 原本以為于暖依然只會沉默,但他卻開了口,淺淺兩個字,“沒有。” 不管是于楓還是于晉,這牢里所有人一開始都是抱有一分生的希望的,可當(dāng)于暖說了這兩個字后,這分希望便生生斷了。牢里頓時響起一片哭聲。 于暖看著前方,當(dāng)然沒有轉(zhuǎn)圜之地,這本來就是個你死我活的游戲,他也不是沒有做好失敗的準(zhǔn)備,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失敗源于顧南辰而不是邵承雍。 想到這兒,他還不由得在想,顧南辰怎么樣了?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太子不也保不住了么,畢竟拿走兵符調(diào)兵遣將的可是太子。 ****** 金鑾大殿落針可聞,邵承雍與顧南辰兩兩相對,一個端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一個筆直的跪在下首,張揚凜冽。 “南辰,于暖犯的可是謀逆大罪,不止他,整個于府上下都是活不成的。”邵承雍用手指敲打著桌面,一字一句的說,雖面帶笑意,但語氣冰寒。 顧南辰直視著上方的帝王,道:“南辰只想求皇上法外開恩,于暖為什么會謀逆,皇上比南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