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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太著急于沁,沒有來得及多想,更何況,他從未懷疑過江心,如今想來,卻是漏洞百出。江心一個弱女子,怎么能獨自從暗室逃出來;于晉向來警惕,又怎會讓江心尾隨。 所以,邵承雍早就知道那密道所在,那日邵凜玥的那些護衛(wèi)中也有邵承雍的人,如果于沁真有不測,那人定會相助。于府也有邵承雍的人與她互通消息,見自己終于有所察覺,她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引誘自己殺向地牢,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于暖拿不穩(wěn)手中的信紙,任其緩緩滑落,他有很多的不解,但就如江心另一封信上所言,殺手永遠不能背叛她信仰的主子。 第一封信是江心的坦白,第二封信是江心對于暖的歉意,第三封信是她留給于沁的。對她來說,于沁的出生是不得已為之,她如果要為了邵承雍好好的待在于府,必須得有一個孩子才更有說服力。 這一刻,于暖甚至有些疑惑,這個死去的女人到底是更在意邵承雍還是更在意她的兒子。 不過,于暖唯一能確定的是,對于沁而言,江心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他甚至還什么都不懂。 “沁兒…”于暖上前兩步握住他的肩頭,卻被于沁面無表情的推開了。 于暖胸口痛的發(fā)麻,可待他站起身時,他的眼神卻狠得讓人瘆得發(fā)慌。 “于公子,屬下立刻告訴公子。”尤笠看著那信上所寫,忙道。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邵承雍導(dǎo)演的,那么邵承雍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要把顧家和太子還有于晉、酆擎,所有和這些事有關(guān)的人都鏟除,他要進行一次大洗牌,鏟除所有讓他心存疑慮之人。 若是這樣,無論顧南辰做什么都是沒用的,問題的根源根本不在于晉和邵凜玥身上,而是在邵承雍身上。 “不用了。”于暖淡淡道,他并沒有后悔一開始沒有告訴顧南辰自己對邵承雍的懷疑,如果那樣,顧南辰若去查邵承雍,死的更快;他只后悔沒有早些察覺江心的異樣,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 “不用?于公子此事關(guān)系甚大啊!”尤笠很是著急。 于暖卻道:“尤大哥,麻煩你先按照信上的指示,給皇上飛鴿傳書,說我已經(jīng)死了。” 是了,江心給于暖留下了她和邵承雍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尤笠不解其意。 于暖卻聲音平和的道:“照我說的做。” 尤笠聽后,沒再多問,立刻吩咐人去辦。 “尤大哥,你隨我出村吧。”于暖淡淡的吩咐。 “什么?這可不行啊于公子!” 于暖看著他,只一個眼神就讓他說不下去了。 “現(xiàn)在,就算你告訴了公子也沒用,皇上都部署好了,無論如何,他都會讓顧家和于晉打起來的,并且,公子的一舉一動也定然在皇上眼里,無論公子現(xiàn)在在哪兒,在做什么,在皇上眼里都不過是過家家一般。” “那…” “我有法子救公子和…”于暖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后半句話,“怎么殺了皇上。” 尤笠頓時雙腿發(fā)軟,于暖說這后半句話的語氣和神情,淡然的好像在說他明兒要去見什么故人一般。 “于于公子,前半句可以…只是這后半句…您您,您不可胡來啊!”一番話說完,尤笠頓時滿頭大汗。 于暖仍舊掛著笑,“皇上不死此局何解?” 尤笠咽了下口水,這話說的是有道理,但這可是犯上作亂了,一旦失敗…不不不,不能,“這件事萬不可沖動,還是要去見公子,再做商議。” 于暖卻篤定道:“不必了。” “為何?”尤笠不解。 于暖不應(yīng),只回頭睨了一眼還坐在原地未有動彈的于沁,淡漠的神色里夾雜了一絲痛苦,“沁兒,哥哥對不起你,你好好的,日后定要做天下第一的畫師。” 話落,于暖這才道:“尤大哥,我們走吧。” ****** 兩日后夜里 邵承雍正在韶華宮于邵凜玥對弈,陳若忽然前來稟報,“皇上,于大人已經(jīng)照您吩咐辦了。” 邵凜玥聽著,臉色還算正常,只是有些走神。 “凜玥,該你了。”邵承雍見邵凜玥遲遲不落子,輕聲道。 邵凜玥穩(wěn)住心神,落下一子。 邵承雍命于晉去顧家拿人,明明是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可是卻沒來由的有些不安。 那日早朝,因此事關(guān)乎國體顏面,邵承雍只收了顧文津的兵權(quán),并未公開處置,留到今日夜里才讓于晉前去傳旨拿人,并且還說,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原本是好事,按照他和于晉的計劃,于晉一定會讓顧家反抗,到時候真的來個格殺勿論。 只是這不安…邵凜玥看了眼他的父皇,忽然明白這不安來自哪里了。便是邵承雍今日陪了他一天,直到現(xiàn)下都是子時了,他竟還要與自己下棋,當(dāng)真是古怪。 “凜玥似乎有什么疑問?”邵承雍落下自己的黑子,不帶感情的說道。 “兒臣不敢。” 邵承雍看著這個與他心愛的女人越長越像的兒子,眼神柔和了一分,“你的證據(jù)傳的天下皆知,有損國體顏面,顧家和太子當(dāng)然都不能留了。酆擎倒是個聰明的,察覺到異樣,連夜帶著他meimei離開了皇宮,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召集了他帶來的人準備回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