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邵承雍聽后,沉思了片刻方對承瑤溫聲道:“皇姐,不如就由你來cao這個心吧。” 承瑤長公主沒料到事情會如此反轉(zhuǎn),這歷來還沒有嫁出去的公主掌管后宮的先例。 “怕是不合規(guī)矩吧。”承瑤婉拒。 “姑姑,既然父皇相信您,您就受累些吧。”邵凜忻忙道,交給承瑤是比交給任何人都好的。 承瑤看著邵凜忻,終是應(yīng)下。 邵承雍這才露了個笑臉,“有勞皇姐了,這種時候也要你來cao心。” “為皇上cao心自是應(yīng)該的。” “朕還有些奏折要看,先走了。”邵承雍起身,又對邵凜忻道:“你若要侍奉也別待太久,身為太子,要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國家大事之上。” 邵凜忻看了眼邵凜玥,應(yīng)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邵承雍這才轉(zhuǎn)身離去,越過邵凜玥時,道:“隨朕來。” “是。” 邵凜忻瞧著,擰著眉頭。 承瑤雖不懂朝事,但在宮里待久了,對于一些事總是有些敏感的,見邵凜忻急急的要去看望皇后,便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先回東宮去。” “姑姑,母后還沒醒...” 承瑤嚴肅了幾分,“凜忻,你是太子,不可過于婦人之仁了。” 邵凜忻一頓。 “侍奉這些事讓太子妃來做就行了,你的心應(yīng)放在大事上,且查案這種事也不必你自個兒來,南辰自會去查。你要學(xué)會利用身邊一切資源,事事親為的領(lǐng)導(dǎo)者必不成大器!” 邵凜忻聽后,有些羞愧,“姑姑,我...” “我聽南辰說,皇上讓你寫對收納的幾個小國的編排和劃分的策論,已經(jīng)三日了,還未寫出來?” “快了,這兩日母后的病,我實在是...” “凜忻!”承瑤沉了臉道:“你是太子!” 邵凜忻看著她,頓時領(lǐng)悟,向承瑤拱手一禮,“多謝姑姑提醒,凜忻明白了。” “去吧。” “是。” 話落,邵凜忻再看了眼床上的皇后,這才離去。 ****** 朝陽殿內(nèi),邵承雍批閱著奏折,邵凜玥便在一旁侍奉,在給他添上新茶時,邵承雍恰好轉(zhuǎn)過臉看著他,“你高興嗎?” 邵凜玥不解其意,“父皇?” 邵承雍放下茶杯,看著他,“皇后得此病,苦不堪言,你高興嗎?” 邵凜玥忙退后兩步,恭敬道:“兒臣不敢如此大逆不道。” 邵承雍揮揮手,陳若會意,立刻帶領(lǐng)朝陽殿所有人退去,只剩他二人。 “若朕是你,朕會高興。畢竟當(dāng)年,你母親乃細作一事是被皇后查出來上報的,最后也是皇后下令將其萬箭穿心而死的,死狀極其痛苦,所以,若朕是你,看到皇后難受,定然高興。” 邵凜玥臉色發(fā)白的跪了下去,卻沒有及時回應(yīng),只垂下頭半晌之后才磕磕絆絆的道:“兒臣不敢。” 邵承雍看著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就知道他心底是高興的,但這樣才好,這樣才是人之常情,否則,他就看不透他這個兒子了。 “這件事可與你相關(guān)?”邵承雍忽然又輕飄飄的問道。 邵凜玥這回反應(yīng)較大,猛地抬起頭,震驚邵承雍怎會如此問他,“父皇,兒臣沒有。” “真的沒有?”邵承雍目光犀利,看得人不寒而栗。 “沒有。”邵凜玥擲地有聲的應(yīng)道:“兒臣身邊只有荊如,這滿宮的太監(jiān)宮女與兒臣都不甚相熟,兒臣沒有那個本事。且荊如還是您賜給兒臣的。” 邵承雍冷笑一聲,“是啊,荊如是朕賜給你的人,如若不然,許多事,朕都會懷疑到你頭上。” 邵凜玥忙道:“父皇明鑒,兒臣真的沒有,若兒臣有不軌之心,荊如怕是早已上報父皇。” 邵承雍對這話不置可否,卻又道:“可你不是還有于暖嗎。” 邵凜玥又急道:“阿暖更不會,他行事光明磊落,又和南辰交好,更不可能。” 邵承雍用手敲打著桌子,一下又一下十分有節(jié)奏,讓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那依你看,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誰殺了衛(wèi)儀。” 邵凜玥在他面前平穩(wěn)著呼吸,驚魂未定的道:“依兒臣看,或許此事真的只是衛(wèi)儀的個人恩怨,有時候簡單的事,看得人不同,就會讓它變復(fù)雜。” 邵承雍聽著邵凜玥的說辭,未有否決也未有贊同,半晌才道:“起來吧,朕不過隨口一問。” 邵凜玥在他面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邵承雍不再多言,繼續(xù)批閱奏折,邵凜玥也不多說什么,只繼續(xù)給他斟茶,雙手還略微有些發(fā)抖,像是被嚇壞了。 邵承雍看著,心中疑慮消除不少。 (三) 邵凜玥從朝陽殿出來時,已日落西山,他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荊如瞧見,忙上來扶著他,就這樣在眾目癸癸之下,如一個受驚之人緩慢的挪步。 待行至一花園時卻迎面撞上了于暖。 “怎么了?”于暖看著臉色蒼白,額上冒著密汗的他,關(guān)心的問道。 “你怎么這個時辰來了?”邵凜玥看著他,有些驚訝。 于暖未應(yīng),走過來扶著他,看著荊如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荊如似有些難以啟齒,“殿下才從朝陽殿出來。” 于暖看著他,半晌才道:“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