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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一疊絹子揣在懷里,他又從屋子里找了一個小背簍,這才推開屋門準備朝村里那片桃子林而去。 推開房門的一刻,天際已經全然泛白,初夏的日光來的早也來的烈,現下日頭都有了要曬起來的趨勢。他不再猶豫,關上房門,直往桃子林去。 那桃子林他自是沒去過,這身體的原主人也只跟著那婦人去過兩次,對路線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好在他的方向感比較強,憑著那模糊的記憶也找到了那片桃子林。 只是,這身體畢竟小胳膊小腿的,從那草屋到這桃子林免不得爬坡上坎,著實累的慌,待他走到時,面上盡是熱汗,且日頭又盛了一些。 那日光照的他有些恍惚,將他好不容易調整好的驚惶情緒又給照了出來。 前一夜他還是個準備去大學報到的大一新生,哪知路上遇到搶劫,他一個反抗就被又驚又慌的搶劫犯捅了一刀,當下就沒了意識,等再醒來時竟然是在一個他不知道的朝代不說,還是在一個八歲小孩兒的身體里,實在是有些荒誕,但荒誕卻又真實。 沒辦法,哭天喊地是沒用的,他只能接受現實。從這小孩兒淺顯的記憶里,他得知,他和那婦人,就是他娘,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八年。 他爹原本是村長的兒子,姓茍,是個癡兒,他娘被買了來給他爹做媳婦,然后生了他,可才生下他不到一月,他那癡兒父親就得病死了。 村長說是他克死了他兒子,便把他母子趕了出來,原以為只是生氣過幾天就好了,可哪知沒過幾日,那村長竟然也得了疾病隨他那癡兒去了。 這一來,他們母子在這村里便無依無靠,只得在這一間草屋,靠他娘織些布,繡點手絹為生,貧困交集的活到了八歲,還養成了他膽小怕事,孤僻不與人來往的性子,時常被村里其他孩子欺負。 最為憤懣的是,他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為著他爹姓茍,所以村里人便都叫他茍蛋,叫著叫著,就成了狗蛋,著實憋屈。 按理說,他那村長爺爺死了也該有些個親戚關照才是,可奈何他娘是被人牙子賣過來的,對他爹家的事一概不知,村里也說,他爺爺脾氣怪,早和其他親戚斷了來往,根本無人可依。 他娘也更是可嘆,人牙子將其賣來時,她便已患了失憶癥,不記得自己以前姓甚名誰,出生何地,家中可還有人。說的簡潔一些,便是來歷不明,可能是官奴,可能是□□,可能是哪個官家婢子,什么可能都有,如此,村里人定都是瞧不上的。 這樣一來,他們母子當真是無依無靠,像浮萍一般在這村子小心翼翼的活著,為的就是別哪日惹了村里人不痛快,再給轟出去。 拉回思緒,揉揉太陽xue,瞧著滿山可口的野生桃子,他舔了舔嘴皮,踮起腳摘了就近的一個,在身上擦了擦后便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滿嘴的甘爽清甜,果然是好味道。 他滿意的笑笑,將背簍放下來,奮力的拿起一旁的竹竿去打桃子,剎那間,那些熟透的桃子便落了下來。他咧嘴一笑,忙去撿。 只是撿著撿著,卻忽然覺得身后有個什么東西在向他靠近,或許是前世被人捅了一刀的緣故,令他對危險的東西生出了一股天生的敏銳。即在那東西的陰影已經在他頭頂籠罩起來時,他忽然一個側身往旁倒去,堪堪避過。 嘩啦一聲,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在他原本蹲下的地方摔了個狗吃屎! 他冷眼看著,沒什么表情。 “攔住他,不許他撿桃子。” 那偷襲他的孩子摔了個狗吃屎后疼的哭了起來,引得一旁藏著的三個半大孩子都跑了過來,將他圍住。 “狗蛋,你居然敢撿桃子?知不知道這桃子林是我家的。” 這明明就是野生的,沒人管的一片林子。他冷眼想著。 “這樣吧,老規矩,給我當馬騎,馱的我高興了,我就讓你撿幾個回去吃。”說話的是桃山村現任村長的兒子,張平兒,同樣八九歲的年紀但個頭卻高出他許多,還生的粗腰膀圓的,說起話來一副孩子王的做派。 他并不把這四個孩子放在眼里,眼下要緊的事是把桃子和手絹拿去集市換,再給他娘請大夫回來瞧病。 所以,他沒有搭理這幾個在他眼里半大的孩子,也不管他們圍著的圈,轉個身自顧自的繼續撿。但他才一彎腰,后背便被人用桃子砸了一下。 “狗蛋你要造反了啊,沒聽見我說話嗎,快過來趴下給我當馬,再不快點,我讓我爹把你和你娘都趕出去。”那張平兒尖著嗓子嚷道,為著他爹是現在桃山村最有權勢的人,他便也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了不得的。 他揉了下被砸的背脊,想起這原主確實被那張平兒當馬騎了好多回,他那么重,原主這么瘦弱,馱著他在地上爬著走,那記憶,真是讓人不愿回憶。 尤其好多回都被村里的大人們瞧見了,可那些人都覺的孩子間的打鬧不足一提,壓根沒有管過,任由這原主被人欺負。他那娘又時常三病兩痛的,根本護不過來,即便要護,一個人對全村人,也是討不到一點便宜。 “誰愿意給你當馬騎你就找誰去,別跟這兒瞎嚷嚷。”他冷著臉說道,但他身體太小,又很是瘦弱,聲音也是特有的童聲,這話說出來當真是沒有一點氣勢。 “不愿意?那就不給你撿桃子。”張平兒吆喝一聲,幾個小伙伴們一起將地上打落下來的桃子兜在自己懷里,一個也沒有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