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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又清澈,莫名地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說出來的話還是那么清晰而有條理。 “我很抱歉,讓你感到難受了。” “但我必須要解釋一下,我最近和楚容宣之間并沒有什么聯系,以前我們的確是舊相識,但是事實上,一個星期之前,我就已經拉黑了他。” “我以后也不會與他產生任何聯系,嗯?” 喬以燃扳著楚崢的肩膀讓他轉過身來,輕輕地伸手去擦他的眼淚。 他的指腹溫熱,動作溫柔。那洶涌的眼淚卻越擦越多。 喬以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特別認真地看向楚崢的眼睛:“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從今天開始,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楚崢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一顆心酸得厲害。像是心心念念終于要到糖果的小孩。 但是現在已經太遲了啊! 他偏過頭,冷冰冰地放話,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你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以為我還會信你?” 說著,楚崢冷笑了一聲:“當一次傻子是我眼瞎我認了,你還指望我當第二次?” 喬以燃特別無奈地把他的頭掰回來,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這個人咬著唇,一臉繃都繃不住的眼淚。 喬以燃耐心地一次又一次抽出紙巾去擦楚崢的眼淚,語氣里有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無奈和縱容:“真的拿你沒辦法,那怎么辦,不然我先在家里呆著,等你把事情查清楚?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楚崢仍然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瞪過來:“你倒是想出去招蜂引蝶,你以為我會讓你去?” “招蜂引蝶”這個用詞真的讓喬以燃忍不住失笑:明明是公司項目出現問題的關鍵時刻,你作為一個日理萬機的總裁,天天最關心的事情就是這個?這合適嗎? 喬以燃無奈地退后一步,做舉手投降狀:“算我輸了,我求你別哭了行不,我就呆在這哪都不去,好不好?” 楚崢特別用力地擦了一把眼淚,看得喬以燃都心里一抽。 喬以燃溫柔又包容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無所遁形。無處可逃。 他終于勉強恢復了平靜,咬著牙扔出了一句話:“這可是你自找的,總之,我的就是我的!你要想擺脫我,門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然后就要開始喜聞樂見的囚禁play劇情! 小楚(陰惻惻):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你要想擺脫我,門都沒有! 喬喬嘆氣.jpg ——問題是,我本來就是自愿的啊…… 第15章 等你回家 一場□□味十足的沖突,就這樣在一個縱容的承諾之下消弭于無形。 喬以燃知道這個人敏感、偏執、又沒有安全感——他明白他的低落、不安、自我懷疑,既然如此,他愿意把安全感都給他。 喬以燃有些好笑地看著楚崢現在一身狼狽,還要強裝“我很厲害別惹我”的樣子。 還是明智地決定不去戳穿。 喬以燃之前的工作基本都已經告一段落了,作為一個不太出名的明星,他只需要和馮哥打個招呼,就能空出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行程。 馮哥倒也不多催他,基本就是佛系同意。 在楚·大佬·錚的強烈要求下,喬以燃默默地自己打包了自己,住進了楚崢的那棟豪華別墅。 第二次踏進這間金碧輝煌的別墅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巨大落地窗前面的窗簾被拉開,暖洋洋的日光斜斜地撒進來,落在長條形的實木餐桌上,似乎為這張深棕色的桌子鍍上了一層金光。 別墅訓練有素的傭人已經提前按照楚崢的吩咐,將煎蛋三明治和德式烤腸整整齊齊地擺在餐桌上。 在餐桌的另一側,還擺放著奶黃包,花卷,馬蹄糕等中式小吃。 楚崢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管家退下。 隨后便指了指已經擺好的座位:“你餓了嗎?” 喬以燃從善如流地在餐桌邊坐下,楚崢的確是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上流社會人士,他要真的體貼起人來,還是挺周到的。 楚崢端坐在那張高背椅上,看著喬以燃低頭開始用餐刀切分香腸,心中漸漸地被一種踏實感給填滿:從未有哪一刻讓他像現在這刻一樣,清晰地感覺到,此刻這個人就駐扎在自己的地盤,在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圍之內,他只獨屬于自己。 這種感覺,簡直令他只要想想都覺得心跳加速,熱血上涌。 楚崢一直都知道,自己多疑又偏執,又有強烈到變態的占有欲。 他也曾經很努力地試圖去按捺住這些負面情緒。 他的母親歇斯底里地罵他是個瘋子。 她曾經指著他的鼻子,說他這樣的人心態如此扭曲,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是啊,他身上到底流淌著她的血脈,他們都一樣瘋狂。 在喬以燃的面前,他也曾經想盡量地表現出自己的正常、平和與友善。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還會有這樣真正平靜的時刻。 沒有那些把自己逼到發瘋的情緒。 仿佛胸口一直缺失的那一塊,突然被什么東西給一下子填滿了。 像花兒扎根于泥土,像鯨魚回歸于大海。 終于找到了自己應該停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