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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裝簡從出了營地……莫非,是帶人去偷襲夷狄殘部了? 想到葉卿手臂上的傷勢,溫衡心頭不禁有些著急,受了傷還逞什么英雄,營里如今聚集了這么多將領,偷襲敵人,就非得他這個主帥親自出馬? 隨即卻發覺這番想法有些逾矩,自己分明是來取那人性命的,如今卻在為他的安危擔憂! 再也不敢多想,扶著后腰躺回榻上。 這些日子一直在榻上將養身體,一步都沒有下地,肚腹仿佛吹了氣似的,rou眼可見地脹大,幾乎一天一個變化,平躺之時,腰腹之處像小山似的高高隆起,深深喘口氣,都能見到大腹顫顫巍巍地抖上一抖,胎動終于變得愈發頻繁,這也就意味著,孩子的狀況在變好。 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郁躁的心情牽動著大腹,里頭拳打腳踢地鬧騰,把溫衡擾得愈發沒了睡意,索性將手指放在大腹上凹凸明顯的位置,和腹中的孩子玩鬧起來,心頭突然一片柔軟,指腹觸碰到輕微的凸起,連唇角都勾了起來。 這小家伙,力氣不小,這一點倒是像足了那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祭祀天下 2個;涵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白水漈、溪煙 5瓶;檸檬本檬、玉修羅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4章 世界二 葉卿回營,已是次日寅時, 帶出去的一小隊人馬雖有傷患, 卻無一亡故。 如此兵行險招, 眼看危險, 實則出其不意, 給了潰退的夷狄人馬沉痛一擊,有命奔逃回大本營的潰軍寥寥無幾, 現任巴赫單于氣得一掌拍向身邊幾案,雕花幾案頓時四分五裂, 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 看著這幅情形,潰軍小頭目心跳仿若擂鼓,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這一下要是拍在自己身上, 哪里還有命活著, 于是愈發小心翼翼, 字斟句酌地將這場戰事的細節一一稟告。 巴赫聽后,利落地揮退眾人,獨自窩在營帳里一日一夜,滴水不沾,粒米不進, 翌日出來時,整個人蓬頭垢面,緊急召集各部首領商議往后的戰略。 溫衡翻來覆去,直到丑時才隱隱有些睡意, 不到一個時辰,葉卿便率隊回營。 小隊人馬齊聲吼唱著勝利的口號,這股喜悅很快感染到整個軍營,士兵們聞訊,紛紛從床上一躍而起,跑出營帳,圍著葉卿和追隨他偷襲潰敵的精銳起哄。 一時之間,“將軍威武”、“大燕萬歲”的吼聲響徹云霄。 溫衡被這股喧鬧徹底弄醒,心下卻并不著惱,反而隱隱松了口氣。 他只道是為大燕的勝利而高興,更深的想法,卻并不細思。 等外頭鬧完,葉卿返回營帳時,溫衡又下意識地閉上了眸子,裝作熟睡,葉卿當然知道他是裝睡,往他那里瞥上一眼,只當不知,脫下染盡鮮血的衣衫,拋到外帳,把自己往床榻上一摔,挺尸! 這一仗滿打滿算,熬了整整一天,確實把他累得夠嗆。 孕期滿八個月以后,溫衡的身體將養的差不多了,葉卿也終于允許他下地。 此時已是四月天,江南正值春暖花開的好時候,北疆雖然比不得江南,衣著也已經單薄起來,溫衡的肚子已經大到沒辦法遮掩,便是纏著布條,也依舊明顯。 他從葉卿的營帳搬離,住到禁軍們的駐扎地點,葉卿也不阻攔,只是在他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會兒,冷聲叮囑:“照顧好你自己。” 溫衡披著單層的披風,勉強將孕肚遮掩住些許,背對葉卿微微頷首,便挺直背脊,頭也不回離開這處住了一個月的地方。 接下來,他需要參與到將領們的議事中,親自參與戰略計劃的制定,想要達成目的,這一步絕不可避免。 見他終于被葉卿“放”出來,不少將領揣摩著將軍的意思,紛紛迎上去敘話,不過,當葉卿出現在議事處,對待溫衡的態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擺明了把人當作透明之后,將領們也就不敢太過靠近他了,見此,那些暗中聯絡好的將領收到溫衡的眼色,也退了回去。 這種擺明在臺面上的排擠態度,在這群大燕將領中間難免有些小兒科,不過,對于葉卿而言,有用才是真理,至于幼稚不幼稚的,他不在意。 將帥如果需要看皇帝的眼色行事,那么對待監軍的態度就會殷勤些,如果自己大權在握,也就不會太把監軍當回事兒,葉卿如今的處境,偏偏就是后者。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憑什么對滿座久經沙場的將領們指手畫腳,于情于理,溫衡初來乍到,合該受此冷遇。 已經投向皇帝這邊的將領,之所以能聽從溫衡的命令行事,一則是由于那份忠君報國之心,二則,他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事情敗露,在葉卿這邊絕對討不了好,于是只能拼著一條道走到黑。 葉卿已經出了招,溫衡也不是善茬兒,關鍵時候,把一個“忍”字做得極為出色,縱使這個監軍當得無比艱難,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坐在議事處聽著將領們議事,即便偶爾提出些建議,卻被置若罔聞,還是能整整披風,穩穩地坐下去。 這種情況下,他便真的只能起個“監督”作用,想要親自參與計劃的制定,還得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