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誰的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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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在亂世時常可見,對醫院來說今天這場也沒有什么不同,該說的話他都說盡了,他是最好的外科大夫,這群人不可能真的斃了他。此刻這醫生只是淡漠地任他抓著衣領,等他自己冷靜,不再勸說。 走廊上蘇三省的聲音由怒吼到哽咽,慢慢地就陷入了寂靜中,蘇三省垂著頭低聲哭著不敢進去,怕見面就是最后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要圍上去恐嚇醫務人員,蘇三省只顧自己傷心,沒有給他們下命令。 在絕望而常見的雨天里,皮鞋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地方從另一頭響起來,一聲接著一聲。 每一步都很穩,腳步聲并不響亮,但每一下都像是踏在人的心上,無端地就讓人心緒不寧。 有人拖著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慢慢走了過來,頭上的燈在暴雨中忽閃,他們身后留著一條長長的水跡。 他們走得越近,那醫生的眼睛就瞪得越大,嘴唇顫抖著仿佛看見了什么讓人心驚膽顫的畫面,他慢慢開口“惠寧?” 那女人仿佛受到了什么驚嚇,被人拖行過來,嘴巴張了幾下都沒能順利發出聲音,滿臉都是水和淚。 他一路走過來,身上的水不斷往下滾落,走廊上細細的微風里驟然帶上了腥冷的味道。 腳步聲終止的時候,他從黑暗里抬頭,臉從燈的陰影下一點點露了出來,看著他們,他的瞳孔里沒有任何人的倒影,仿佛是在看著一些紙人。 陳深整個人從里到外濕透了,像是一把失去鞘的利刃,暗冷的氣息圍繞在上面,刃口上滴滴答答落著粘稠的深紅色血液。 他將女人拖到身前,銀色的□□抵住女人微微凸起的腹部,對醫生露出了一個殘忍而冷漠的笑容,“陳柄全,陳醫生是嗎?” 陳柄全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甩開蘇三省上去幾步,卻在陳深毫無波動的眼神下止住了腳步,他對陳深搖著手,失去了剛剛的冷靜,顫聲開口,“陳、陳隊長!你這是要干什么?” 陳深聞言歪了一下頭,拿槍口頂了兩下女人的肚子,“我在請陳醫生做好準備呀。”他的語氣非常輕緩,燈光都被吞噬在他黑色的瞳仁里。 陳柄全急得滿頭是汗又不敢輕舉妄動,斷沒想到老婆會被陳深劫到醫院,“陳隊長,有什么事情你盡管開口,不要為難我妻子,她……她懷孕了,受不得驚嚇的!” 陳深的嘴角一點點放下來,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直看得他渾身冰冷才開口,“真是巧,”他眼睛越過眾人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我剛剛才沒了一個孩子。” 唐山海的身體是什么情況,陳柄全有幾分了解,蘇三省帶了這么多人來就是要封鎖消息的,這會陳深這么說,就更加確定了這匪夷所思的實情,“陳隊長,放下槍,我求求你了。” “你剛剛說什么,做好準備?”陳深對他的求饒視而不見,手指拉開槍的保險栓,食指屈起來就要按下去的樣子。 陳柄全已經嚇得雙膝發抖幾欲跪倒,他看著往日嬉皮笑臉的人今天就像換了一張面皮似的陰沉,那副文人的清高早就沒了,冷汗流了一臉,“我、我馬上進去,我會盡力的,請你放過我妻子吧陳隊長!” 陳深深深凝視著他,緩慢地搖頭,抬手就是一槍打爆了頂上一盞燈,槍聲來得突然,眾人都是渾身一顫,響亮的炸裂聲里碎片散落在他們頭頂,那女人嚇得尖叫起來,嘴唇都紫了。 “陳醫生年輕有為,是最好的外科大夫,您的醫術我還是信得過的。”陳深把女人拖到一邊按坐在一側的椅子上,自己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轉過頭來盯著陳柄全,瞳孔漆黑幽深得可怕,“不然,今天不止我得做好心理準備,你也要做好準備啊。”他的輕聲細語里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平靜地用衣袖仔細擦拭著手上銀色的槍管。 陳深反復擦拭,看見槍身上銀色的一條光芒,十分滿意,抬頭見眾人視線都隨著他的動作盯著那槍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最喜歡這把槍,醒來看見弄臟了,要怪我的。”他含笑說著話,那笑意明明非常溫柔,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好好,您冷靜,我馬上進去,會好的,我保證!”陳柄全受不了陳深這樣拿刀子反復戳心的動作了,轉身連滾帶爬抓著幾個助手又進了手術室。 直到那門重新關上,陳深才收了槍,按住想偷偷起來的女人,“別怕,還沒到你怕的時候。”他的聲音沒有起伏,掌心沒一點溫度搭在她的肩上,將她徹底嚇癱在椅子上。 然后,陳深垂著手,坐在那里,靜靜等著,余下的一點生氣瞬間從身上褪去,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精彩的表演,沒了觀眾他是一個沒有生命的表演者。 ☆、第章 “出去,你們都到外邊守著。”蘇三省低著頭,啞著嗓子下命令,“把這女人帶出去,看好。” 走廊上過了片刻就剩下他們二人,蘇三省蹲著,陳深坐著。 “陳深。”蘇三省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深的頭頂,“陳深!” 蘇三省沒什么耐心,雙手拉著陳深領子一把將人拽起來,“你聾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在瞬間睜圓,不可置信看著前面。 陳深在被他撈起來的瞬間就抬手用槍頂著他的眉心干凈利落地按了下去,蘇三省眼看著被槍頂住還來不及有反應對方就開槍了……沒有哪一次,死亡離得這樣近來得這樣快,蘇三省一時說不出話來,在原地頓了好一會,才開始喘氣,他沒有死。 陳深放下了槍,臉上有些不耐煩,因為沒子彈了。 這個表情蘇三省完全看在眼底,忍不住一陣陣發寒,陳深剛剛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只是因為不耐煩。 這真的是陳深嗎? 至少不是從前認識的那個! 蘇三省手一軟,陳深又跌坐回椅子上,一動不動,像是驀然斷了電。 “李小男的事情,和唐山海沒關系,是我一手策劃的。”蘇三省在他面前站了好一會,才終于組織起語言,“我曾經囚禁過他,想讓他離開你,我想讓他遠離你這個瘋子!” “然而他始終不肯,千方百計地想逃走,甚至不惜露底給畢忠良……”其實蘇三省的神色沒有比陳深好到哪里去,臉上一片灰白,“也許正是這樣,才讓畢忠良始終盯著他不放的。” 蘇三省腦子里又想起唐山海趴在血泊中的模樣,抓著頭發一步步后退,背靠到墻上后慢慢滑落下去,席地坐在陳深對面,“出事的時候,誰都不在他身邊。” “為什么,究竟怎么回事!”蘇三省想不明白,畢忠良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又為什么要急于對唐山海下手?! 這次的事,很明顯,他看準了時機而動的,而且選了陳深不在行動處的時候,是發現了什么? “把消息透給畢忠良。”空空蕩蕩的走廊里都是慘白的燈光,陳深斜著頭看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被雨水打濕了的紙遞到蘇三省面前,“麻雀的線人。” 蘇三省一時不能理解,“你什么意思?” “畢忠良,該死了。”陳深說這話的時候沒什么感情,語調平平,用衣袖擦拭著槍身。 “陳深,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以你我的立場,”蘇三省抖了抖紙,“怎么以為我會聽你的?” 陳深對于他的不配合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煩躁也沒有譏諷,他只是轉過頭去看著手術室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陳深!”蘇三省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上前一步卻忽然想到了方才的事情,臉色有些難看地停在原地,聲音不自覺的氣弱“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陳深聞言,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蘇三省面對面互相審視片刻,“去做點能讓他高興的事再回來。” “我要等他出來,我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