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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招過去,有常道自亂陣腳不說,還吃了自己的流星錘一招。 馬永豐乘勝追擊,身形高大卻身輕如燕,落至有常道身邊,與他展開了近戰。 “顧小公子,又見面啦。”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顧縱英聞聲看向身后,看到戴著黑紗斗笠的身影從人群里擠過來:“借過,借過。謝過,謝過。” 許逸濯也跟著轉頭,見到來人標志性的黑紗斗笠后,“先發制人”地打了個招呼:“原來是姬探花。” 得到了許逸濯的友好相待讓姬濃綺有些驚訝。 原先因為許逸濯待他實在太過刀鋒相向,所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顧縱英身上,然而這次許逸濯的態度卻讓他又多看了白衣白裘的青年幾眼。此時此刻,一雙桃花眼沒有任何敵意,看過來時,仿若有勾人之意,有種讓姬濃綺骨頭都快酥了的感覺。 他連忙湊到許逸濯面前,微微撩開兜里的黑紗,一笑傾城:“許公子今日心情不錯嘛,我與許公子也算是有一劍之交吧,不用那么見外,叫我濃綺便可。”說完,又看向顧縱英,“顧小公子,你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看著更加霞姿月韻了呢。” “多謝姬探花夸獎。”顧縱英禮貌地回應。 沒等姬濃綺再想和許逸濯搭訕,他神神秘秘地湊到姬濃綺耳邊,放輕聲音道:“姬探花,或許是你上次說了那些話,讓我發現自己對大哥抱有別樣的心思,不久前,我們也已互訴衷腸過了。”他重新站定,挺直背脊,佯裝感激不盡,拱手道:“在下這里謝過。” 姬濃綺似乎愣是沒想起來自己說過什么,許久之后,才恍然大悟,當他的眼神看到顧許二人緊緊挨在一起的胳膊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哎,看來我這次真是為別人做嫁衣了。不過……”他笑著放下面紗,“能成就你們這一對璧人,我也非常高興。” 姬濃綺果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不過究其原因還是這世間美貌之人何其多,他絕不會吊死在一棵樹上。聶池看到姬濃綺出現在這里,便知道他一定也聽說了慈眉善目要來這邊的消息,估計是來看熱鬧的。 打完了招呼,知道自己沒戲之后,姬濃綺也不在兩人眼前晃悠,去了別處。 今日到這棲仙山的武林中人,也不知有多少是真的打算挑戰盟主之位,又有多少是奔著魔教教主自投羅網正道群英的大會而來的。 “好玩嗎?” 兩人的手在寬大袖袍中握在一起,許逸濯的食指輕輕sao刮了一下他的手背。 許逸濯問的含糊其詞,顧縱英卻聽明白了,他無比正經、嚴肅地看向許逸濯:“我可沒有在玩鬧,很認真的。” 對方眼中映照著少年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上去極有說服力。 許逸濯愣了愣。 前方的山巔之上,馬永豐擊敗了有常道。當嘴角滲出血跡的有常道灰溜溜地退回人群中時,一抹月白色手持雙刀出現在了面對馬永豐的一側。 “大理雙刀宿安歌,請賜教。”宿安歌拱手作罷,雙手在手,凌空飛起,對上了馬永豐鋒利的斧頭。 許逸濯看也沒有看眼前的戰斗,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輕不可聞地對少年說道:“我對阿英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也是很認真的。” 聶池清晰地感受到,從許逸濯身上傳遞來的情真意切。 少年的眼睫顫動,其中好似有云霧聚攏。 錢恒一下慌了神,自以為剛才說了內心深處的話,卻不知觸及了顧縱英的哪根脆弱的心弦,然而,他沒來得及說話,顧縱英便又笑了,他說:“我知道。” 那笑容對于錢恒而言,好似再碰一碰就會碎的珍貴寶物。 他想要即刻將顧縱英拉到懷里,可如今眾目睽睽之下……顧忌到少年的聲譽,他又握緊了些許對方的手。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不過十招,馬永豐就被宿安歌擊敗,壯碩的身軀落回懸崖邊,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上,爬起來時卻也不忘對宿安歌敬佩道:“不愧是大理雙刀,我輸了。” 宿安歌倒也很給面子的回道:“承讓。”然后,他看向了人群里的許逸濯,揚起了一個充滿挑釁的笑,“不知許公子是否會信守先前的承諾?” 眾人循著宿安歌的視線也看向了許逸濯,竊竊私語起來。 許逸濯對上宿安歌的視線,松開了顧縱英的手,脫下披著的大氅:“阿英,我去去就來。” 顧縱英接過許逸濯的大氅,“嗯”了一聲,他注意到宿安歌對自己表露的嘲諷目光。 他根本不介意自己被看輕,他也并不認為自己的戀人為自己出頭,自己會多么丟臉、多么無能,反而他因為對許逸濯有著無比的自信,所以更要讓宿安歌明白,他根本不會是許逸濯的對手,從始至終,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一襲白衣翩躚,飄然而落。 面對盛氣凌人的宿安歌,許逸濯嘴角一挑,道:“北劍許逸濯,請賜教。” 在這種時刻,雖然有些奇怪,但周圍觀戰的武林人士都覺得,如果北劍此刻不是拿劍,而是拿著一把扇子,大概真稱得上風度翩翩佳公子了。 “原來這就是北劍,長得可真俊。” “宿大公子長得也不錯,但我還是更喜歡這個北劍。” “還是先看看他的武功如何吧,說不定是個繡花枕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