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丘當狐貍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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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奇隨我們一同進窟,安靜地趴在一邊的角落里。 一入窟,我便看到了壁上很大一大片白色的撓痕。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然我曉得,壁上的撓痕,便是窮奇心中的槐桑,不過畫得是丑了些。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同我夢中經歷一樣,唯有洞內的樣子不在夢中。在見著窮奇的那一剎,心底還有個聲音告與我,我同窮奇有個約定:它要假意被九瀟打敗,受她差遣。 我曉得,這都是槐桑在我的元神里留下的印記。 槐桑,究竟是如何一個人呢?即使身死,亦能一步一步算著幾萬年后的事。九瀟、她的哥哥們、槐元君,連窮奇這樣的上古兇獸,都對她念念不忘。 誠然,我并未覺得自己與有榮焉,更多的,是覺著槐桑十分可怕,且是可怕極了。 我后來才曉得,槐桑同窮奇幾萬年前有過一次激斗,打了五十年都未分勝負。此處本是綠意盎然、草長鶯飛的地方,因著他們的打斗,變得滴雨不落,寸草不生。 要說槐桑這廝著實不要臉皮,最后眼見自己體力不支,要被吞進肚里的當口,竟使出狐族的魅術,將這窮奇給迷倒了。按理說,這魅術對窮奇這等神獸,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就頂頂了不起了,這窮奇醒后,卻依然一副兩眼桃花的樣子。 槐桑便趁機同窮奇立下約定,若自己哪一日不在了,它須為九瀟所用,護得她周全。只是這窮奇亦是個不守誠信的,直至我回來,才不情愿地履行了那幾萬年前的約定。 我曾以為那窮奇該是被槐桑的強大武力震懾住,才甘愿被降服,怎知竟是個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沒出息的東西,真真辱沒了上古兇獸的名頭。這樣看來,上古神獸亦有情愛的。 我望了窮奇一眼,它正悠閑地趴在地上伸著懶腰,絲毫沒有落敗的頹喪,依然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過了許久,槐元君才穿著破破爛爛的鎧甲飛回來,大喝道:“該死的窮奇!叫你看看我的寶貝!” 窮奇抬起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翻了個身打起呼嚕。 槐元君氣勢十足地對著手里的葫蘆念了一串咒,只是何事都未發生。 九瀟怒視著他,道:“你這jian詐之徒,將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同這兇獸打架,自己卻臨陣逃脫!我們都打完了你還回來作甚?!” 槐元君一臉委屈,道:“我方才被窮奇撞了那下,直直飛到了南海。一身的破衣爛衫還被南海仙人好生調侃了一番,我飛了許久才飛回來的!”他頓了頓又道:“我還借了南海仙人的酒葫蘆,想著將這怪物收進去!” 九瀟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反正要你也無甚用處,只是可惜了你未看到我降服上古兇獸的英武樣子!” 槐元君張大了嘴巴,驚訝道:“你憑一己之力降服了上古兇獸窮奇?!” 九瀟狀似隨意道:“不信你問桑兒。” 我配合地點點頭,道:“九兒的確是憑自己一人將那窮奇打趴下的!威風極了!” 窮奇似是對我此種睜著眼睛講瞎話的行為十分不滿,打了個動靜十分駭人的響鼻。 槐元君拱手道:“失敬失敬,未曾想瀟兒已是天下大澤數一數二的豪杰了!” 九瀟睨了他一眼,道:“槐元君這話講得聽不出半分真心。” 槐元君道:“看破不說破豈不好哉?” 我湊到槐元君跟前,看著他手里的葫蘆道:“槐元君,南海仙人的酒葫蘆,可有甚療傷的功效?” 槐元君忖道:“這我還當真不知曉。” 我嘆了口氣,幽幽道:“槐元君真真叫人失望,打架打不過,借東西亦借個無甚用處的。” 槐元君許是被我的話激到了,跳腳道:“療傷何須動用南海仙人的酒葫蘆!我稍施仙法,便可讓瀟兒身上的傷即刻痊愈了!” 我故作搖頭狀,表示不信。立時有縷白煙從槐元君的指尖溢出來,流向九瀟的天門,她身上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連血跡都消失了,只是衣服依舊破破爛爛的。 而我在槐元君給九瀟療傷之時,偷偷嘗了嘗他放在一旁的酒,味道很是怪異,不曉得南海仙人又是個如何的怪人,聽著十分像一個掛著酒葫蘆的大肚子老頭。 九瀟傷好后,便輕巧地站起來,對窮奇獸道:“我們回狐貍洞吧!” 窮奇睜開眼看了她一看,又扭過頭閉上眼繼續響起鼾聲。 我道:“窮奇獸還未取名,不如給它起名叫胡奇奇,好同胡蘿卜作個伴” 窮奇獸“蹭”得一下直起身子,邊搖頭邊嗚咽。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實在不敢相信這竟是聲名響徹天下大澤的窮奇獸。 九瀟道:“窮奇獸為何要學狗叫?” 窮奇立時齜起牙,咆哮了一嗓子,響徹天際。 槐元君掏出折扇在窮奇身側扇了扇,道:“窮奇兄消消火,莫同她一般見識!” 九瀟抖了一下,道:“你嚇著主人我了!且先留在這此處壁思過罷!”說完,便牽著我飛上云霄。 “嘿!你們倒是等等我呀!”槐元君連忙收起扇子跟上來。 那窮奇許是處處要跟九瀟作對,九瀟讓它面壁思過,它就偏要跟上來,在我們周圍盤旋,繞得人眼都暈了,似是在炫耀自己飛得快極。 槐元君用扇子遮住半張臉,道:“你這可不像收了只神獸,反倒像是請回去一尊難伺候的神,我十分同情你往后的境遇。” 九瀟拿手順了順自己方才因著打架弄亂的頭發,道:“再如何說,它已認我為主,怎敢對我……” 她正說著,窮奇就俯沖過來,猛呼了一口氣,一陣勁風吹過,九瀟的頭發又變成了一團鳥窩。那口氣臭得我臉都要變綠了。 “上古兇獸怎可能認主,多半是她留與你的。” 槐元君臉上現出一絲羨慕,“她對你總是與眾不同的。” 九瀟的眼睛黯淡下來,道:“與眾不同么?許是因著我是帝君,有守護青丘子民、天下蒼生的責任。”她說完,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報以一個看起來很蠢的笑容。 哼!一個個都心系槐桑那廝。說不定他們每日都盼著我趕緊變成槐桑呢!那我就偏要與槐桑背道而馳! 九瀟嘆了口氣,將托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再未發一語。 我斂起笑容,既九瀟喜歡極了那個人,我要為了她,找法子早日變成那人么?只是不知為何,我對這個想法十分抗拒,或許,這亦是那人在我元神里種下的意識。想必要等到有朝一日得了槐桑的記憶,才能解開此間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