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拍
晚上,我回到周老師家,周老師看著我紅紅的眼眶和被辣紅的嘴唇,笑著問道:“去吃火鍋了?” 我一驚,“你怎么知道?”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他將我攬在懷中,身子一旋便將我壓在了沙發上,下巴抵在我的肩窩,冰涼的鏡片蹭過我的臉頰。 “你身上的火鍋氣味從剛進門開始就聞得很清楚了。”他解答了我的疑問。 是、是嗎!? 我自己怎么聞不到。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周老師臉上的笑容微斂,眼神染上幾分歉意,“諾諾,等到有長假的時候,我們去外地玩吧,嗯?” 難道周老師在為不能和我一起出去約會而感到抱歉嗎? 我心頭一軟,伸出手環抱住周老師的脖頸,“好呀。” 他在我的下巴上輕輕啄了一口,“今天怎么樣,好玩嗎?” 雖然他隱藏得很好,但是我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那來不及躲閃的醋意。 “看陸良和他女朋友秀了一天的恩愛。”我輕笑道,“對了,云姍還給我買了一件襯衣呢,不過我覺得不太適合我,你要不要看看?” 周老師點點頭,便將我放了開來,我去浴室洗完澡后,穿上了那件并不太合身的襯衣。 “是不是不太適合我?”這件襯衣真的太長了,都已經過了我的屁股,看著鏡子里仿佛偷穿大人衣服一樣的自己,我真是有些無奈。 臥室里,只開著一盞床頭臺燈,昏黃的光線帶來無限的曖昧,周老師走到我面前,一邊解開我襯衣的扣子,一邊說:“她很有眼光。” 什么意思? 但下一刻我就明白了周老師的意思,因為當他將襯衣的扣子全數解開之后,鏡子里呈現出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畫面。 寬大的襯衣半敞著,渾圓rufang線條若隱若現,剛好過屁股的長度讓那大腿根部變成絕對領域,我輕輕一動身體,就能隱約瞥見自己不盈一握的纖腰。 咽了口唾沫,我看向眼神已經變得很深邃的周老師,知道自己待會一定會被喂得很飽。 過了幾天的某個午休時間,我趴在桌子上小憩,卻突然被同學叫了起來。 “裴諾,周老師說找你有事。” 說話的人正是一向對我明朝暗諷的女同學,她此刻雙手環胸,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我,眼神有些得意。 昨天的大雨帶走了夏日的炎熱,我披上了秋冬季節的校服外套,走出教室便險些被突如其來的凌冽寒風給吹得站不住腳。 噼里啪啦的雨聲讓我有些心煩意亂,走廊沒有窗子,風吹著雨往我身上飄,我便索性趕緊往辦公室的方向跑。 一打開辦公室的門,我見到的并不是周老師那熟悉的面孔,而是一臉嚴肅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的身邊站著表情一樣很凝重的陸良。 “這就是裴諾是吧?”教導主任上下打量著我,“你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 為什么?我怎么知道? 難道是上次月考我考了倒數第一的事情? 但是看這教導主任的眼神,我又覺得不像,便搖搖頭,“不知道。” 教導主任拍了拍桌上的東西后,示意我過去看。 我湊過去,便看見一張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一對看似情侶的人物,女孩和男孩靠的很近,女孩低頭抹淚,男孩的手看起來像是抱著女孩一般。 心里頓時咯噔一下,我連忙看向教導主任解釋道:“您誤會了,那天是……” 如果我要解釋,那就要說出林云姍的事,那陸良有女朋友的事情就會被知道。 如果我不解釋,那教導主任肯定會覺得我和陸良在談戀愛。 雖然我不明白人類為什么要阻止還沒成年的孩子的自然情感,但是我知道這是校規里所不允許的,而且……也不是我想看見的發展。 余光,我瞥見周老師如冰霜一般寒冷的眼神,心里更是焦急。 但是我現在,到底要怎么做? “老師您誤會了,那天是我和我女朋友還有裴諾三個人一起去逛街,然后一起去吃的火鍋,因為裴諾吃不慣辣的,被辣哭了,我女朋友去買紙巾了,我看裴諾哭的太慘了才會拿自己的袖子給她擦眼淚,但是那天天挺熱我穿的是短袖,所以看起來才像是抱著裴諾。”陸良這一連串的話語噼里啪啦毫不停頓,就像是連珠炮一般吐了出來。 我驚訝地看向陸良,他居然當著教導主任的面就這樣承認自己有女朋友了!? 不出所料,教導主任的臉更黑了,“你說什么!?” 陸良不看我,眼神卻異常的堅定,“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把我的女朋友叫來,甚至可以去查火鍋店的攝像頭,那天從頭到尾都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我跟裴諾根本不是照片上看起來這樣的關系。” 教導主任思量了一會兒,朝我擺了擺手:“那裴諾你先回教室去吧。” 我覺得我不該走。 但是在那種氣氛之下,如果我不走的話,那才真的是添亂。 我覺得陸良既然能這么說,那他應該也有自己的打算,學校畢竟只是學校,最多只是說服教育,不會真的對陸良做什么的……吧。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回到了教室,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女同學。 對啊,照片是誰拍的?又是誰給教導主任的? 看向那個女同學的瞬間,她竟一改平日里的作風,像是有些心虛般別過了頭去。 這時,我想起那天林云姍的話。 “剛才我好像在那邊碰到你認識的人了。” “我聽見他們說你的名字了啊,不過可能是同名?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腦袋嗡地一下把所有事情鏈接在了一起,但是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那個女同學做的,教導主任也不會把舉報人的信息告訴我的吧。 回到座位上,我繼續趴著,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下午的課照常進行,我卻覺得坐如針氈度日如年,尤其是每次跟周老師四目相對的瞬間,我都覺得他那明明好像和平日里沒什么區別的疏離目光仿佛是對我的一次次凌遲。 我擔心陸良,擔心周老師,也擔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