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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勤風見他這樣就知道,哎呀,謝哥真的吃醋了。將心比心,姜勤風一想到謝靈檀和其他曖昧對象拉拉扯扯,糾葛不清,也會覺得心理不是滋味。 于是,他拉過謝靈檀的手,誠懇道:“謝哥,我和他沒發生什么啦,我最喜歡你了,你不要吃醋嘛——” “吃醋?” 這似乎戳到了謝靈檀的痛點。 “我是你互表心意的愛人,名正言順的道侶,怎么會和這種一廂情愿的人計較?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教訓教訓他。” 姜勤風:“……”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見房內遲遲沒有回應,毒蠱王還以為他們在商量對策(其實在討論更有意義的話題呢),又道:“雪魂仙君,謝劍神,解藥不在我這,別動歪心思。” 這可真是撞槍口上了。 謝靈檀森然一笑:“正好,我有一張他們魔主的卡牌。” 姜勤風看得出謝哥此時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好,身上的殺氣幾乎實質化。 這幅勢頭,他甚至開始相信吃醋狀態的謝靈檀能把魔域徹底將軍。 第157章 十四張 袁奇峰·縱死魔骨香(2) 大魔宮殿的宮門已經多久沒有打開了? 誰也算不清。自從袁少主經歷生死考驗, 得到各種宗門宗主的承認, 老魔主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除了重大場合幾乎從不出現——到后來, 就連祭祀典禮都不再出席, 若不是頻頻從魔宮深處傳來抓捕修士、搜羅靈寶的指令, 魔域人還以為魔主已經死了。 據說在幽深昏暗的大魔宮深處,關押著數以萬計的魔人,再膽大妄為的妖怪也不敢貿然闖入這魔鬼的巢xue、魔毒的溫床。 為姜勤風和謝靈檀帶路的, 便是一位高階魔人,就連毒蠱王也不敢跟著他們深入其中。 “再往前走,就是魔宮大殿,兩位,請。” 這男子在成為高階魔人以前定是位俊俏的男子, 現在他卻伸出的右手戴著天蠶手套, 站在漆黑的宮殿里臉色蒼白。 偌大的宮殿, 安靜得幾乎停滯, 猩紅色的地毯上繪制著繁復花紋,一路迤邐到最高處的寶座。兩邊純金打造的九蓮金燈,任何細節都被雕刻得栩栩如生, 卻沒有人為塔門把花蕊處的燭芯點燃,只剩下昏暗, 令人窒息的昏暗。 姜勤風在階前站定, 抬眸打量富麗堂皇的藻井與房梁。 幾乎是一瞬之間, 他看到了無數雙綠幽幽的眼睛正在宮殿橫梁上窺視著他們, 猶如筑網的豬蜘蛛們窺探擅入領地的獵物,伺機而動,等待饕餮滿足的那一刻。 “看來傳聞是真的,這里當真有許多高階魔人。”姜勤風偏過頭對謝靈檀微微一笑,語氣輕松愉快,似乎沒把這些捕食者看在眼里。 而臺階之上還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在等待著他們,不過那并非魔人眼睛中淬毒般的幽光,而是渾然天成的的翡翠綠眼眸。 姜勤風之前一直在想,為什么天道會發布一個殺死老魔主的任務,畢竟魔主在煉制魔人這件事上,可謂是鞠躬盡瘁,天道再如何也不應當過河拆橋啊。 可當他看到老魔主現在的模樣,馬上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老魔主的狀態可以稱得上……生不如死吧? 誰也不會想到坐在魔域王座之上的是這樣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他顯然衰老得厲害,幾乎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只能從那雙翡翠綠的眼睛里,能依稀窺見魔主當年的意氣風發,哦,還有那個習慣性摩挲玉扳指的習慣。 不僅如此,他的臉上還有許多腐爛的綠色斑塊,就算已經敷藥包扎妥當,卻時不時滲出黃綠色的膿液,完全沒了人樣。 在老化的魔主身后還站著一個頭戴斗笠的白衣男子,氣息收斂,看不清面容亦看不清修為,高深莫測。 姜勤風幾乎是下意識地去看老魔主的指甲。 淡青色,離魔人不遠了。 “你就是姜勤風?雪魂仙君?真沒想到我花費這么大一番功夫,百花盛宴上,江佑鄰居然看中了自己曾經的弟弟,你們正道……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老魔主嘲諷地俯視他們,聲音嘶啞,如同破損的管道。這個時候不管他說再多刺耳的話,都會叫人覺得可憐。 “我與江佑鄰如何,那是我們的事,倒是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煉毒?走火入魔?” 姜勤風皺眉,一代魔主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難怪天道會發布任務魔骨香這個任務。 “因為他想變成天魔人。” 老魔主背后的男子出聲回答。 這聲音熟悉得叫姜勤風心慌。 “師父?是你嗎?柴京彥?你為什么在這里?” 姜勤風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個白衣男人,越看越眼熟。 這可不就是他的師父嗎? 一瞬間,許多狗血的小說情節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什么道貌岸然的仙道首領,什么狼狽為jian的邪惡交易,甚至于還有心魔入體,墮仙成魔等等等等,要不然怎么解釋他仙風道骨的師父,上清境的師祖怎么會跑到魔域來,還站在魔主的身后! 面對姜勤風連聲的詢問,柴京彥取下斗笠,昏暗的大魔宮瞬間一亮,墨發白衣,鳳眸薄唇,姿容凌然于凡間的一切塵物之上,當然只有仙道第一人才有這般的風姿。 他的視線從小徒弟不著痕跡地滑向他身后的謝靈檀,又平靜地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