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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上回腳下流沙深陷,一掉就是一大片,誰都掉進去了,一定要往沈默身上扯可有些牽強了。 梁高雄連問都沒有問直接找來了地質學家老毛,老毛叫毛東民,這個人沈默在電視紀錄片里看到過他的采訪,是一個厲害的學術家,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原來都是詭手。 沈默坐在沙地里頂著正午的太陽一邊閡眼聽著對方的分析一邊假寐。 他覺得梁高雄完全就是把他當作了一個吉祥物帶在身邊。 “騰格里底部是第三紀的巖層,上面的移動沙丘成分應該主要來自賀蘭山。騰格沙漠中的湖泊較多,地下水埋藏淺。這與巴丹吉林沙漠的地下暗河有關。巴丹吉林沙漠靠近河西走廊,吸納祁連山水,甚至青藏高原之水應在情理之中,然騰格里沙漠以雅布賴山與之相隔,故在西北部有可能與巴丹吉林水系相通,而大東部區域地表水源的補給應該來自賀蘭山。這種補給一方面可以給基底層補充,另一方面則存在于基層上面的沙丘中,在相對較低的沙盆中,就出現了湖泊。” 雖然上次的門是他看到的,但是這并不能證明什么,除他以外霄首領徐成當時也在場…… “騰格里沙漠與賀蘭山之間就建立了一套奇妙的供給系統。賀蘭山提供了騰格里沙漠形成的沙源和寶貴的水源,而騰格里又將這些水通過干燥的氣候蒸發加溫后,經風的作用重新播撒在賀蘭山上。真實的情況遠比我現在描述的要復雜得多,我只是將其剝離出來,更容易理解這種循環。現在的研究已經證明:塔克拉瑪干沙漠的下面是一座水庫,它吸納了喀喇昆侖山北側以及天山南側的水流;世界第一的撒哈拉沙漠的東部地下也孕育著巨型的水庫,因為它每年都在吞噬尼羅河的水量。因此,沙漠中的缺水往往是“表面”現象,在其下部,確實存在浩淼的水源……” 之前的事情是誰透露出去了?邱達民已死,霄成員沒有理由和梁高雄說這些,唯一的知情人就是陳行,可是陳行知道什么,在上個詭界里……除了他和男孩之間的互動,這件事情他明明讓陳行爛死在了肚子里,他看人的本事應該不至于差到這個地步吧……是失蹤的溫晴?否則溫晴怎么會留下那么一張紙條…… “小沈,我們出發了。”梁高雄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沈默睜開眼睛,披上兜帽衫把臉埋進衣領上了車。 他沒有問去向,卻有人問。 副駕駛的徐夢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找詭界?沙漠那么大……” 開車的人就是被梁總安排下來照顧沈默的男人。 “那個書罐子說去前面挖地下河。”話一出口把徐夢露嚇了一跳。 “挖河有用嗎?詭界又不是找到同一個地址就可以進去的……” “誰知道呢,反正我只是拿錢聽命令做事,梁總說要怎么樣就怎么樣唄……” 沈默聽著前面的交談看向窗外,除了他們的隊伍偶爾還能看到其他游客的越野車經過。他心里有些奇怪,趙嘉和蒙泰就算不知道他是和梁高雄一起這會兒也該來找他了,他倒不是希望兩人過來,只是希望中途這兩人別出什么意外才好。 大概行進了半天多的時間,四周的景象讓沈默的眼睛越掙越大。 因為他們竟然到了沙漠的腹地,連手機都通了信號,沈默發現他們的位置距離寧夏中衛市約26公里,四周不說是綠草如茵吧起碼也是植被茂盛,說他們是來找詭界的?娘的,說是來找資源補給他還更信一點。 給沈默開了門一個穿著風衣的大漢道:“我們到通湖草原了。” 開車的錢會道:“通湖草原看來是由沙漠、草原,湖泊和駱駝山這些自然資源組成。” 然后呢?他們到這里干什么?沈默歪頭。 向導從身邊走過,和前頭的人說話:“通湖曾經是一個煙波浩渺、碧波萬頃的湖泊。后來隨著氣候的變遷,降雨量逐漸減少,湖泊的面積不斷的縮減,慢慢演變成了一個內陸湖盆,現在只剩下十幾個小湖星羅棋布地散落在湖盆中……其中有兩個相對比較大的湖泊一個叫東湖,一個是西湖。” 沈默忍不住問道:“這不是叫通湖嗎?” 向導轉過頭大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被青年勾起了談話欲于是對著沈默說道:“其實是這樣的,說起通湖的名字呢,是因為古時候在這里有一個傳說,傳說那時候的西湖邊上是有一個喇嘛廟,有一天里面一個小喇嘛帶著寺里的兩只銅壺到西湖里打水,一不留神,銅壺掉進了湖里,小喇嘛著了急,急忙喊來幾個大喇嘛幫忙撈,可是一連撈了幾天連壺的影子也沒撈到,大家都覺得此事蹊蹺,但也沒辦法,只好就此罷休,小喇嘛因為丟了銅壺,也被攆出了寺廟,離開寺廟后,小喇嘛來到東湖邊上給一個牧主當起了羊倌,這件事也就漸漸地被人遺忘,誰料到,幾年后小喇嘛竟意外地在距離西湖幾十里外的東湖邊撿到了這兩只銅壺,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東湖和西湖的水是相通的,通湖就此得名……”一邊說向導還一邊比手劃腳,表情那個活靈活現,倒顯得不是傳說像是事實。 沈默一邊聽一邊覺得這個向導不去當導游實在是可惜了,瞧這話說的多順溜兒。 梁高雄看這邊說完了才開口:“你帶路,現在去東湖邊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