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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鼻歪斜,那張還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嘴巴的roudong緩緩合動,吐出沙啞卻無比清晰的話。 “找到你了。” ………… 沈默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啪”地一聲,燈亮了。 眼前全身盡斷的“人”瞬間化為一道黑影,從廚房大門口飄過,真的是飄,那雙腿根本不能走,完完全全是拖著飄走的。 沈默連喊叫都喊不出來,看著亮堂堂的廚房,茫然四顧。他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天吶,原來真的有鬼。 他還來不及調節情緒,外面就傳來許家姐妹的尖叫聲。 沈默連忙跑出去,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 只見大廳上,大漢坐在那張皮質的沙發椅上無力地垂著頭,胸前插著一把刀,鮮血浸濕了整個健碩的胸膛,浸透了身下的椅子……不管生前如何囂張兇猛,此刻就像一大坨rou癱在那里,了無生氣,令人既害怕又作嘔。 現場只有眼鏡男看起來最正常,他甚至上千把大漢翻了個身,露出插著刀的后背,“這是誰殺的?”大漢胸口的刀是從后面插進來的,剛才那么暗的環境下,不排除有人趁大漢不注意,從背后捅了他一刀,再八人放在椅子上。 “剛才我都和金耀一起。”許纖纖站在樓梯口舉手趕緊說明不是她。 許沫沫捂著嘴道:“我一個人根本搬不動這具尸體。”是的,如果先殺了人,再把一個兩米高的人放到椅子上,這根本不是一個女孩子可以做到的。 “剛才我一直在修理發電機?!标惽窦f道。所以現在才會有電。 在場的所有人這個時候都把視線投到唯一沉默不說話的青年身上。 沈默看著所有人驚懼交加的視線,這一次沒有沉默,而是緩緩道:“你們看到剛才從廚房沖出的東西了嗎?”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什、什么東西?”許纖纖渾身一抖,顫抖著嗓子問道,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什么東西,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鄙ひ艏饧氹y聽,戳得人耳膜發疼,真的不能想象,之前溫聲細語的人會發出這樣的叫聲。沈默知道了,剛才在大廳尖叫的就是許纖纖。 沈默默默地看了站在樓梯口的女生一眼。 這一眼讓許家姐妹抖的更厲害了。 像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沈默直接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剛才看到本來塞在壁櫥里的尸體動了,他剛剛就站在我身后?!?/br> 幾乎是下意識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青年背后,那里空無一物,卻還是讓人不由發顫。 許纖纖突然崩潰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大聲尖叫,再次發出那種尖細刺耳的聲音:“啊啊啊啊,別說了別說了,你們在騙我,沒有鬼,沒有鬼,這里根本沒有鬼,你們這群殺人犯,啊啊啊啊啊啊……”說完,轉身飛快地跑到了樓上。 許沫沫想要拉住對方,但是對方跑得太快了一下子沒有攔住。 咽了一口口水,許沫沫回過頭,看著大廳里的兩人,不知道朝著哪個方向,艱難地說道:“這個,這個真的和我們兩個姐妹沒有關系,不是我們殺的你,你就算在天有靈,也不要找我們兩個?!闭f完也跑了。 亮堂的大廳里就剩下兩人一具尸體。 陳邱吉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對沈莫文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徐昌是你殺的?” 原來昌哥的本名叫徐昌,雖然他被這個徐昌趕到外面,看起來有作案動機,何況他怎么回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但是……沈默看著對方鏡片后銳利的眼睛搖了搖頭,“不是我?!边@話說的也不知道對方信不信。 陳邱吉其實根本不在意兇手是誰,他知道,現在鬼已經出現了,活下來的人都難逃一死。陳邱吉突然想到,金耀一直在樓上的話,另一個人,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看到他。 “不好?!?/br> 陳邱吉拔腿就跑。 沈默到現在都還一頭霧水,因為二十幾年來的生活所迫,導致他是個隨波逐流得過且過的個性,一開始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看到金父子的對話和神態才知道是真的,后來他又以為這是哪個科學怪人在做實驗,鬼怪都是迷惑人的手段,可是剛才……他真的親眼看到鬼了,這讓他不得不信。 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那那個櫥柜里的家伙的身份到底是?他之前是不是活人?難道進來的不只是他們八個人?而是九個人?難道是被眼前的幾個人殺死后變成鬼的嗎? 現在能解答他的疑問的人只有眼前的眼鏡男,對方好像知道很多的樣子,不過這不是沈默跟著對方的原因,原因是對方找人竟然找到他房間里去了。 沈默想攔住對方,他不懂,“你為什么總往我房里跑 ?” 陳邱吉卻說了一句:“還剩六個小時,時間不多了?!?/br> 沈默被說的一愣,對方已經抬腳走進了他的房間。 ………… 藤原的腦中一直閃現著那個青年剛走出黑屋,平整的鎖骨,瑩白的軀體……比那兩個許家姐妹還要白皙光滑的皮膚……還有沖進風雪之前抿唇的樣子,唇色雪白,就像是被嚇到了,但是面對生死,也就是抿了抿唇,就埋頭沖進了雪里,這樣懦弱到禁欲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口狂跳……藤原覺得自己的下腹快要爆炸了,忍不住把頭更用力地往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