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喊您回家_分節閱讀_141
“母親的意思是展悠然可憑一人之力重整吳軍?” “不錯!殿下切莫輕敵,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昭樂微笑著點點頭:“母親所言甚是,我這便下令讓公子羽帶兵……” 他話未說完,密夫人便搶著說道:“殿下不可!” “為何?”昭樂凝眸于密夫人,他方才所說命公子羽帶兵不過是試探而已,卻沒想到密夫人會這樣答他。 “他心懷復國夢,派他前去領軍,只怕會與吳軍同流合污,將矛頭轉向我大齊。”密夫人頓了一下。“殿下將他留在身邊,他會是平定天下的利器,可若給他翻身之機,大齊便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在母親心中,你是我的兒子,他也同樣是我的兒子,我不希望你們兄弟二人同室cao戈。”說完,密夫人站起來,凝望著昭樂的眼睛,聲音很輕:“我是你的生母,你也不信我么?” 昭樂抿抿唇,扭過頭去不敢直視密夫人:“昭樂總覺得母親心中更偏向公子羽一些。” 密夫人聽到他的話,突然大笑起來:“傻孩子,母親的心便是向著他,也比不上向著大齊和天下百姓的多,而你在母親心中正是大齊的未來和百姓的安康!” “昭樂必不會讓母親失望!” ☆、第三十四章 沿山之戰 (2467字) 將近兩個月過去了,沿山的戰爭還在繼續。 在楚政親自帶兵吃了幾次百獸陣的虧后,抓住了牲畜懼火的特點,以火攻之法初步破了百獸陣之勢。子玉則是特地派人去抓了數十只小猴子,將其活斬成數段,分別懸于糧車之上,那些前來燒毀糧草的小猴子見后嚇得心驚膽顫,不論主人如何叫罵呼喝,也不敢再上前半步。及至仲夏之時,風光一時的百獸陣,只有長蟲和鷹隼還可運用如常,余下的動物無一膽敢再上戰場。 放下手中的戰報,昭樂獨自來到齊宮中的那處水塘,水塘里開了幾朵荷花,鴻鵠一家在其中來回穿梭。午后的天空萬里無云,空蕩蕩的就像是昭樂的心。 他回想著那一日班辛偷偷送來的竹簡,她說:“這是在何大人的遺物中找到的。” 那卷竹簡已燒了大半,但班辛說無礙,因最要緊的那一處并未燒毀。她纖細蒼白的手指指著竹簡上的字——天正十二年正月十日夜,客星犯帝座。 看到最后五個字,昭樂的臉不合時宜地紅了起來。想到那一晚所發生的事,誰人是帝星,誰人是客座,再清楚不過。 班辛抬起頭:“殿下,您可還記得去年正月十日之事?” “記得。”昭樂小聲答道,心里有些怯怯的。 班辛早年間叫越女的時候,何事沒見過?此刻也并不揭露,只輕聲道:“那殿下必定知曉這竹簡上的意思。為了殿下日后天下一統,臣女有一事相請!” 多少年來昭樂一直在聽別人對他說著天下一統,說著讓他還天下一個清平世界。這時候,再聽班辛說來卻是一愣。班辛見他發愣,也不說話,仍舊跪在地上等他開口。昭樂沒有讓她等太久:“你有何事相請?但說無妨。” “臣女請殿下下令,由臣女帶人往飲江、臨羅等地。” 昭樂一笑:“你要代替猴子去毀掉楚軍的糧草輜重?” “正是!”班辛溫婉的臉蛋上籠罩著一層寒霜。“臣女不止要毀其糧草輜重,還要毀其糧倉!從根源斷絕楚軍的補給,殿下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班辛朝昭樂磕了個頭:“求殿下下令!” “罷了,你既如此堅持,我便允你又有何妨?”昭樂嘆息。“只是弦高已死,我實在不愿你再去赴險。” 班辛聽到弦高的名字后,鼻子發酸,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她克制想要哭泣的欲望,朗聲答道:“班辛唯有為國而死,日后身到黃泉方可與弦高大人相見!若是茍且偷生不肯為國出力,便是身到黃泉也無法與弦高大人相會!” “這是弦高教你的?” “是,大人活著的時候就是這樣教導臣女的!” 昭樂苦笑著搖頭:“這個弦高……好,我明日便下令。” 班辛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毫無畏懼的帶人前往了楚國的臨羅、飲江等郡,并且成功地燒毀了楚國在臨羅的一處糧倉。這些都是班辛的功勞,她卻堅持要昭樂記在弦高頭上,她說:“殿下,待到天下太平之日,班辛只求您能為弦高大人立一塊碑!” 昭樂答應了她的請求。 沿山之戰在伍齊射的記憶中是由一場雨開始的。 正是仲夏時節,雨水泛濫的日子。伍齊射想不到楚國會在這樣的日子里出兵,在這樣的大雨天出兵,既違反了天時的原則,更是不利行軍。是以在那時來說,雨天理應是最安全的日子。 然而,令伍齊射沒有想到是,就在齊軍俱在帳中休息之時,楚軍會予以偷襲。 大雨漫漫,子玉帶著一隊楚軍在雨里快步走著。他們沒有騎馬也沒有穿蓑衣,因為那會讓齊軍可以輕易地發現他們。這次突襲是子玉的決定,他請示過楚政后,便親自帶著兵來到了齊軍大營。 早在半個月前,楚軍已經在楚政的帶領下攻入齊國疆土,如今正駐扎在沿山北部,而伍齊射所率領的齊軍只能徘徊于沿山南部與歷陽交界處。 伍齊射知道,自己必須守住這里。歷陽之后便是齊都,他不能讓楚軍長驅而入攻占齊都。 趟著地上的積水,子玉忍不住開始幻想攻入齊軍大營后擒住伍齊射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景。一想到那情景,他的心里就會異常激動,就連腳趾頭都因為興奮而顫抖起來。天知道,他是多么期待這一天。 被偷襲的齊軍根本來不及披上蓑衣便要外出應戰。 伍齊射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很小的偷襲,說老實話,就連帶著楚軍的子玉也是這樣的,這將是一場很小的偷襲,卻可讓齊軍驚慌。他們都沒有想到楚軍方面會有源源不斷援兵前來,更加令伍齊射感到震撼的是,楚軍的戰馬在大雨中依舊奔跑如常。 子玉并沒有如愿以償的一入營便與伍齊射交手,等到他沖入伍齊射的大帳時,伍齊射已經受傷了。他身邊還躺著七個楚軍的尸體。 伍齊射捂著受了傷的手臂,冷眼望著子玉,咬一咬牙就要出手。 “慢!”子玉橫劍于胸,制止伍齊射上前。“你且先止住血再與我戰!”伍齊射哼了一聲,停下腳步退回床邊,隨意從衣上扯了塊布下來就要往右臂的傷口上裹。子玉看了那塊布一眼,沒有開口。伍齊射并不擅長使用左手,所以包扎起來很是不便。子玉嘆了口氣,走上前蹲到伍齊射面前,奪過他手中的布替他包裹傷口,一邊包還一邊說:“你可不要趁機偷襲我!” 伍齊射扭過頭并不看他:“子玉將軍說這話未免將伍齊射看到忒低了些!” 子玉低著頭,專注地給伍齊射包扎著傷口。他的手指關節粗大明顯,看起來很有力道,包扎傷口的時候,手法卻十分巧妙,與他的手看起來很不相符。他打好最后一個結才笑著開口:“我一向不敢將你太高看了。” “你!”伍齊射舉起劍就朝著刺過去。 子玉后退一步,同時舉劍格開了伍齊射的這一劍:“你這出手也忒快了些!” “慢了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