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喊您回家_分節(jié)閱讀_116
他隱隱約約地覺著這真的是大王的命令。 他想起了大王往日的所作所為。當大王對兒子們的爭斗感到失望后,曾一度毫不計較地幫助齊國,那時候是否已經(jīng)下了這樣的決定?大王對百姓的熱愛,他一直看在眼中。為了百姓的未來,大王選擇這條路并不奇怪。 原來一切,早在晉王的算計之中,只是到了現(xiàn)在他才看清。 殿中很安靜,密夫人放下手中的詔書,依舊平靜地坐在那里。 晉女微微頷首,齊軍手中的刀劍發(fā)出了整齊的聲響。 趙躬親第一個跪下來,表示愿意遵從王命。余下的文臣跟著他跪下來,屈服于齊軍手中的刀劍。只有幾個武將仍舊梗著脖子,不愿屈服于刀劍之下,甚至已經(jīng)有人去挑戰(zhàn)齊軍手中的利刃。 “各位將軍。”密夫人的聲音不大。“與其此刻與齊軍廝殺,不如想想如何保衛(wèi)國家不受人侵襲。” 一名武將嗤笑一聲:“公主不是正帶人在侵占土地么?末將此刻正是為了國家而戰(zhàn)。” 密夫人搖頭:“將軍今日所為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不愿因順從齊國而被人指摘,而父王的詔命乃是為了晉國的百姓能夠得到安樂的生活。將軍的名聲和百姓的生活,究竟孰輕孰重,將軍心里想必是有計較的。” 武將們到底是被密夫人的話所打動,還是被齊國的軍隊所壓制?沒有人知道。 晉史上也只留下了這樣一句:天正十二年春,晉王薨。甚至連晉國的未來和歸宿都沒有提及。因為,在那之后的晉地,已改為齊地。 國已易主,它的歷史自然要載到齊史中。 密夫人于晉宮里上演這一場易主大戲尚未結(jié)束,另一場大戲也已經(jīng)在昭樂的安排下,于趙都拉開帷幕。 ☆、第九章 珍貴的技藝 (2309字) 楚政心里一直很清楚,昭樂在覬覦著晉國的土地。 他相信,昭樂也同樣清楚,他也在覬覦著晉國的土地,不然昭樂不會這么快就出手。 子玉將晉國的消息告知楚政時,楚政正準備去軍營。他聽了子玉的話,極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無妨,昭樂他徒有土地也是無用。這種時候,他還不敢動用晉國的軍隊,至多是拿些錢糧充當軍餉。真不知他要這塊燙手的山芋有何用!” “但是……”子玉還想說什么。 “不必多說。”楚政頓了一下。“三月之內(nèi),昭樂定會將土地雙手奉上。” “這……” “你不信我?” “臣不敢。” 楚政摸摸鼻子,又想起來昭樂:“他急于擴張國土已是犯了大忌,趙靈宮不會放任不管。昭樂一國應(yīng)付不來定會找我出手相助,到那時候,想要什么還不都由著我?” 看子玉仍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楚政蹙起眉頭:“姜昭樂,他別無選擇。” “可他的師傅還在趙宮。” “那又如何?趙靈宮對魏慈明是什么心思,別人看不出,我倒還明白幾分。況且燕于琴死后,他的所有門客都已經(jīng)歸到文知禮手中。昭樂若要與趙國結(jié)盟,恐怕最先出來反對的就是燕于琴的那些門客。”楚政想到了項梁給他探回的消息,本有心將那些消息透露給子玉,想了想后,還是沒有說。“那都是些能人,昭樂不會愿意輕易放手的。” “臣只怕……只怕……”子玉支支吾吾地說了好幾個怕,卻也沒說出是怕什么。 楚政看了他一眼:“你是怕昭樂知道是我派人殺了燕于琴么?” 子玉抿了抿嘴,垂下頭算是默認了。 “呵。”楚政笑了一聲。“這件事只要你不說出去,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是我派人殺了燕于琴。” “是。” “下去吧。”楚政嘆著氣站起來,決定在去軍營前,先去一趟關(guān)著姜白的那間偏殿。 姜白在楚宮的生活可以說的上是悠閑至極。 楚政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姜白在修剪院子里的一株桃花。紅艷艷的桃花映得姜白的臉有些發(fā)紅,直到這時候,楚政才發(fā)現(xiàn)姜白的雙眼與昭樂如出一轍。他沉默地站在院子里,看著姜白修剪花枝。 姜白從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了他,卻仍是拿腔作勢地修剪著花枝,心里揣測楚政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近來他并未聽到任何關(guān)于齊國的事,那么楚政前來想必不是為了讓他給昭樂寫信。 其實,姜白心里是不太愿意給昭樂寫信的。就像是楚政說的那樣,他總覺得這個兒子和他不太像。直到他修剪完眼前的這一株桃花,楚政仍舊沒有開口。姜白心里便有些發(fā)毛了,扭頭飛快地掃了楚政一眼,又扭回去修剪花枝。 “齊王陛下。”楚政走上前,笑的很諷刺。 姜白放下手中的花剪:“楚王。” 楚政將密夫人在晉國的所作所為告之姜白,并道:“我想過不了多久,昭樂大概就會來接你回去了。” “是么?”姜白感到很難過也很無奈。“我的兒子沒有住到這里前,你會讓我回去么?” 楚政搖頭:“不,如果他殺了我,你就能夠離開。” 姜白看了楚政一眼,唇邊帶著不屑的笑:“他不會。” “不會什么?”楚政明知故問。 姜白明白他是在明知故問,只好扯扯嘴角,答道:“不會殺你。” “你怎么知道?他長大后,你從未見過他。”姜白肯定的語氣令楚政興奮。 他很希望他想要聽到的那個答案能由昭樂親口說出來,但如果不能由昭樂親口說出,退而求其次,由昭樂的父親說出來也是一樣。 “他到底是我的兒子,多多少少我還是能知道些。”姜白抬起頭,注視著楚政的眼睛。 “你知道多少?”楚政的口氣很不快,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