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剛剛說去一下洗手間。”

    “這樣啊。”姜正業(yè)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阿霆不懂事，你平時也不要太慣著他。”

    “沒有的事，霆他很善解人意，對我也很好。”林月容連忙掩飾。

    “那就好，哈哈哈。”姜正業(yè)笑了笑，“一會兒，你讓他來后庭找我，我有事跟他談。”

    “好的，伯父，那我先失陪了。”

    “去吧。”

    林月容面對長輩也有些不自在，連忙繞過玄關(guān)，朝著里廳找人去了。

    誰知一個服務(wù)生忽然從轉(zhuǎn)角走出來，空托盤撞上了林月容的手肘，高腳杯里的香檳灑了一裙擺。

    “噢！小姐，非常抱歉。”

    “你怎么回事？”林月容皺起眉頭。

    “十分抱歉，休息室在那邊，我馬上幫您處理一下。”

    服務(wù)生接過她手里的面具，領(lǐng)著她朝著角落的休息室走去。

    “你到底是不是專業(yè)的服務(wù)生，怎么走路橫沖直撞的？”林月容扯著裙子走進空無一人的休息室，對著身后的人抱怨道，“知不知道我這條裙子很貴——唔！”

    張良紹反鎖住門，一個手刀下去，撐住失去意識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翻了個大白眼。

    “還不是你自己人傻錢多么……”

    ……

    第一支舞馬上就要開始，姜霆從臺階上慢慢走下來，看著廳中形形色色的人，眼瞳中劃過一絲疑惑。

    “你在找我嗎？親愛的霆。”戴著銀色蝴蝶半臉面具的女人出現(xiàn)在水晶燈下，非常自覺地把手搭在了姜霆手肘上。

    “你剛剛?cè)ツ膬毫恕！苯粗瑔柕馈?/br>
    “我剛剛……”女人嘴唇微啟，露出整齊潔白的貝齒，“發(fā)現(xiàn)我的面具拿著太麻煩，所以就去換了一個。”

    姜霆蹙了蹙眉，“你換口紅了？”

    “被你發(fā)現(xiàn)了？”林月容笑了笑，正紅色嘴唇呈現(xiàn)出霧一樣的紋理，“MAC的Rubywoo，好看嗎？”

    “……對我來說都一樣。”姜霆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她，兩人相攜走下樓梯。

    樂隊的指揮朝著大家鞠了一躬，柔和典雅的圓舞曲緩緩響起，兩人站在舞池中，面對著面，姜霆朝著林月容伸出了手。

    踩著第一個節(jié)拍，林月容對著他勾了勾唇，抬起自己的皓腕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兩人迅速貼近，隔著一步遠的距離跟著節(jié)奏搖曳起來。

    “……你用不著靠那么近。”姜霆虛虛摟著她的腰，偏著頭低低道。

    “怎么了？”林月容偏了偏頭，神情很自然，“大家都是那么近啊。”

    姜霆板著張臉，隔著面具都可以感覺到他的不高興，“……”

    林月容朝他耳邊側(cè)了側(cè)，學(xué)著他啞聲道，“我們可是訂了婚的，公眾場合，不這樣子，大家都會懷疑的。”

    “你今天倒是很伶牙俐齒。”姜霆向后仰了仰，退開一些距離。

    林月容笑了笑，過一會兒，又問道，“你喜歡我今天的禮服嗎？我在新開的品牌店買的，店員說，這是天鵝湖里奧杰塔公主穿的裙子，代表著高貴純潔的愛情，穿上它就可以和心愛的王子在一起。”

    姜霆帶著她轉(zhuǎn)了一個圈，“在柴可夫斯基的原著里，奧杰塔并沒有和王子在一起，而是以為王子已經(jīng)變心，所以心灰意冷地死去了。”

    林月容靜靜地聽著姜霆的聲音，半晌后反問道，“然后呢，王子會為公主殉情嗎？”

    姜霆：“……”

    女人撲哧一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家開玩笑的啦——對了，我聽說你前幾天遇襲了，沒受傷吧？”

    “你聽誰說的？”姜霆眼神一涼，朝她看過來。

    “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好歹，我也是林家的大小姐。”林月容瞪了他一眼，“說，你去夜總會干什么？”

    “……”姜霆看了她一會兒，側(cè)過頭，“只是跟人談生意，你別想太多。”